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吴家族长怎么就不能说了?你们吴家十几年前逼迫我夏家闺女的时候,也没见要过脸啊!现在给我这儿摆谱来了?我呸!”
吴家族长来了,吕以漫和吴老娘也被人分开了。
当年夏漱这事儿本来是吴家理亏,结果他们夏家却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现下这伙人居然还这么嚣张,吕以漫一下子怒了。
“我好好的闺女嫁到你们吴家,看看被你们折磨成了什么样?吴家三人吃得肥头大耳的,把我闺女却瘦得都皮包骨头了。”
吴贵喜和吴家老两口整日不用干活,吃好喝好,人自然也就比一般人胖上许多。
夏漱每天都要洗衣做饭、下地干活,面色不好,穿得也破烂。
两相一对比,差别就显现了出来。
“你们吴家人活得自在,可怜我闺女,一大早地就要起来下地忙活。你们还是人吗?这还是当丈夫,当公婆的吗?”
以往这个时辰,夏漱已经在地里忙活开了。
田里的农活,夏漱一人干得比吴家三人加起来都多。
两年的暴晒,加上吃不饱饭,让她看起来,就好像一根撑着衣服的杆子。而且,是风一吹,看着就要倒的那种。
吴老娘被吕以漫指着鼻子骂了半天,心里也来了火气。
“让她干点活儿怎么了?她不干,难不成让我们两个老的去干?”
“吴贵喜是死人啊?成亲两年了,光靠着我闺女做活,他没手没脚啊?个窝囊废!”
“你说谁窝囊废呢?”
“就说你儿子,怎么了?”
“敢骂我儿子,我和你拼了”
“拼就拼,老娘还怕你?”
眼看着两人又要开打,吴家族长将拄着的拐棍敲了敲。
“都一把年纪了,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话。”
“只要你们吴家今天把和离书签了,你们爱怎么笑话,老娘管不着。”
“不签,这和离书说什么我也不会签的。”吴贵喜将手里的和离书揉搓了两下,一把给撕了。
“你撕了也没用,我这儿还有呢!”
夏御将手里的纸拿起来抖了抖。就是为了防止这龟孙不配合,他特意准备了好几份儿。
“爹,咱和他废什么话?他不签,直接把指头剁下来摁上去不就完了?”
寒气从脚底冒了出来,吴贵喜打了个哆嗦。
夏陌这小子,他可是他姑父,他居然想要剁他的手指头?
“黑心肝儿的,自己一家坐家里享福,让我闺女在外头受罪。你们这群畜生,还有人心吗?”
“让她干点儿活儿怎么算是受罪了?农家媳妇儿,有几个不下地的?”
“不受罪你怎么不去干?”
“我老胳膊老腿儿的,怎么干得动?”
“那我闺女瘦胳膊瘦腿儿的就干得动了?”
“她不干?难不成让我老婆子伺候他们?想得倒是美!”
对骂起来,吴老娘一点儿都不显老态。这声音亮的,在场的老少爷们儿都比不过。
僵持的功夫,几个孩子回来了。吕以漫一看几人又黑又瘦的样儿,对着吴老娘就是一顿喷。
“你个死老婆子,让我闺女干那么多活还不给她吃饭,自己却吃那么胖。用我闺女的手,去养你的膘,你还真是个老不要脸的。”
“我怎么样关你屁事。我老吴家,还用不着你夏家人过来指手画脚,都给老娘滚。”
“想让我们走?今儿不把和离书签了,我们哪儿都不去。”
吕以漫往地上一躺,甭管别人怎么样,她就是不起。
有儿子孙子护着,吕以漫也不怕吴家人乱来。她一把年纪了,就不信他们敢动手。
“夏家老太太,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吧!就因着这个你就让他们两口子和离,这说不过去吧!”
吴家族长一旁看了大半天,觉得夏家人闹腾得有些过了。
“你个老不死的,当年要不是你这个老王八蛋,我闺女哪儿能遭这么大罪?老娘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在这儿嘚啵个没完了?”
“老东西,别以为你老,就可以在这儿倚老卖老。”
瞥见不吭声的吴老爹,吕以漫心里纳闷儿。
这吴贵喜他爹怎么半天不开口,一直是这吴家老虔婆在这儿跟他们耗。
“我说吴家族长,你是不是跟这吴老婆子有一腿啊!人家当爹的还没吭声,怎么你就上赶着过来出头了?”
“就是,当年的事儿,吴家老爷子也没有露面。一直是你们两个往我们家跑。你俩,怕不是私底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
夏家婆媳这么一说,周围听到的人就开始猜测了。
这吴老头,难道真被戴了绿帽子?众人看吴老头的眼神,立马变了。
“我、我撕烂你的嘴。”吴老娘尖叫着冲江赛焰冲了过来。
两个女人打成一团,吴氏族长恨不得现在就掉头走人。可就怕走了,别人说他是心虚了。
“看什么看,还不上去把他们拉开?”
跟来的几个吴家人一看族长发话了,上前把吴老娘拖到了一边。
“有事儿说事儿,闹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
“我们就一件事儿,让我妹子和吴贵喜和离。”
夏御上前将和离书一放,“签了”。
“签个屁,想走,没门儿。”
今儿个要真让夏家把人带走了。他们这张老脸,还往哪儿搁?
人要是走了,这家里地里的活儿,还不是得落到他们两个老的头上?
夏家人死揪着不放,吴贵喜也恼了。
他真是受够这一家子了,自打成了夏家女婿后,他就没少挨打。
岳父岳母不待见,大舅子又凶狠。摊上这一大家子,算他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