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比天气预报还不靠谱!但却又向天气预报一样总让人意外!
“我在前面。”夜凝痕轻声说,声音中有着冰冷,却又不失温和。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四个字,却是在表达他强烈的保护欲望,如果有危险,他在前面,就不会让她受伤。不由分说,那把沉重的邪剑被夜凝痕拿起,“很重,等安全了给你。”
看着那高大有型的背影,与同灰黑的四周相比,夜凝痕的色彩是那般夺目。夜凝痕的突然变化也不是让人难以接受,因为虽然不明白在夜凝痕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柳香依旧相信,在夜凝痕的心中,始终有一个位置,住着她。
色盲症来得快,也让柳香适应得快,至少她还能看清楚事物。身体内的某种毒性越发剧烈的时候,柳香也想过会不会今日是色盲症,而明日就真的双目失明,但她有一颗良好的心态,就算再不能接受也不会影响她心情很久,因为至少她还活着。
人活着的时候,伤痛、回忆,真的不算什么,那些会过去,生命还会延续。若是悲痛这一刻,不如好好制造和享受下一刻的快乐!
这一刻,在柳香的脑海中也闪现过一个人影,他总是与她心照不宣,总是了解她心中所想,总会在背后默默关心她的一切。
京城之中有他和沙雪在,让柳香放心不少,所以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带着邪剑找到出口,早日回京,也可让京城中等候他们的人早日解脱。
步履平稳,他走得很慢,还是担心柳香的身体没有恢复而行动吃力。就像柳香说的那样,他在克制自己不听话的欲望,那如疯草一样滋生的情感,让他越发地深爱她!
那曾经,是她将身处生死边缘的他紧紧拉住,虽然也无法逃脱被亲娘刺杀的命运。有多少次,她都站在他身边,静静注视他,给他带来“生”的动力。从前就已经走进过他的心里,所以也不难知道,为何对女人反感的夜凝痕却唯独与她摩擦起火!
“夜凝痕。”忽然,柳香停下脚步,盯着洞壁一角的粉末露出怀疑的表情。蹲下来,用指尖轻轻沾上一点,然后摩擦,有些刺痛。“这是什么颜色?”
“……”本来她的举动就让夜凝痕有些不解,怎么对一些粉末感兴趣了?而又是为何,她会忽然问他这些粉末的颜色?难道说……
夜凝痕的视线中,柳香神情专注的凝视着手中的粉末,在日光下形成的睫毛剪影落在那深黑的眸子上,仿若虚幻一般的美艳。然而这样的美艳,似乎在一刻间倾散,抓不住她那流转的目光。
“白色。”他不问,只是轻轻回答,那颗好不容易控制着心脏又是一阵刺痛!该死的蛊,他要将它们连根拔起!
白色,这触感与颜色,分明就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柳香并未注意到夜凝痕的神情变化,只是微微皱起眉,将那手指上的一点白色送到唇边。就在她尝试用舌尖****这白色粉末的同时,手腕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轻轻扣住,抬起眼,就见夜凝痕握着她的指尖,然后毫不顾忌地放进了他的嘴里。
“苦。”夜凝痕将尝试过的味道说给她听,他明白她是发现了什么,好似只要她的一个动作,夜凝痕就能知道她心中所想。但是危险,永远不会让她亲自尝试,只要他还在她身边!柔软的舌尖轻触指头,带来酥麻的感觉,心痒痒地看着色彩艳丽的男子,苦,淡漠的一个字配上他认真的表情,使得柳香的唇角不自主地微扬。
夜凝痕的表情异常严肃,好似对待一件不可忽略的大事,微微拧起的浓眉下,深黑色眸子如同亮丽的星辰。那本是霸气的模样,在柳香的眼中,却像孩子一样。
“是在同情我?”看着夜凝痕一脸的严肃,柳香轻松道,仿若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其实心中是一片坦然。“之前不是说过不会有任何反应的吗?”
“何时的事?”对她来说,这是多么难以接受的改变,她怎么就好像若无其事呢?这个笨蛋女人,为什么和他一样,独自承受着某些伤痛和压力?
“那你呢?”他的变化柳香怎会不知,但那是何时的事?知道他自己的真实身份,胸口深深的剑上远远不足内心的痛强烈。
原来是被她所看出来了,他的心里藏着事,不愿意被任何人触及,唯独她。当她用这样纯粹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双眸,他无法做任何掩饰。
“坠崖后,看见十字架。”还记得触摸到十字架的时候,就像是触碰支离破碎的残片,一刀刀割破他的血脉。是伤感吗?不,他虽然胸口有一时的憋闷,但却不能改变多年来养成的冷情之性。
“十字架?”对,这个就是柳香记忆中,莫名拥有的东西。“你认识安然?”
“不。”认识吗?不记得!现在的问题不是他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柳香没搞明白问题的关键?夜凝痕现在所关心的她的身体安危!
“哦。”看样子夜凝痕对炸药的事一无所知,不认识的话,如何知道十字架?不过夜凝痕现在的模样居然可以用“萌”字来形容!“这个,是在生气?”
与夜凝痕这样的男子在一起,居然也会有童心突然升起,想到之前与他下棋,也是用了最单纯的方式决一胜负,这样柳香觉得想要调戏他一番。也许在夜凝痕眼中,她的秘密被发现后就是一个病号,但是倔强让她不想成为强大的他的负担,毕竟就算有丝喜欢,但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生活。回到那熟悉的京城之后,她不想再牵连于他!
眉头微拧,夜凝痕的心不再平静。霸道地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指尖,夜凝痕冷漠却又坚决道。“以后,我是你的眼。”管他什么安然不安然,只要她出现任何不好的事,对他来说就是不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