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当时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十几个人亲眼所见。古少峰平时就最爱欺负人,我们都没少被他打……”
“我爱欺负人?你们被我打?你这吹牛不打草稿啊,我好好一个文艺青年,什么时候跟你们一般见识过?你倒是说啊!”
“看来你还真是个老油条,”武队长阴险地瞄了他一眼,挤出个笑容说:“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这样顽固?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要你们交代真实情况,不是真要怎么样,只是叫你们当面认个错,给受害者赔礼道歉,这都不肯吗?”
“我们没错干嘛要认错?应该赔礼道歉的是他们!”古少峰根本妥协的意思。
“叔叔,”武大海看向武队长,小声询问,似是在征求意见。
“咳,”武队长咳嗽一声,背转身去。
这显然是一种默许的表示。
武大海突然大吼一声:“他.妈.的,打断我的手指,我要你们陪!”
霎时间不仅武大海和吴勇,就连三个证人也一齐奔向古少峰两个,一顿拳打脚踢。
“报告队长,菊长电话!”小张推门进来。
“菊长?哪个菊长?没看到我审犯人吗?等一下。”武队长一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样子。
“报告队长,是黄菊长,点名要您接电话。”
“我知道了。”一个小小的队长,自然不敢跟菊长叫板,武队长只稍微摆了一下谱,便放松语气说:“这从审训室到办公室不是还有老远的一段路吗?就是跑步前进也要一会,菊长能理解的,我先审会儿犯人。”
“队长,您这……”小张看着队长这特殊的审问方式,欲言又止。
“这这这这什么这?关你屁事?给我滚!”
小张头一低,退了出去。
“他.妈.的古少峰,你就甘心这样被人打吗?”洪流同古少峰两个缩在角落面壁,背着身后雨点一般落下的拳脚。他实在不甘心。
“有什么办法?我们总不能袭警吧,这个罪名很大的。”古少峰保持着理智。
“有多大?”
“具体我也不清楚,估计够判几年吧。”
两个人都不懂法。
“关键是,现在打我们的不是队员啊。”洪流提出质疑。
古少峰低头从胳肢窝里向后瞥了一眼,醒悟说:“好像也是啊,现在打我们的没有一个是队员。”
“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干.他.娘.的吧!”
“干.他.娘.的!就等你这句话了!操!”洪流大吼一声,转过背来,一个高鞭腿,刹那间鞭倒了两个。“老子不发威,还当是你爷爷呢,操!”
古少峰近朱者赤,跟洪流混久了,出招也是有模有样,一脚踢在吴勇裆.部,令他马上蹲在了地上。
“反了反了,敢在局里打人……”武队长似乎忘了,正是他自己开的先例,纵容侄子等人先下的手。
他举起警棍也加入了战团。
古少峰和洪流憋着一肚子的火,一经动上手,就像梁山好汉杀红了眼睛,哪里还能分辨哪个是哪个,谁是穿制服的谁不是?一视同仁地往死里招呼。
有洪流这样的高手在,就算戴着手铐,五六个人根本不是对手。很快对方六人都横在了地上,或躺或趴,姿态万千。
而他们两个则模仿起了武松打虎,一人按定了一头坐骑,拳拳对准头脸。
“完了,你袭警了!”洪流一回头,看见古少峰座下的不是别个,正是武队长。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你们敢袭警,还有、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武队长被压得喘不过气,脸上已是血迹斑斑。
“操,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是袭警,我今天代表人民,代表月亮,消灭你这败类!”古少峰嘴上说话,手上不停。
“你们死定了,你们死定了!我发誓,你们死定了……”武队长张开淌血的大嘴,声嘶力竭地叫喊。
“砰,”审训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队员风风火火冲进来:“报告队长,菊长到!”
“咦?队长呢?”队员四周看了看,向后转,立正,敬礼:“报告菊长,队长不在!”
“我在,谁说我不在?我在、我在地上……”
古少峰根本没听见人家叫菊长,抬头见一个大腹便便、相貌威严的中年人负手走进来,赫然是大排档见过的那人。
他想起自身形象,有些不好意思,笑着站起来说:“你来了?就知道你有办法!那个,上次你请我们吃饭,还没来得及回请呢,今天算我们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他这无意中一句话,却引得武队长等一干队员、武大海等一众酒店同事大为震惊。
“什么?菊长请他吃饭?这人什么来头?看他年纪轻轻,难道是某个富商的公子,又或是市里哪个上司的宝贝儿子?”队员们都是这想法。
而武大海等人则想:“这古少峰和我们一样,不就是个小传菜员吗?敢和菊长用这种口气说话?看样子他们很熟啊!难道他……不是普通人?不知道我们酒店的老板姓什么,不会古少峰是老板的儿子,要来接手酒店,先从基层锻炼的吧?要真是这样,我们可惨了……”
武队长本来还想恶人先告状,说古少峰两个打架生事,拒不交代罪行,还有最严重一条:袭警,等等。但一见这情形,本来到了口边的话,硬生生缩了回去,决定静观其变,见机行事,至少先弄明白菊长和这俩人的关系再说不迟。
黄菊长一则见自己手下被古少峰骑在地上打,感到面上无光,一则因古少峰说出“请他吃饭”的事,颇感尴尬,讪讪笑着说:“这个,好说,好说。我看你们武术上面的造诣也不浅啊,以后做了大明星,连请保镖的钱都省了。”
“呵呵,哪里哪里,”古少峰谦虚:“我是不行的,不过我这位师叔师出少林,是个真正的高手,一个打十个绝对没问题。我嘛,差得远了,最多一个打三个。”
“你少吹牛?!”洪流在背后揭他的短,“你要是能一个打三个,就不用我替你出头了。你怎么不实话实说呢?我一个只能打十个吗?告诉你,打三十个跟玩儿似的。”
“呵,果然是高手。”黄菊长不大想继续这方面的话题,怎么说被打的也是他属下。“你们两个谁叫古少峰,谁叫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