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听到这位妇人在王府快待了二十年,想来肯定是宸王府老人了,忙上前扶起慕嬷嬷说道:“慕嬷嬷,您快请起,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这慕嬷嬷听完苏挽月说的“一家人”这三个字后,眼圈立刻泛红,眼泪嘀哒嘀的往下掉,可面上却是带着发自真心的笑。
慕嬷嬷一边哭着又一边笑着说道:“老奴是看着咱们王爷从小长大的,心里一直在琢磨着,像咱王爷这样完美的人,究竟今后要由哪家姑娘才配的上呀?今儿老奴见到王妃,可算是明白了,只有王妃才能让我们王爷从高高在上的仙,变成个活生生的人,让我们王爷有了喜怒哀乐,老奴高兴呀!”
“看老奴这张嘴,老了,一见到王妃就罗嗦个不停,王妃,这些都是王爷让老奴准备的,都是菩萨煲的药膳,吃了对您身子好。”
慕嬷嬷一边替苏挽月拉开餐椅,又忙着布置碗筷,做好这一切后,又对雪雁交代几句,就笑眯眯的退出膳房。
待慕嬷嬷走后,苏挽月坐在餐桌前寻思着,她知道宸澜的性子,一定是发生了重要的事情,要不然绝不会新婚第一天就丢下自己。
这样一想,不由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更是担心起来。
雪雁已经替她盛好了一碗燕窝粥,还夹了一个水晶包子,摆在她的面前。
“王妃,快吃点东西,到这个点才吃东西,胃都会受不了的。”
苏挽月强撑住一个笑脸,拿起勺子小口小口的喝着粥,胃口弱的像一只小奶猫咪一样。
因心里装着事,心脏跳的特别厉害,才不过吃几口粥,就皱着眉头,用手死死的按住心口,喘息着道:“雪雁,我......我心悸犯了,快给我拿......拿药。”
雪雁看到苏挽月此刻难受的样子,小脸吓得煞白,忙手抖着从兜里掏出之前虎头哥送来的药丸,快速化了水,喂给苏挽月喝下。
苏挽月服了药后,症状缓解了很多,可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原本就没有什么胃口的她,现在更是一口都吃不下了。
雪雁忍不住在旁边劝道:“王妃,这人是铁,饭是钢,现在都已经快接近午时了,您才吃这么点,您说你这身子骨,怎么才能养的好?”
苏挽月也知道这个道理,更不想让雪雁担心,于是又吃了半个水晶包子,就再也吃不下了。
“雪雁,你扶我到王府里走一下吧!心口紧的难受,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恐怕会好一点。”
苏挽月看着雪雁那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小脸都快皱巴的像个老太太一样了,只好忙转移她的注意力,提议去散散步。
果然雪雁这丫头成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自言自语道:“对,王妃,咱们散散步去,散步,呼吸新鲜空气,呵呵,对王妃身体绝对有好处。”
宸王府是一座面宽七间纵深九进的大宅院,是慕宸澜出生时玄德帝所赐。
而两人新婚所居的是处于王府第九进内的“摘星楼”。
现已接近春尾初夏,楼中绿植葱郁,被微风吹拂的“沙沙”作响。
楼中精巧的园林设计,还是让苏挽月和雪雁看的目不暇接,感叹楼中的景象美轮美奂。
小巧的假山旁边有一池睡莲,有的已经开了小小的花苞,睡莲下颜色鲜艳的锦鲤,游来游去,看着甚是欢快讨喜。
苏挽月接过雪雁递过来的鱼食,投喂了一小会儿锦鲤,毕竟还是身子太弱,又晒了些许太阳,整个身子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晕晕乎乎的感到身子些许不适,就让雪雁扶着自己往卧房去。
回到房内,苏挽月头更昏沉了,柔弱的身子怏怏的斜靠在榻上。
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宸澜到底是遇上什么难事了?一时间心脏微痛,整颗心像打鼓一样,“咚咚咚......”的,感觉快要从胸口跳了出来。
“雪雁,去熬一碗安神汤来,今天我总是有些心神不灵的。”苏挽月死死压抑着慌乱的心口,对着雪雁吩咐着。
雪雁看着自家小姐气息微弱的样子,心里真的好心疼,忙细心的替她身上盖上薄毯,就急着跑去煎药了。
因心里着急,雪雁差点撞上正从外急着赶回来的慕宸澜,幸亏旁边的景风及时抓住了这小丫头,雪雁整个身子一惊,对上的是景风一张满带着担忧的俊脸。
“雪雁,这么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可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景风抓着雪雁瘦弱的双肩,担忧的问道。
雪雁眼圈一红,正欲开口,“可是王妃出了什么事?”
耳边清冷的声音,一时间让气氛从明媚的春夏,顷刻间变成冷寂的寒冬,雪雁瘦弱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一时间慌乱的摇摇头,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慕宸澜看着眼前这丫头的表情,心里一慌,快步就往卧室里去了。
“月儿,月儿,我回来了。”慕宸澜一路疾呼,可没有人回应自己,心里更是慌乱了。
苏挽月此时正面色苍白的歪着榻上,手死死按着心脏的位置,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慕宸澜真的快要被吓得窒息了,忙慌乱的喊着,“雪雁,快将王妃的药拿过来。”
一面将源源不断的内力,传送到苏挽月的体内,一股热流传输到她的四肢百骸,刚才心脏那种窒息感、和疼痛感少了许多。
整个身子已被抱在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里,鼻翼间全是蚀骨的梨香。
慕宸澜从雪雁手中接过已经化开的丹药,将药碗凑近苏挽月的唇边,小心翼翼的喂她喝完。
此时,苏挽月意识已经清醒了,心悸的症状已经消失了,只是面色还是很苍白,整个人疲累的紧。
整个身子窝在他怀里,仍开口说道:“宸澜,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新婚第一天就离开了我?一定是一件大事,对不对?告诉我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慕宸澜将自己的头埋在苏挽月的颈窝处,声音因惊慌而略带着嘶哑,却仍然好听到让人销魂。
“月儿,对不起,我原本是不想让你担忧、烦忧的,哪知道却害你发病两次,让我差点又一次失去你,对不起,月儿!”
苏挽月感觉到颈窝处一股热流滑下,是泪,慕宸澜的泪,他可是一个站在这个国度最顶峰的强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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