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微弱的灯光下对我讲述着这个古老的传说,接着他透过窗子望着外面下着的连绵阴雨,说起了他和另一个人的经历。
……
父亲名为张立新,而他的那个朋友叫做王强,他们一起买下了张氏的古宅。听闻在查看房子时,房顶的阁楼突然坍塌了,维修工程持续了好几天,几乎都是外地的工人,村里谁都心知肚明这所宅子的不祥,不敢接手。
父亲一家搬进去的那个晚上,却不见王强的身影,用电话打给他也是妻子回应的,这让张立新很奇怪,王强究竟去了哪?
张立新隐隐不安,突然!他发现夜晚出奇的寂静,四周犹如一潭死水,就连睡在身旁的妻子也唤不醒了。这更让本就紧张的他,愈加的胆战心惊。他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木制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孩童阴魂不散的鬼笑。
他仿佛看到后院有一个人影在缓慢地走动,一步,又一步……看这身材体态,这!这不就是失踪多日的王强嘛!
他怎么会在这里?父亲心里默念着。
他握紧拳头,一鼓作气的向前拍了拍了王强的肩膀,却又了一种奇怪的触感。
那个行走的身子慢慢停下了,机械般转过身来。
半边腐烂的脸,稻草扎成的身子,托着一只滴着血的鸡,还有——死人身上拔下的破旧白衣,他赤裸着满是尸斑的双脚……
“你也要去跟我去向张婆送礼吗?”王强扯着嗓子说道。
幽静的月光,惨白的光影。
“啊啊啊啊啊啊——”张立新从床上惊醒,吓到了正在熟睡中的老婆。
“啊!怎么了!”她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
“没什么,做噩梦了而已,没什么的,继续睡吧。”他们一同躺下。他怎么可能还能睡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王强问他要不要去送礼的场景,张立新迷迷糊糊地熬过了一整个黑夜。
早晨太阳从东边升起,黎明的到来才让他有了一丝安慰,但很快他就他发现昨晚的一切不再是梦境……
“诶,你知道吗老徐家昨天丢了一只鸡,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真的嘛,这也太缺德了吧。”
“是吧,而且……”她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发现了一地的鸡血呢,一直到那个宅子才消失。”
“那个宅子!”
“嘘——你这么大声干嘛,想死嘛。”
“哦哦,那……”
张立新听到这里感觉事情不太对劲,鸡血、林宅、昨晚的噩梦,难道那真的不是梦!!!
街上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这他们夫妻俩。
“老板,这个镯子怎么卖。”他的老婆亲切地问。
摊贩挥了挥手,嫌弃地说道:“不卖不卖,快走吧你们。”
等到他们刚走两三步小摊贩上前悄悄地说:“你们那个房子……不太干净,找了大师来看看最好啊。”
“嗯,多谢提醒。”他回答道。
当天下午,张立新和妻子就去天成寺请了方丈前来主持法事,驱阴辟邪。
法事完毕后,只见方丈摇头,唉声叹气地说:“这宅子太过阴邪,无法驱除全部妖邪,恕老衲无能为力啊。”
“方丈留步,可还有什么破解之法?”张立新赶忙上前问道。
方丈左右思考一会儿,语重心长对他说:“有一法,以一命,抵数命,可保你们夫妻一人及其子孙平安无事。”
“请赐教。”
“带上这个串念珠,五年后另一人必将毙命,不知施主可否愿意。”
张立新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将念珠戴在妻子的手腕上,并支付给方丈一定的费用。
……
三年后。
妻子诞下一男婴,名为张峰。
……
五年之期将至,妻子在没有与丈夫商量的情况下,取下了念珠戴在他的手上。
当晚,妻子毙命后院竹林之中。死相惨烈,七窍流血,眼珠被人挖去,十二根肋骨几乎全断,头发扯的不堪忍睹。
次日。
张家举行了盛重的葬礼,以此来祭奠父亲的亡妻,这也是他对自己的一种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