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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雪夜行军

自古兵贵神速,白天定下的计议,晚上便开始执行,毕竟拖一天便对赤虎军越发不利。因此,程啸虎立刻根据萧临风的计谋进行了安排。

只不过在临行前,程啸虎对着萧临风、庞援等人说道:“即便不成功,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回来。”

而唯独的,程啸虎拍了拍萧临风的肩膀,若有深意,却又欲言又止。其他人有些奇怪,而诸如像薛书庭和庞援这样的人,只当是程啸虎礼贤下士,看重这位不远千里而来,为赤虎军献计的竹君子。

萧临风却很明白程啸虎的意思,即便他只有眼睛像着自己的母亲,但毕竟骨子流的是他们的血,言行之中,多多少少会有父母当年的风范。程啸虎会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

寒冬腊月,又是陡崖,风本就比其他地方大,现在又下起了一团一团的雪。好在,雪虽然下着,但仍然有若隐若现的月亮能够照明,算是天公作的唯一的美了。

萧临风也提供了雪夜行军的办法,以十人组,由什长带领,在腰间绑着麻绳,每人在辅以木锥子行路,后面的人踩着前面人的脚印前进。

这样的结果是,行军速度完全由萧临风他们这些领路的人来决定。

“常闻竹君子体弱多病,不习武功,但今日看萧先生,却当知民间传言不可尽信。”已经行至半路,一个时辰的路程,难免会让人产生倦怠,庞援也很想多多了解萧临风,便打开了话匣子。

“庞参军,不用这么客气,我比你们年纪都小,要不像侯爷一样叫我小风得了。”萧临风笑道。

“啊!?”庞援仔细打量了萧临风,虽然面前是名动天下的才子,但此刻却也是少年心性,察觉到萧临风话中的真诚,庞援作为军旅之人,也不矫揉造作,笑道,“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小风你也无需客气。”

庞援没有说下去,只是朝了朝萧临风眨了眨眼睛,意思很明显。

萧临风说道:“庞大哥。哦,庞大将军,你就不行了,我称呼你为大将军,也请你恭恭敬敬的称呼为萧先生。”

听着自己弟弟和萧临风的对话,前面带路的庞应笑嘻嘻地转过身来,显然也是想在身份地位上,分一杯羹。

萧临风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对着这一路和自己作对的大老粗,所以未等庞应说话,直接怼了回去。

庞应张了张嘴,吐出的气息全都化为白雾,又被凛冽的寒风给吹走了,最后只好独自嘀咕着:“庞大哥?我弟弟被称为庞大哥,那我是什么啊?”

庞援把自己大哥吃瘪的样子看在眼里,与萧临风相视一眼,均哑然失笑。

萧临风道:“我打小体弱多病,习不了武,但我学习的却是天下第一的轻功,而江湖之中也不免有改善体质的心法,像昆仑的熙和诀,少林的大日心经和上清的逍遥游,均是上等功法。我身负的便是玄门正宗,逍遥游。”

“原来如此。天下第一的轻功,蝶舞,和上清的玄妙功法,逍遥游。这两门功夫简直是绝配,再加上小风你的心性亦是如同神游万里的鲲鹏,难怪你长驱直入我们赤虎,却无人察觉。”庞援作为参军,的确是见多识广,思索片刻,便猜到当初教导萧临风的老师亦是高人,以逍遥游改善人的体质,在此之后,却又只教了轻功,是看出了萧临风洒脱不羁的性格,因此因材施教。

天下间几乎所有的武功均重杀伐,强行修炼,难免扭曲心性,还不如顺势而为。

萧临风咳嗽了一下:“不过,后天的补益也难免先天的不足。”

庞援默然,也不多言语宽慰,因为面对着冒雪与自己一同行军的萧临风,一切的宽慰还不如拿出自己的全力赢得这场战斗。

“这一场一打,我们与西秦的战事应暂时告一段落。”庞援感叹了一句,回身看着要配利刃,肩抗长戈的将士,“总归能带着将士们回去过年了!”

这场战事自两个月之前,西秦突然发动,与北齐交战至今,互有胜负,但因为交战的规模均不大,在粮草和辎重还未有大的缺损的情况下,无论是北齐,还是西秦,都能把战事进行下去。

现在萧临风的奇谋一出,粮草烧却,西秦大败之下,必然退兵。

庞援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庞大哥,你这话说的,不对,也对。”

听到萧临风的话,庞援没有反驳,略加思索之后,道:“我前面的一句是对的,后面的一句不对?”

风雪肆掠,萧临风捂着嘴,硬是没有让自己咳出来,点点头。

领头的庞应哼哧一笑:“战没打完,竟然还能回去?这位萧先生,你故弄玄虚也要有个头吧。”

萧临风没有理睬硬是要显示自己存在感的庞应,回答着庞援的疑惑:“若是我们大胜,西秦大败,西秦必然会寻找机会再战,反之,西秦则一定会撤退。因此,这场战事必然不会轻易结束。”

“如此说来,看来我后面的一句也是不对喽。”庞援说道。

“不,原本是不对的。但现在我来了。”萧临风挺了挺身体,迎风雪而行,傲然自得,尽显高人风范,“我的话,别说是过年了,回家喝腊八粥都没有问题。”

萧临风此话一出,莫说是一直瞧他不顺眼的庞应,连庞援也是一窒,张了张嘴,硬是说不出话来。

自信的人,向来不会被人讨厌,但自信到这种地步,而且偏偏还能把事情做成的人,有时候又的确很让人无语。至少看到萧临风这副得意的样子,已经很不服气的庞应牙齿咯咯作响,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

“庞将军,你气也没有用,仗没有打完之前,你呀,什么都得听我的。”

此次行军之前,程啸虎面授机议,并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前锋营暂时由萧临风节制。要说让一个刚刚出现、没有军职的陌生人带领着赤虎的精锐,程啸虎这位镇北侯的魄力也是足够强大的。

“以庞将军的步幅,两万步。还有两万步,我们便能见到西秦的营地了。”

对于萧临风的话,庞应将信将疑,似乎为了反驳萧临风的断言,庞应竟然真的一步一数:“一步,两步,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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