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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流血的村庄

鬼子骑兵的铁蹄飞溅着泥土,整齐又有节奏的铁蹄声,扑在地上都可以清晰的听到。在一个鬼子侦察兵汇报了侦察情况后,马蹄声戛然而止。鬼子骑兵在伏击圈前约一公里外停了下来。由于比较远,很多尖刀排的士兵看见远处一群“蚂蚁”突然停了下来。

三个鬼子马靴脚跟的马刺轻拍马腹,从马队里冲了出来。他们握着缰绳向伏击圈策马小跑过来。由于大路泥泞的原因,马速比较慢,以致可以清楚看见这三个鬼子兵的面部轮廓。这是川军士兵第一次亲眼见到鬼子骑兵,不由心头暗暗得发出了一声惊叹。这些鬼子的装备比拼刺刀的步兵有过而无不及,除了步兵有的那些普通装备,他们在马臀上还挂有一把弯弯的漂亮马刀。最叫人吃惊的是他们的坐骑异常高大,比川军的战马高出了一个马头。鬼子战马的高大和雄壮,让不少士兵心里产生了一丝喜爱,心想,一会儿也把他们的马夺过来,作为战利品骑回四川,也去街上显摆显摆。他们不知道这些战马是日军为战争精心准备的杂种马,阿拉伯混血马---盎格鲁诺尔曼马。有着极好的耐力和奔跑能力。

有了上次田大海他们和鬼子侦察兵交手的经历,大家心头也清楚,这三人应该就是鬼子的侦察兵了。绝不能这三个侦察兵发现了设下了埋伏圈。埋伏的尖刀排士兵在稻田里潜伏的功力在此刻得到了彰显。鬼子侦察兵边骑马边侦查周边的情况,并没有发现他们。士兵们目送着这三个侦察兵骑马进了后面的村庄。

鬼子的侦察兵在进村路口放慢了马速。一来,看看是否周围有埋伏,二来对周围的地形进行了一番观察。

进了村庄,又小心翼翼的在村里兜转了一圈。整个村庄的房屋都有不少的损坏,村里哪有什么人影。只看见了一间泥巴屋前闷头吸着水烟的干瘪老头和一个杵着拐杖在泥地里慢慢行走的老太婆。也许他们是老的逃不动了才留在这儿吧。村里到处是倒下的树枝和散落的竹叶。还有两处残败的竹林。几乎所有房屋都有被炸弹震裂的痕迹。村口边的五栋房屋前有一个巨大的弹坑。靠近弹坑的一栋房屋已经歪斜的快要倒塌了,它临近弹坑的部分也不知了去向。这肯定是帝国空军的功绩了。他们再围着几间稍大点的农舍转了转。从外面看,似乎里面的人都逃了。泥地上还留有很多脚印,但是这些凌乱的脚印,多数都是向着西面而去的。应该是溃逃的支那军人留下的脚印。

没有埋伏,马队可以进村。

领头的横山清则兵长凭借多年的侦查嗅觉,在作出了以上判断。不过他突然又感觉不太心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会不会有支那军队的逃兵躲在这个村里?三匹马在村中一处空地顿足了一会儿。他端起了他的四四式骑枪,通过准星向村庄四处瞄准。扫了一圈,只出现在他枪杆准星的人,是一位吸着水烟的干枯光头老头。他对他们的到来毫不理睬。如此的对大日本帝国的骑兵不敬,让他心头有点不舒服。他放下枪看了一眼那个老人,努了一下嘴,举起了枪,调整枪上的表尺,瞄准。冷酷的扣动了扳机。砰的一枪,无辜的老人头部中弹,应声栽倒在血泊之中。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随性的杀戮让他内心疯狂,又满足。对他来说,变着花招屠杀中国老百姓已经是一种军旅乐趣。在华北那会儿,自己和伍长山下芳雄比赛,看谁向人群射击,可以射杀更多中国人。那一天,刚攻破了保定城,自己和伍长,同时快马加鞭冲进了人群,举枪就射。那些中国人慌里慌张四处逃散。好在自己动作极快,在一分钟内接连射杀了四人,而伍长只有区区的二人。伍长输的并不服气,说自己射杀的四个人中,有一个是不到五岁的小孩和一个拉小孩逃跑的妇女。这算什么,约定比赛规则前,并没有指定不许杀小孩和女人呀。最后伍长碎碎叨叨一番,输掉了一瓶清酒。在前天的运兵船上,闲来无事,把随身日记本拿出来算了一下。在华北那儿,算上战斗中射杀的三个支那士兵,一共射杀了五十八个支那人。多数都是自己寻找中国人作为枪靶练枪法所杀。

有的中国老百姓见跑不掉了,就会向自己求饶。他们非常恐惧,在自己的马前不停的磕头,把头的磕出了一道道血痕,好像他们是在想把自己脑袋砸晕,死的也轻松一些。心情不好时,自己就径直冲上去一挥马刀,结束了他的性命。心情好时,也放他们一条生路。不过在放过生路前,老的必须割下他们的耳朵,年轻的就砍掉他的右手。让他们永远记住大日本帝国的骑兵,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杀戮的快感让自己感觉自己就是天神,可以给予一个人,生与死的天神。

“啊,啊,啊!---” 正向老头走去的白发老太惊的尖叫了起来,“我的老头,我的老头,你们这些天杀的,天杀的,天杀的---,呜呜呜呜,你们为什么要杀他呀,为什么要杀他呀---”老太婆歇斯底里的喊叫,杵着拐杖,奋力跑向被枪杀的老头。不想在泥地里滑倒,她爬了起来。又滑倒,又爬了起来。看见这一幕,三个鬼子更觉得好笑。在一旁猖狂的大笑不止。

躲在一间破房里的许忠,见此一幕,肺都要气炸了,抓起手里的轻机枪,准备跑出去干掉这三个丧心病狂的鬼子。才站起来,就被身边尖刀排的老石,一把按住。

老太婆好不容易,踉踉跄跄奔到老头身边,先抚摸着老头血污的脸,然后抱着老头的尸体摇呀摇,大声的呼叫着他的名字,老泪纵横,眼泪如狂风骤雨般坠落。

老太哭久了就让三个鬼子心烦。一等兵中村茂,抽出马刀,想冲过去砍杀那个老妪,被身边的上等兵日高一夫拉住。日高一夫示意他别动,自己则骑马,到了一段更远的距离,瞄准了哭的死去活来的老太婆,扣动扳机。可怜的白发老太,无法躲避鬼子的子弹,倒在了血泊之中。

分别躲在几个房屋里的尖刀排士兵,把手里的步枪都要握出水来,眼睛跟着就湿润了,全想去找三个鬼子拼命,却因为有埋伏任务,只能在暗处咬牙切齿。心头默默发誓要手刃这帮丧尽天良的魔鬼。许忠又见无辜老人被杀,怒火冲天,嗖的一下站起来,提着轻机枪就向外冲。老石和身边的两个士兵急忙把他摔倒在地。四人在扭成一团时,不小心碰倒了立在墙脚的几根木柴。

“有人!”三个日本侦察兵,一下警觉了起来。听到远处一间破屋有响动,端起枪靠近了那栋破屋。

老石也听到了屋外的马蹄声,连忙装了两声猫叫。

“猫?”中村茂和日高一夫将信将疑的举枪对着破屋,慢慢靠近,横山清则警戒着周围。

突然,从那间破屋,真冲出来一只“猫”。横山清则毫不迟疑的举枪就射。那“猫”被击中了,蹬了两下腿,就有气无力的躺在那儿。另外一个士兵举枪慢慢靠近,才发现是一只“黄鼠狼”。子弹穿透了它的身体,肚腹上有很大一个枪眼,血流了满身,失血过多,让它无法动弹。

“横山君,你的枪法可真不错,连黄鼠狼都被你打中了。” 中村茂说。

“横山君,这儿既然有黄鼠狼,应该没有人吧?可以叫他们过来了吗?”日高一夫又说。

横山清则看了看这只黄鼠狼,又看了看这个村庄,回答:“中村,你去叫大部队过来。”

中村驱马来到了村口,从背后掏出了一面小红旗,向细川元吉的骑兵支队舞了舞。

这破屋里,听见三个鬼子叽叽歪歪的说话,也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他们没有继续靠近这间房屋,而是慢慢离去。老石他们四人大大的松了口气。说起来,真是幸运。尖刀排的士兵,在入村准备埋伏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只要进屋的黄鼠狼。百兽门弟子谷子春,是个抓黄鼠狼的老手,两三下,就把那只黄鼠狼捆了起来。准备这场战打完了,回去训练训练,当个玩伴。结果,刚才鬼子冲这边来,急中生智,老石把黄鼠狼给扔了出去。

中村见大部队过来,收了小旗,回到了村里。三个鬼子,又凑到一块,把骑枪挂在了肩头,小声的唱起了日语歌曲。

老石和许忠几人偷偷的从破屋溜了出来。还有其它两队士兵也从屋里蹑手蹑脚溜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三个鬼子围在了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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