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宸澜听到消息后,即刻就从宫里往王府赶,一进王府就直奔揽月阁。
看到昏睡在床上的苏挽月,慕宸澜面色白了几分,茂林修竹般的身子似有些微晃。
“月儿,月儿......”床上的人儿没有任何反应,一双清冷的眸子看向慕嬷嬷。
“慕嬷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连慕宸澜自己都发现了自己微冷的嗓音声中,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在慕宸澜如此冷冽的气势,慕嬷嬷战战兢兢的忙跪下道:“王妃娘娘是服用了一点蒙汗药,昏睡过去了。”
慕宸澜听了这话,目光扫到慕嬷嬷身上,慕嬷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串到脊背。
“胡闹!王妃的身子本就弱,是药三分毒,这样会害了王妃的,你知道吗?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冷冽如雪的质问声溢出唇瓣,慕宸澜精致如画的眉眼冷的像暴风雨来的前奏。
慕嬷嬷这才将事情的始末,快速的向慕宸澜禀明,慕宸澜边听着边催动内力,替苏挽月将蒙汗药逼了出来。
很快,苏挽月缓缓睁开一双星眸,在看到慕宸澜的那一刻,她眸中积满了水雾,双手紧抓住他,急促的说道:“宸澜,快去救雪雁和若兰,她们都是因为我才被人抓走的,呜呜......”
苏挽月只要一想到万一雪雁、若兰两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就心痛的如刀割一般,一时间声音哽咽的抽泣着。
慕宸澜心怕她急坏了,万一心疾犯了就不好了,忙安慰她道:“月儿,别担心,景雷和景风他们已经在救人的路上了,你相信宸澜,他们一定会将雪雁她们完好无损的带回来的。”
“可是,我想亲自去.....”苏挽月边说边从床上准备起身,可身子还没有站起来,头就是一股眩晕感,整个人无力的倒在慕宸澜的怀里。
“月儿,你就别逞强了好不好?你说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亲自救她们?”
慕宸澜惯常冷漠到无情的人,此刻却是连呼吸都带着无法克制的急促。
看着慕宸澜这张翩若惊鸿的脸,宛若惊艳了时光一般。就是这个宛若天神一般的男人,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担心。
苏挽月伸出白皙柔嫩的手指,轻轻替慕宸澜将紧皱的眉头拨开,嗓音略带着嘶哑:“对不起,宸澜,月儿又让你担心了。”
说完后苏挽月垂眸,浓密纤长的睫毛犹如一把小扇子,娇俏的一抖一抖的样子很可爱。
慕宸澜心里早已经软成一团棉花了,就是这小女子拿刀子捅自己,他都是舍不得对她皱一下眉头的。
于是将她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蚀骨的女儿香,这女子是他镌刻进骨子里永生无法磨灭的朱砂,抱着她就能感受到拥有全世界的充实和满足,空寂了多年的心房因为苏挽月的到来被填充的满满的,让他安心。
这边,景风、景雷带着二十多名暗卫都蒙着面,快速的往郊外方向寻去。
二十多个训练有素的暗卫跟在一条军犬后面,军犬一路寻着苏挽月做成的熏香,有条不紊的在前面带着路。
行了大约半柱香的时辰,军犬突然停了下来,景风和景雷以及侍卫们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景风知道前面不远有一家破庙,难道雪雁她们在那里?
想到有这个可能,景风、景雷带着众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去。
然而当他赶到破庙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独孤雪拿着匕首,要往‘苏挽月’身上刺。
“柳姑娘……”
景雷愤怒的大吼一声,急速的冲过去,抬脚一踢,阻止了独孤雪。
独孤雪受到攻击立刻躲开,震惊的看着突然闯入的人,严厉的质问:“你们是谁?”
差一点就能取了苏挽月的性命,没想到会杀出这么多人,可恶,不由得面上更为狰狞。
景雷不理会她,直接跑到柳若兰身边,将她轻轻的扶了起来道:“柳姑娘,你怎么样呢?”
柳若兰眉头紧皱,额头全是冷汗,用手捂住肚子,整个人都在他怀里抽筋,她双脸红肿,因腹部被独孤雪用铁棍重重敲击,受了严重的内伤,嘴角全是鲜血。
“雪雁……”柳若兰痛苦的呻吟,用尽全力,也只能说出这两个字,最后实在挺不住,晕了过去。
而这边景风已经救出早已昏过去的雪雁和梁冰儿,看到被打的遍体是伤的小雪雁,心里针扎的一样难受。
双唇抿成一条线,面色冷峻,指着独孤雪对侍卫吩咐道:“留一两个活口,带回王府,听候王爷发落,其他的人都杀了。”
声音冷峻的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地狱而来的罗刹一般。
景风的话音刚落,暗卫们就出动了,不过片刻功夫,就只见地上一地的尸体。
“你们放开我,我是将军府的嫡女,你们惹了本小姐,我会让我爹爹亲自杀了你们。”
独孤雪狂躁的挣扎着,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上,一双乌黑无神的眼珠此刻有些木然,景风景雷两人倒没有十分的在意。
因听她聒噪的有些烦,冷声道:“将她捆起来带走,把她嘴巴堵住,吵得让人心烦。”
说完就将雪雁、若兰还有梁冰儿抱上马车,带回了王府。
而这边京郊的“毒堡‘内,沈莲心正耐心的替布衣散人冲了一泡上等的铁观音,焚香净手后亲自将一杯茶递到师傅手上。
“徒儿,你这次用独孤雪这枚诱饵将苏挽月引了出来,可是还是没有将她杀死,又是一番徒劳。”
布衣散人接过沈莲心递过来的茶杯,品了一口香茗,用啐了毒似的语气挖苦着沈莲心。
沈莲心面上到也不急,自己也拿了一杯茶品了一口,绝色清丽的面上已经没有了一贯的温婉,有的只有啐了冰的眸子里全是阴狠。
“师傅,虽说她没有死,但是莲心分析她那病怏怏的身子,挨了独孤雪那狠狠地几棍子,估计已经离死不远了。”
“哦?我的好徒儿,你不要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为师告诉你,有时候你眼睛看到的东西,也未必是真的,哈哈......徒儿,你呀,还是嫩了些。”
听完布衣散人说的话后,沈莲心心下也有些怀疑,如果真的是苏挽月出了事,那慕宸澜他又可能不来吗?
一时间心乱如麻,莫名的烦躁,难道自己苦心布下的局也让苏挽月逃脱了。
恨意,再一次如海啸般汹涌开了,急急的跟布衣散人道了别,就离开了。
“孺子可教呀!孺子可教呀!”
布衣散人看到沈莲心远去的背影,心下沉吟,这徒儿的狠、绝、毒,倒是很对自己的胃口,这样才能算的上自己真正的帮手,也才有资格继承自己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