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沐澈的声音在莫待身后响起“我也不说,莫待你快救救桓靑,莫待不会欺负我的,爹,你快说”!
沐澈手举着绷带递过去给沐橙,示意他赶紧救人。
见她俨然是跑的比刚刚更快了些,莫待没想到她竟然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跑回来,这么近的路原来也会流汗吗?这是莫待没想到的,她不是痴儿吗。
沐澈是他的命,桓靑是他欠的情,总该把该还的还了,如此也算是天意了。
爱妻(端爱澈)走时,他以为是老天在惩罚他看他违背誓言,还活的潇洒,所以不但夺走他最爱的人,还要他这个医鬼眼看着她死也束手无策。
血流不止又是血流不止,那人是爱妻是如今桓靑还是,这次就别带走他想守住的人了吧,让他还了这因果也好,他会用余生还清欠下的债,也会护澈儿周全。
若不是莫待的神情太过认真笃定,眼下桓靑止不住的流血,他也不敢赌这一把,他半生百无禁忌从不信鬼神之说,若是为何好人不偿命。
他半生为医鬼能从鬼门关抢命,也曾把该杀之人推到鬼门里,活他不怕死他不惧。直到他自以为潇洒的逃亡遇上端爱澈,最后是他拖累她惨死,沐澈信了。
眼下竟又是发誓,那人也已经走了有四十多年了,这次必然能原谅他了吧,果然该还的总是跑不掉,原来誓言要用誓言来还,说是就是。
罢了沐澈已经给他做出了选择,也是天意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我若说出去,沐澈…”,最后几个字却还是这么难以说出口。
他怕天理循环,否则为何老天会知道把端爱澈带走徒留他活着,才最痛苦。沐澈是他的命,桓靑是他欠的情,总该把该还的还了,如此也算是天意了。
沐橙闭上眼睛,再次张开嘴“我…”,不等他说出下一个字,就被莫待打断。
莫待本就是一心救人,逼他发誓只是因为她自己怕而已,秘密假他人之手又怎么保得住。
而眼下沐澈的直截了当,倒让她觉得自己可笑,还不如一个痴儿“算了,但你要记得沐澈已经答应我了,你们都出去,我要救人耽误不得,关门”。
见沐橙转身就要出去,他倒是收嘴够快,莫待失笑急忙补充“我只能让他有精力恢复三日,三日之内你要治疗好他”,她只能拖不会治。
沐橙迈过门槛“够了,我欠你一次,只要不涉及桓靑,我都帮你”,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时她就是再让他接着发誓,怕是他也说不出了。
给莫待关好门,他现在更想见见那梦氏了,究竟是师承何脉。
莫待咬开十指,娘说过的,这蛊可以保命也可以换命“从今以后,你要和我同生共死了,若是醒着,你必然不愿意,等见到我娘,我找她要解药,帮你解开,你可是赚了娘说我能活到99的”,眨眼间阴蛊到了桓靑身上。
梦姗在禹杭不时就吐了一口血,不是别的也并非受伤“没事,顾正你继续说,我这是急火攻心”,怎么会又少了一个,一二这孩子用的竟是阴阳蛊!
她用这阴蛊究竟是干了什么?怎么就这么不听话。不能再等了!这阴阳同在原本可保一命,这也是梦氏的心理防线,眼下破了!
梦氏擦觉身上的子蛊又少了一个活跃的。
只有她和一二知道的秘密,这是阴阳蛊也是一二的第二条命,一二答应过她死都不会说出去,怎么会被她此时用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眼下她更怕这孩子是被人骗,骗的什么都不剩,是她的错,错估了人心,不该放她出顾城的,眼下她才追到禹杭。
阴阳股这是一对,分开可续命些时日,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行;只是从此两个人同生共死,除非一方先放弃一蛊。
又过一阵,在梦姗这里的子蛊没死却也在翻腾,还在!那就是子蛊陷入了假死?希望那人不知道解蛊的方法“顾正我想今晚便出发”。
莫待收手打开门“赶紧给他检查、喂药”。
没人愿意和人同生共死,阳蛊在她这里,以桓靑的状况若是三日后不见生机,她就只能先放弃阳蛊,若是他还能活着时她就放弃,桓靑必死。
她娘说这蛊难得,且有得必有失,这蛊用过一次就无用反而是牵命的利器。
这两个蛊在一起,可以救她命两次,是娘说的不会有错,阴阳生死不相离。“当你爱的人有危机才可以给他用,知道吗?”
娘的话回荡在耳边,她当初明明答应好的,却食言了。罢了,眼下桓靑的血总算是止住了。
三日里莫待鞍前马后的伺候,只希望桓靑赶快好起来,这么看来他长得也很好看,和那个李璟不一样。
桓靑没有李璟那么凶悍的气势,也不像宴稀那样翩翩公子,睡着的时候玉树临风倒也英俊潇洒,醒着时剑眉虎眼是个血性男儿。
莫待眼下怎么看桓靑都是神明爽俊,还真是才貌双全,只不过’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眼下不久成了一只软脚虾。
她按压着桓靑的穴位嘀咕“祖宗你可长点儿心,你的命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我,啊!”握着几乎碎裂的胳膊,莫待站在哪里傻笑,醒了“老头!他醒了”。
沐橙听到喊声冲进来“醒了?真醒了”!瞧瞧这虎虎生威的眼睛,一看就是清明的很。
太好了终于不是这丫头一惊一乍,这几日桓靑就是喘个气粗一些,她都嗷嗷的叫“让开让开,让我看看”,说着沐橙即开莫待捏起桓靑的胳膊,搭脉。
“他可全然安好了”?莫待在一旁着急,她该和娘亲认真学医术的。
桓靑这才甩开莫待的手“为什么她在这里”?看起来更傻了,他醒了她哭什么?
沐橙眼睛转上一瞬“她会些推拿之法,你已经昏迷太久,不好不动,我让她给你按按,莫待先出去,他已无事”,语气可是比以往温和太多,也透着熟络。
这明显是有什么不对,桓靑朝着门外,直到见不到莫待皱眉“发生了什么?我昏迷多久了”?她有什么可哭的莫非是担心他?
莫待很是不解,为何她会哭?她是在心疼他?跑了许久莫待才停下,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这太奇怪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为何心间会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