两个人都是游戏玩家，这场一对一的感情游戏里，你是玩家，我也是玩家，其中有人中途犯规了或者找了另外的玩家，意味着游戏就结束了。
可悲的是，你我都不是遵守游戏规则的好玩家，你不是彻头彻尾的渣男，我更不是十全十美的好人，两个人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所以最后谁也赢不了谁，落得个两败俱伤，身败名裂。
方菲上班的所谓公司，其实是个供人休闲养生的水疗会所，是方菲来海城找的第一份工作。
对从千里之外独自打工的方菲来说，这儿不止是意味着挣钱的地方，更是安身立命的家。
方菲是其中普通的一名沐足技师。
虽说同样是九零后，可方菲作为年纪最大的九零后，已然快到而立之年了。
方菲觉得找到这份工作，最幸运的不是挣了多少钱，而是碰到了一群好同事，尤其是财务主管叶欣。
好像每次被人打压欺侮的时刻，都有人在背后默默守护一样。这是方菲感受过地少有的人间温情。
午夜十二点，方菲边玩手机，边提着一个装工衣的白色袋子往电梯口走着。
这时，田主任一个人正站在电梯口迎宾的位置。
虽说身居高职，田主任比听上去年轻得多，比看上去也年少许多，更比方菲小了八九岁。
看见方菲走过来，田主任绅士地先摁了电梯按钮。
“你怎么还上早班啊？”田主任的口气怜爱中带着些责备。
方菲点点头，微笑着说：“嗯，我不是跟十八号换了吗？”
“你干嘛要跟她换啊？”田主任用生气的口吻，却是疼惜的心意。
方菲心领神会，赶紧解释说：“没事儿，上晚班老熬夜太累人了。”
方菲又自我调侃了一句，“我是不是现在变得太懒了。”
田主任被逗乐了，方菲微抿着嘴，两人相视一笑。
“今天上了几个钟啊？”
“四个。”方菲都忍不住自己先乐了。“不错了，没打白板就不错了。”
有时候，生意最差的状况，有技师一晚上一个钟都没上，俗称“打白板”。
“早班生意不好。”田主任直接说。
“就这样，人家后面的排早班，还想继续跟我换呢。”方菲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不要跟她们换。”田主任讲得霸道而理直气壮。
方菲当然明白人家的良苦用心，可是嘴上又不领情，“我又没答应，快过年了，大家都想挣点钱回家，可以理解。”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铃声，电梯门打开了。
方菲一只脚踏进了电梯，嘴上又补充了一句玩笑话，“上早班就是打酱油的。”
最后，田主任用坚定地不容置疑的口气提醒了一句，“上早班挣不到什么钱。”
看那表情，田主任大概是真的对方菲那番话彻底无语了，本来想做个好人，结果人家压根儿就不领情。
走出公司，回宿舍的路上，方菲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刚才那番话有点不识好歹了？人家明明一番好心好意，设身处地，自己却还自顾自地使劲儿在那儿装清高，装大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