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原因这两日感冒了,陆毅虚弱蜷缩在椅子内不时咳嗽着,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两眼通红不时打着哈欠,但仍旧捧着手机不肯放下。
刚充了一笔钱进去,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这场的胜负,又一次希望落空。
陆毅身体一松闭上眼靠在椅子内,又一次睁开眼拿起盒子,盒子的颜色已越来越深,他不假思索再一次打开,伸手取钱时屋内的灯突然灭了。
“难道忘记交电费了…”陆毅自言自语后,屋内陷入同黑暗一般的死寂,忽然门外有脚步啪嗒啪嗒声由远而近,最终停在门前。
“谁…谁啊!阿金吗?…”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没由来的陷入恐慌,搬出来之后只有阿金和自己还有联络,可直觉告诉他,门口站着的并不是阿金。
见梦境轮廓加深,我抬脚一步一步迈入梦境的最深处,看着那左右小幅度查看且向椅子靠背稍蜷的身躯,暗道被灌溉的果实终于成熟,这定是个丰收的秋季。
久违的人间...请再次迎接我的到来。
见人一副慌张的模样,却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步步上前将手搭在人的肩膀,周围本就陷入黑暗的空间瞬间扭曲起来:“再次见面了我的老朋友,这次...桀桀桀...你放心,我不会再折磨你了,因为——你将替我永远滞留梦魇。”
曾想要因为头脑聪明而被夸耀,想要因为运气而比别人高上一等,想要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独特,这是埋藏已久的种子,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成了执念。
陆毅看着黑影突然出现在眼前,有些惊慌失措。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可能出现在…”突然噤声像是意识到什么,难道自己又睡着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哈哈哈哈…你凭什么让我留下,无论如何我总会醒来的!这一切只是梦而已!只是梦你伤害不了我的…”陆毅听到黑影的话陷入情绪癫狂之中,笃信梦里一切都是虚幻的。
看着与自己现在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神情不断变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显得恍然大悟。
我停下动作,周围的一切保持着静止:“啊哈~我竟忘了你不知道这个盒子代表着什么,既然你已经答应作为我的宿主。”
“那么,随着你拿的金钱越来越多,这个梦的程度就会不断加深,你快乐的梦境作为交易就会越来越少,而当你耗尽原本梦境的快乐时,这时间就会不断延长,直到完全没有,这意味着你将永堕噩梦。”
不知是因为重遇曾经那种奇妙而感到兴奋,还是因为要重见天日了觉得心情好,我居然耐心的解释了这些,不过解释,也终归只是解释而已。
我扬起嘴角,周围的一切瞬间在扭曲间消失在虚无。
当再次睁开眼,这是一个名贵品牌四散却混乱的房间,我抬起已经有些僵硬的手,擦了擦疲惫到极致的双眼,看着手中的檀木盒子,终于,那个奇怪的纹路在比盒身更深沉的红色勾勒出一个字,陆。
我看着这个盒子微微愣神,不知道下次再见到是什么时候了,能不能见到,但知道若是它再次出现在某个人手中,那它上面将会再刻上一个名字。
已沉入邪恶的深渊,无论是灵魂还是内心,想要的就只有那些情绪波动给内心带来的激动与紧迫的兴奋,在这种兴奋感一次比一次弱的时候,就会绞尽脑汁地去获得更强的刺激。
这就像阈值,管理阀门只会越来越高,直到任何刺激都不能做到让灵魂感到兴奋,而让这灵魂陷入绝地,如果能看到回到最初重新再体验一遍的方法,不管违逆了道德也好,失去了尊严也罢,也一定会做这件事。
但并没有预料到,即使回到现实,也只是比这虚无梦魇,多了个躯壳。
当阿金再次出现在这个房间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他是来找陆毅借钱的。
因为那个软件他也赊了不少钱,打算这次借钱后就洗手不干了,安安分分学习,找个工作好好生活,即使还钱的路很艰辛。
但当阿金看到屋中一片狼藉的模样却被惊到了,四处查看都没有找到陆毅的身影,他有些慌张,犹豫再三还是报了警,警察来却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立案失踪,顺便对阿金盘问了一番,并告诫其不要再去碰赌。
在阿金连连点头答应间,却瞟见电脑桌上此时毫不起眼的檀木盒子,敛上眼不动声色地移到电脑桌旁,这个盒子陆毅天天贴身放着从不撒手,他心中好奇心隐匿地蔓延起来,鬼使神差地将巴掌大的盒子揣进了衣兜。
不久,这个房间陷入寂静,但有一个地方,将迎来它的第一次无法逃离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