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节比往年来得要早些,仔细想来,从正月初八到腊月小年,也才不过十个月左右的时间,这期间方菲只休息了三天。
公司里有规定,沐足技师每个正常月有三天休息。
工资只算提成的,做一个拿一个,不干就一个都没有,休息了就没有工资拿,基于此,方菲才不舍得多休息。
许是熬夜多了,方菲这段时间经常会出现头晕的状况。
生病的时候人最脆弱,也最容易伤感。
方菲早上一起床就给远在北方的老妈打了电话,“可能是太累了,气血不足,你少加点班,你说现在离得这么远,我也没法照顾你,哎……”
说到一半又是叹气,打从方菲记事起,老妈就总是叹气,仿佛对周围的一切世界永远都不满意,永远都无能为力,情绪永远都不会好,气氛永远都是低气压。
要不就是咬牙切齿地怨恨,诅咒,暴躁,方菲至今仍能记起年少时母亲那样狰狞的面目。
可当时的方菲只有无动于衷,装作若无其事的表情,她早知道,母亲也不会真正去伤害自己的,母亲也不会是针对自己的,母亲她只是过得不顺心罢了。
可方菲也心里明白,这样懦弱的女人就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
虚荣且贪婪的女人,似乎永远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换言之,得到的永远都不会被珍惜。
对孩子乱发脾气,是最懦弱无能也最无济于事的做法了。
这两种完全相反的极端情绪几乎影响了方菲的整个童年,直到青春期,方菲渐渐地结交了自己的同学圈。
比起冷冷清清的家庭,她感觉中学校园里的空气更清新自由。
方菲反省自己,是否对亲情,爱情的期待过高,因为有了期待,所以才有失望。
有的人就是永远长不大,有的人就是人格不独立,记得有人说过,“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同样都身处在这花花世界,任他迎来送往,谁人在归途,谁人又是过客。
我把余生当成了归途,而你却依然意气风发地向前冲刺,两个人永远都会南辕北辙,我们就像是平行空间中的两条直线,在短暂的相交过后,又迅速分离,谁也不会为谁停留,注目。
我们之间也不过如此,不是没爱过,就是不够爱,可笑的是,我甚至会时时幻想,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也会良心发现,你也会后悔曾经那么轻易地就松开了我的手。
既然爱而不得,求人不如求己,那就自己爱自己好了,索性把对别人的要求用来要求自己。
常常感到不快乐的一个根本原因,就是“严于待人,却宽以律己”。
望着春雨绵绵的窗外,方菲偶然会记起杨善庭那个南方的男人,心有愧疚,却仍情绪平静,当初毕竟是利用了人家,这侮辱了别人,也着实是恶心了自己。
或许她自己也想不清楚,想不明白,当初怎么就会那么做了呢?竟然会劝说人家离婚?的确是鬼迷心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