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郬州城内,由于失踪事件发生,大街上只有熙熙攘攘的几个人看上去很是凄凉!
想这偌大个郬州光凭巡城军士就不下千人,加上三班衙役不分昼夜排查,守卫不可为不严密。可就这也愣是没找出失踪的人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如不尽快处理难堵悠悠之口啊!
城中凄凉的街道上白夕颜正自行走着却是见得路人皆是投来异样的目光,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吗?白夕颜大惑不解!
正想着面前停下一人上来出言说相劝到。
“姑娘这大晚上的赶紧去吧,城里最近可不太平,尤其是你这么年轻的女子。”
来人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手里推着面摊,见这姑娘大晚上的在这街道上闲逛也是出自好心这才上前提醒。
白夕颜虽说没有像叶清羽那样随便拉个人就去打听,但是一进城就感觉出这里并不太平,对于老者的提醒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之后也不说话便继续往前走去。
老者见这姑娘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叹息一声,便也不多做停留推着面摊离开了。
客栈中,两人一路劳累早早地就休息了。叶清羽看着千晴熟睡之后便纵身一跃来到屋顶。他可不想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扬名立万!现在这郬州城内人心惶惶,有闺女的人家个个恨不得睁着眼睛睡觉。不管是人是鬼,若是自己将他绳之以法,官家必定会许已重金酬谢。到时候老百姓感恩戴德说不定会将自己写书立传,再传遍大江南北,人人皆知!到时候什么狗屁琼阙宫,就算八抬大轿请小爷去,爷还不一定给脸。什么狗屁云州土皇帝,爷不在乎,那是何等的威风啊!
屋顶上的叶清羽这还没开始做呢,后面的美事全想出来了。自己幻想一下事还得做,可这从哪里开始呢?正自苦恼屋檐下一白衣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女子身着白衣,一头秀发在夜风中飘飘洒洒,天太黑看不清脸,但一袭白纱在夜色中极为扎眼,这勾起了叶清羽的好奇心,都传这郬州城内危机四伏可见这女子那散漫的步伐,非但看不出有什么急躁,反而像是在逛街!这什么情况?叶清羽不解,可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女子渐行渐远在不追上去恐怕就消失在夜色中了。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丝毫的线索都不能放过,主要是好像看清这女子的模样啊,单从背影就足也让人压抑不住内心的欲望,感觉像是有股魅惑的力量在牵引着自己。就这样屋檐下的白衣女子一路走,屋檐上的叶清羽紧跟其后。
当经过一拐角处时檐下的女子突然不见踪影,这可把叶清羽急坏了,急忙施展身法一个箭步跃开障碍完美落地。可当落地的一瞬间叶清羽泪流满面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顶在胸前,来人正是琼阙宫白夕颜。叶清羽见状也不敢动弹,他此刻非常清楚,但凡自己稍有用作利剑立马就会贯穿他的胸膛,可也总不能傻站着不动吧,总得说点什么吧?可是说什么呢?不对,她拿剑指着我哎!难道不是她先说的什么吗?可这姑娘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一脸冷冰冰的盯着自己,倒是想等我开口说点什么!这……好被动啊!
“姑娘贵姓啊?”叶清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笑容比哭还难看,但是没办法啊,小命还在人家手里,不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吗?再说总比一句话不说好吧。
“你跟着我做什么?”白夕颜面色不改,也没去理会这货无聊问题
“有吗?”叶清羽故作茫然
“不管你有没有,若是让我再发现你在屋檐上鬼鬼祟祟,别怪我没提醒你!”白夕颜看这货嬉皮笑脸的甚是不想做多停留,收剑离开。
“哎姑娘,未请教芳名?家住何方是否婚配?你看我如何啊?”叶清羽见白夕颜要走不依不饶的跟了上去,刚刚四目相对这才看清楚女子正脸,冰肌玉骨,好不精致。俊秀的浓眉之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下朱唇微闭,恰似画中仙女一般。如若不知道名字,那可是太可惜了,还指望着以后长远发展呢,毕竟大侠也是需要结婚生子的嘛!
“哎!姑娘这大晚上的城里很危险啊!千万得当心,城里又人贩子专拐卖年轻女子!”叶清羽在后接着说
身后跟着子地痞无赖一直叨叨叨说个没完,白夕颜甚是恼火,再看这货身上身着打扮更是觉得厌恶。且不说这人长相如何,单看这一头乱哄哄的头发,估计啊,也有个七八天梳理了。再看这一双靴子上面全是土,衣服也是粗糙不堪,简直不堪入目。
其实啊,这叶清羽穿着旧是旧了点,品质也不算是太差。就是跟这名门大派比起来那就没法比了,就拿着白夕颜来说,一身的绫罗绸缎,锦绣华裳,那能比吗!再加上叶清羽举止轻浮,言语轻薄让她对这小子更加厌恶,认定这小子就是个泼皮无赖。
“小子,你再跟着,我就让你下半辈子生不如死”白夕颜站住脚冷眼相待
叶清羽看这架势是动真格的了,没办法只好灰溜溜的退后几步,远远的看着白夕颜远远的离开,渐渐消失在远方被黑夜吞没。心中暗自嘀咕:“真是可惜啊,自己这英俊不凡的外表她却不懂得欣赏。”
北城天街柳巷,灯火昏暗,此时夜已经深了路上再无行人,月朗星稀竟是开始落下夜雨,只有几盏孤灯在夜风中微微晃动,凄风冷雨好不悲凉。
白夕颜摆脱叶清羽之后独自一人往深处走去。天街柳巷人踪罕至,早些年这里处处皆是暗娼之所,每当夜幕降临,房前屋后到处都是站街的女子,有家里丈夫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总之都是些生活困境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实在没办法才出来靠卖身挣点散碎银子补贴家用,接待的大多数都是些闲散人士,他们能有几个钱啊,要是真有钱那还来这种地方。
夜风扫动,巷道里静的出奇,叫声看家护院的犬吠声也没有,仿佛进去了死城一般。白夕颜并不在意这些,仍是一个人径直往深处走去,直至眼前出现了一座楼阁方才停下脚步。
眼前这座楼阁非同寻常,楼门紧闭,周围黑雾缭绕,楼中灯火通明,笙歌燕舞。与四周寂静的环境格格不入,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
白夕颜并不为这怪异的景象所困惑,仍是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刚踏入楼阁灯光照射的范围内,眼前立即出现四团黑气,随即逐渐显出人影,个个面目狰狞,两个眼眶内并无眼球,正不断地往外冒着黑气聚而不散。一身黑衣黑袍手中拧着刚钩锁链,下半身隐藏在黑气之中,恰似腾云驾雾一般,真像是那勾魂锁破的阴差。
四怪围着白夕颜飘着了几圈,皆是咯咯咯露出诡异的笑声,那声音尖锐刺耳,令人胆颤。白夕颜却是无动于衷,任由那四个怪物围着她看个不停。其中一怪停在白夕颜面前用那尖锐的语气说道:“小姑娘,你不害怕吗?”说完又咯咯笑了起来,其他几个也跟着笑。哎哟,那声音就别提多恶心了,听的人牙根发痒。
白夕颜看着眼前这四个丑类,不想多做停留,本想着速度解决直接进楼一看究竟。她倒也很像知道,楼中到底是魔是妖,竟如此大胆竟然不把碧霞谷放在眼里在郬州为非作歹。还没等她出手只听得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来不及多想急忙闪身避开。就见一柄利剑卷着劲风擦着她的身子朝着面前的黑怪飞去,那黑怪躲避不及长剑贯穿胸膛,哼都没哼一声随即化作一缕黑烟随风飘散。
这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剩余的三个黑怪回过神来,见那飞剑冲着他们而来,急忙翻身躲过,相互对视一眼化作一缕黑烟钻入楼中不见踪影。
白夕颜顺势看去,就见不知何时身后的民房上站着一人,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见那人手提长剑,衣袂飘飘,一头蓬乱的头发,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正冲着她淫笑个不停。这人正是离开多时的叶清明,可是他怎么又回来了呢?白夕颜不解!
原来叶清羽并没有走多远,反而是一直躲在暗处跟着白夕颜,他觉得这姑娘大不简单,很好奇她到底要做什么!直到四个妖怪出现心中就闪出一个英雄救美念头,想以此得到白夕颜的关注,试问这天下哪有美女不爱英雄的。
不容白夕颜多想,叶清羽一个箭步窜到她跟前用手一撩额前的碎发贱笑着说道:“嘿嘿嘿,怎么样,这样的出场你还满意吧。”
白夕颜无语,白了他一眼嘴里念了句:“白痴。”顾自往前走去。
叶清羽闹了个没趣,也跟了上去。心说自己这英雄救美这么漂亮,出场恰到好处,这姑娘怎么就一点反应没有呢?不应该啊,不都说英雄救美最容易获得芳心吗?这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按照他自己的推想后面还有一大堆话要说呢。什么别怕有我在云云,要怪也只能怪这些妖怪太没用了,一招都接不住。
外面突发变故,楼内一切正常,歌舞升平还是那么热闹。叶清羽跟了上来问白夕颜:“这里边什么情况啊,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会可不是他上来套近乎,是真有种莫名的恐慌和不安。
“害怕就别进去。”白夕颜头也没转的说
“怕?可笑,小爷我这么多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不就是一群装神弄鬼的杂碎吗,小爷这就进去掀了他们老巢。”说完叶清羽抬脚就往大门踹去。
大门敞开,楼内灯火辉煌,装饰华贵。一眼望去全是身着艳服的年轻女子,个个衣不遮体,露出雪白的大腿,吹拉弹唱,十分陶醉,见两人进来也视而不见。这些女子恐怕就是城中不久前丢失看的,可官府排查甚严,为何搜不到,想来是此处施有邪法。不过叶清羽现在可想不来那么多,早也看得血脉偾张,体内精气直往外撞,压也压不住。以前真是白活十八年了,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了。
白夕颜看身后的叶清羽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鼻间两行鲜血涌出,眼神呆滞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你流血了。”白夕颜见叶清羽还是一动不动出言提醒道,别一会儿这家伙该流血身亡了。
“哦,没事没事。”叶清羽急忙用袖口擦了擦鼻血故作镇定的说
两人正准备上前去看看就听楼上缓缓飘下一人高声大笑道:“哈哈哈,两位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叶清羽一看来人不禁大吃一惊,就连平日里冷冰冰面无表情的白夕颜脸色也有些惊诧。
“这……这不是昆仑山琼阙派王崇仁吗?你怎么在这儿?声音怎么变了”叶清羽惊奇地问道
“哈哈哈,王崇仁?小子,不记得我了吗?”来人阴笑着反问
不对这人身上满身黑气,浑身上下并无半点清灵之气。虽是披着王崇仁的身体,可这声音是?对是李偏之那摸头的声音!可他不是死了吗?尸体可还在清月村,恐怕现在早也被亡鸭蚕食了,他们在会跑到王崇仁的身体里去,那王崇仁岂不是已经……
“那日,本座不甚被你小子所伤,又险些遭天劫惨死,还好留的一丝元神逃走,幸得大难不死。本想着痊愈之后找你算账,那曾想你今日自己送上门来,呵呵呵!”李偏之恶狠狠的盯着叶清羽说
“那王崇仁呢?他怎么样了?”叶清羽并不被李偏之的气势吓到,反而担心起了王崇仁,虽说相识时间不长没什么交情,但如今看得这大魔头霸占了他的身体。想来也是凶多吉少,难免有些惋惜触动心灵,还是抱有一丝希望询问。
“这小子不知死活,本座本无意伤他性命,奈何他纠缠不休,真以为老夫怕了他琼阙派,一路追踪老夫从云州到郬州。被老夫加以引诱落得个元神尽灭的下场,想来是他咎由自取!”李偏之说
白夕颜并不知情清月村发生的事,经两人这么一说,再加叶清羽在旁简言一说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怒从心中起,眼神中寒光毕露。虽说在山门中自己与同门师兄弟并无多大交情,向来是独来独往,可同门之谊毕竟还是有的。眼前这魔头不知修炼的什么妖法。坏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如今非人非魔,非妖,倒也是难对付的紧。旁边还有这么多无辜的女子,不知受了什么迷惑,好在暂时性命无忧,必须得尽快解决!
如此紧张的情况下,双方都是调动真气,随时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就在这时叶清羽偏头对一旁的白夕颜说道:“这老贼不简单,一会儿动起手来你去把那些女子带到安全的地方躲避起来,他交给我来对付,你不是他对手。”说完身子往前一靠把白夕颜拽到身后。
白夕颜一愣,随即也没多想,毕竟旁边还有这么多无辜的人,如果放任不管必是枉添杀戮,还是先救人要紧。
叶清羽安排妥当也不敢大意,眼看李偏之浑身黑气暴涨,面目开始扭曲,双眼泛红,手中握着一根漆黑的法杖朝着叶清羽就砸了过来,叶清羽不敢怠慢,侧身避开,顺势拔出身后长剑不退反进照着李偏之的双眼刺去,剑光凌冽,眨眼间了就到了眼前。李偏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阴笑,像是早也猜到,并不躲让,只见他双眼如炬一道金光喷射而出。叶清羽急忙收剑回防,可那还来得及,满满吃了个正着,口中鲜血飞溅身体后仰飞出。紧接着李偏之手中法杖一抖千万条黑气飞出将叶清羽缠绕困了个结结实实凌空拖起。叶清羽反应也是极快,手中法决不断,剑指一划数到剑光斩断黑线,不等身体落下凌空翻动,脚尖轻点地面纵身一跃,长剑甩出分为数道金光化作利刃,右手结成剑指,冲回李偏之身侧。剑指挥动数道利刃同时出击,如此阵势李偏之却是不慌不慌,法杖一挥黑气瞬间结成气墙将他裹在其中,任由数道飞剑冲刺,硬是突破不开。叶清羽见势剑招再变右手握剑数道剑光合为一体,调动所有真气与剑尖做最后一击。李偏之同时也收起法杖,同时凝聚法力加持法杖,瞬间法杖顶部一团黑气绽放开来,像是九幽地狱打开了大门吞噬眼前所有的一切。两边皆是用出来全力,这一碰撞产生的气浪将屋内所有的一切掀飞。白夕颜见状急忙将众女子护在身后,免受波及。最终还是李偏之技高一筹,叶清羽不到片刻便被震飞出数丈开外,身体穿过木墙颠飞了出去。
倒在地上叶清羽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碎了,胸中气血翻腾,鲜血一个劲儿的往外流,那叫一个疼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李偏之也慢慢从楼中走了出来哈哈大笑到:“小子,怎么样啊?还能站起来吗?哈哈哈哈……”
没等李偏之笑完,就见叶清羽强忍着疼痛双手一拍地面拔地而起,身周剑光涌动,寒气逼人。一道道剑光纵横交错,手中法决不断,心中默念剑诀,身体随之变化闪动。剑气笼罩处皆是雪花洒洒,寒风瑟瑟。幻月落雪!叶清羽大吼一声:“你去死吧!!”
而李偏之这回却是不动声色,手中暗暗聚起一道气波,不等叶清羽攻来,身子一闪竟是来到了叶清羽面前,四目相对吓得叶清羽一激灵,没等他反应过来,腹部一阵剧痛,手中再也握不住剑了,当啷一身长剑掉落地面,身子也随之从高空坠落,眼前一阵漆黑,耳旁再也没有了那魔头刺耳般的奸笑,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好累啊。
李偏之见叶清羽再也没爬起来大笑道:“臭小子,上次我就看出你这招幻月落雪有形无实,真是不自量力,学艺不精竟敢在本座面前耀武扬威,死有余辜!我这就送你上路!”说完就要上前去结果了叶清羽的性命。正在这是身后一阵寒意袭来。寒风掠过身上的长袍竟是被划破了道道裂口。李偏之心中一惊,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想闪身避开,可那还来得及。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从身后贯穿胸膛。瞬间李偏之就觉得整个灵魂都受到了寒气的压制,动弹不得。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可比肉体的疼痛强上千倍万倍。
“不知道我的幻月落雪,够不够快啊?有没有破绽可寻?”白夕颜拔出剑来走到李偏之面前说道。说完径直走向到在一旁的叶清羽,双手将他扶起也不管身后的李偏之,就地打坐运功为叶清羽疗伤。
此时的李偏之早也面目全非,整个身体浑身上下没一处完整,灵魂也逐渐开始消散。待得身上寒气散尽整个肉体就像一盘散沙瞬间流逝,破碎的灵魂也被夜风带想远方不复存在,就连做个孤魂野鬼的一个都没有。其实从一开始李偏之一直都在提防着白夕颜,总觉得此人必定不简单,就算她一直没上来帮忙的意思,一刻却也没敢放松。就在叶清羽倒下的那一刻李偏之还回头看了看远处护着众多女子的白夕颜,可就在这回头的一瞬间,她剑就自己贯穿了自己的胸膛,太快了。从起手到出击竟在一瞬之间完成,而且自己毫无还手之力,一丝一毫都动弹不得,这样的绝对碾压恐怕时间也没有几个人了。李偏之倒下的最后一刻想的却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