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国的李将军家大郎李成业,传说中的守城之子,他倒要看看有没有那么厉害!这个讨厌他、他也讨厌的男人。
蚂蚁撼大象。桓木和蓝英们互相眼神交流后,有了决定,踏马上前:“我们先走。”
顾靑疑惑:“我们?先走!?”他在开什么玩笑?!说好的以一敌百呢?!这才不过50人。
桓木汗颜,他竟然看懂了少公子的眼神了!他莫不是救了个傻子!上前拉住他:“走!”有的只能一会儿再解释。
顾靑像是吃了定海神针,任凭桓木如何用力就是巍然不动,转身看着身旁的七个人:“他们呢?!”
桓木终于知道他的担忧,不忍开口:“断后,和蓝英一起断后,蓝英只保你万全。”这些人调令里没有,蓝英眼里字眼也不会有。
桓木看向四周,况且这草丛里还不知隐藏着多少豺狼,等着捡漏。不能让蓝英都留下阻挡顾家军,这七个人必须留下。
顾靑听懂了他不傻还很聪明,回过头去:“应战!我们共生死!”追随他的这些孩子没有蓝英的手段,如何能逃脱?他做不到舍弃他们!
这七个人个个都是家臣,顾意更是看顾靑长大的亲人,他看着顾意会死又如何能舍弃,当年同跟随他母亲陪他长大的人,只声他们了。
顾意却更不肯:“公子先走!”师傅他们不能白死,公子一定要活着出去。他们原本就是嫡公主抱回来养的无根之人,是时候报答当年的一饭之恩。
顾靑不再多说拔出佩剑,只身上前:“我和你单挑!”他从不是莽撞之人,可他的命不能再用他们去换。
身后蓝英紧随其动。这不上道的小子,他们可不是什么人都保的!
李成业见他如此魄力,难免嗤笑。这孩子和宜莱真像,长得也像就是‘丑了’点,少了点什么:“你的痣呢?”不仅起来风马牛不相关的话。
还用剑指着他身后:“这些人又是谁?”倒像是半个长辈的口吻。
李成业看这边热闹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碰上了顾人之子。
见顾靑不答,李成业也不恼:“罢了,看他们身手该是不错。以后若是再见我应战。”
又从怀里掏出一物:“帮我把它带给你娘,说我不等她了。”将一个同心结挂到顾靑的剑上,转身回去。
李成业翻身上马“撤”!倒是有几分侠客的味道,犹如边城浪子一般,哪里像个将军。
“将军!不可啊!”他们是为击杀顾靑而来,怎么可以不战而归。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谁说我要杀他。回去你们就都投靠到成义挥下,走!”踏马离去扬起漫天灰尘。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去无归期。
他最后一次冲发一怒为红颜,不仅是顾靑是宜莱之子,也是顾家嫡出一脉之人,都有从李家人手里走一次的权利。希望不要再见到才好。
桓木倒是没想到,顾国都出情种。这顾宜莱是李成业也是,就连这顾靑也,不,应该是桓靑,竟然会选共生死。莫不是他看走了眼!?桓家可装不下慈悲。
接下来的一段路顺风顺水。顾靑再没遇见阻挡之人,就连进入洛阳城都顺利异常。
途中他们还遇上一些尾巴,有来自顾国的、周边国的暗探都有,大多来路不明,武义也着许多。蓝英解决掉这些虾兵蟹将不难,桓家本就不想节外生枝,哪里会放他们离开。
一行人终于走进桓家内宅,蓝英隐没。
看看她看到了什么?桓靑那个消失三个月、暗卫也找不到痕迹的孩子,她以为已经死了的孩子!竟然回来了!她没接到任何他活着回来的消息!
瞧瞧她在自己家大门里看到了什么?!“公公?!这孩子不能进桓家!”声音压抑又悲戚,却中气十足。
此人就是田大公主田路晋,正往大堂里冲去。
桓子贡看着来人:“大公主病了还不扶进去休息!小风寒若是治不好也会时日无多,来人,请大公主移驾!”
他们这是要软禁她?!再看看周围没有一个是她的人了!什么时候?他们什么时候换的后院家臣?!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桓家内宅的随从一夜之间,都变成了桓家自己人。
子贡这个老狐狸!“我要见桓行,桓行!我要见桓行!他不会让你这么对我!我要见他!”不肯这么被压走。
“送大公主进去,路晋听话”,说话之人紧随她之后赶到。此人便是桓行,翩翩君子,遗世独立,迈步走进正堂。
田路晋不说话,只是流泪。让她如何听话,这小杂种能进了桓家,分明是有人撑腰,她后悔没有当时就杀了他,只下了哑毒!她怨,桓行负她,竟然蹦出个这么大的孩子!
不怕!她能成一次就能成第二次!“好,我听话”!甩开身边的人,咬着牙走向内宅深处,她一时拿不准桓行有没有参与其中。若是有她算什么?
“父亲连我也不信”?他不知道这孩子会回来,否则又怎会放出路晋。
桓子贡看着桓行叹气,还不是怕他难做人!若他对田路晋有杀心,又岂会警告她。
希望路晋能自己想明白,她毕竟有一半血姓田,才容不得他动手管教。想明白最好想不明白也不强求,桓家容不得两个田,全当没有缘分。
桓木递上第一封调令,归还给师祖。
“可有威胁他?诱导他?”子贡问道。
桓木摇头:“未曾,只给他讲了讲道理。”算不得威胁,却不敢看师祖,低下头去。
桓子贡看在眼里向桓靑发问:“以后你就叫桓靑可好,桓家只养自家人。”
“我要调令蓝英”!顾靑提出第一个要求。
桓子贡是老狐狸:“15岁以后方可,这是家规。”却不想逼他太紧:“现在,在田朝内蓝英随你调用。”
最后还不忘一把人文关怀:“嗓子我听桓木说已经好了”,却是别有目的,按压伏笔。
“余毒未清,还要些时日”。
桓子贡点头:“那正好,你中毒之事从长计议,接下来送你去个地方,记得回来之前不可说话。”
“我母亲呢?我要见她”,他提出第二个要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路走来他也想明白,最危险的地方或许最安全。
“也好,走之前再去看一眼你母亲,你该叫什么”?
“桓靑”!
桓子贡满意这小子上道:“好好好是桓靑桓靑,桓木带他去安置。”
这小子他喜欢。直到不见桓靑的身影:“你觉得如何?”声音晃荡到对面的人心里。
桓行回神不知想了些什么:“我原以为,他与我无关至少能自由些。路晋我会管,不让她再乱来。”
桓子贡不解:“你到底是喜欢她什么?”若不是看到相似的顾宜莱,他不会多想。
“既然错过一个怎可再负了一个,我和顾宜莱有缘无分。当初也是阴差阳错推波助澜。路晋是我妻。”对于桓行来说,路晋足够好,而顾宜莱是记忆中的年少,原本不该再有交集。
桓子贡被气得七窍生烟,好个是他妻!“既然是你妻,就别用老子给你擦屁股!看看孩子被嚯嚯成什么样子,连笑都不会笑,定是吃过不少苦头,你不要再纵容路晋!”这孩子和他眼缘。
“我知”。桓行当然知道,他断然不会助纣为孽,以前是他刻意不知道,他知道了就不会不管。
“你知你知,竟然敢瞒着我这么久。她会用毒,你真管得住才好!切忌心软放虎归山,悔之晚矣!出去吧。管住她!”桓子贡拿这个儿子无法,出身桓家偏偏长得细皮嫩肉,禁不得教育。
“她心悦我”,留下一句话桓行迈步离去。
见桓行顾靑依次迎着夕阳走过梨花树,,子贡一时恍惚好似又回到了当年,那时行儿还小。他猛然站起走向门口的梨花树旁。
夕阳西下,他又想起发妻临终所托:“若是你再娶,就放桓行去走仕途,他心软做不得大将军,生在桓家,偏随了我喜欢附庸风雅”;
梨花树下:“谁叫那么多舞蹈弄棒的你不选,偏偏选了我,你莫要再打他。我心已悦你,不悔。”说完便撒手人寰。
桓子贡收回拈花的手,桓家哪里再容得下仕途,他又怎么会再娶。有一个桓行足以,他会撑到孙子长大。
从那日后桓子贡再未打过桓行,桓行也放下笔墨拿起弓箭,武义精进许多,比起父亲还是望尘莫及,却也在今日可独当一面。
当年桓子贡初见田蓉,就被她那一身冷气冻住,原是想以武会友就一顿穷追不舍,动起手来才知道是个绣花枕头;
把小姑娘惹哭可是要负责的。一心软他就再对她硬不起来,哄了田蓉一辈子。
梨花开了,蓉蓉你看到了吗?我找到一个和我及像的孩子,是我们的孙子,长得像你,我想留住他让他护着田朝,你能允许吗?你那么善良一定能答应的,不然他太可怜了。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桓子贡早该想到,爱是一把双刃剑,让人不安,欲望难耐,若是爱而不得,不知会做出何种荒唐事。
桓子贡这把桓靑一送,一切不是停止而是开始。注定离别的留不住,还能否算是桓靑否极泰来?!
回来了,又回来了!这次他是桓靑!推开这不算陌生的房门“娘亲我回来了”,声音有些高亢,引得他自己说完也是一顿,这说话的口气像极了...一二!
桓靑猛然改口又叫一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