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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才围棋少年

围棋,一项传世几千年而热度不减的两人制策略游戏。传说当年黄帝成仙之后,他的儿子帝君唐尧思念父亲整日仰望星空,忽然在浩瀚的星河苍穹中找到了灵感,发明了围棋。围棋的棋盘共有纵横各19条线将棋盘分成361个落子点,宇宙万物的规律,都包含在整齐划一的黑白棋子之间。

传说围棋中蕴藏着神族长老独有的智慧,小到家族门阀,大到山川社稷,有人为棋子,有人为执棋者,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地大手在操控着一切,有人自以为是执棋者,但也可能只是别人的棋子,而有的人身为棋子却也有可能操控着一切。

韩国在七国之中是围棋普及率最高的国家,各色风格的棋院遍布大街小巷,是众多围棋爱好者的天堂,而在众多闻名的棋手中,相国府公子张良便是首屈一指的韩国围棋高手。张良的出名是在去年的围棋大赛上,韩国曾经到访过一位“不速之客”,那人据说师出鬼谷,名叫张仪,是秦国宰相。

秦国本来想要攻占韩国,但是张仪本人则想要用韩国最引以为傲的围棋来战胜韩国围棋高手,而胜负则以城池为代价,以此达到羞辱韩国使韩国称臣的目的。迫于秦军压力,也为了百姓可以免于战火刀兵,韩王只得召集朝堂和民间的高手,举办围棋挑战赛迎战秦国张仪,这场比赛事关韩国的尊严,也事关着秦韩两国的邦交态度。

围棋挑战一直连续进行了三天,不计其数的棋手向张仪挑战,却没有一个人能获胜。眼看韩国的城池都要全部输给张仪了,韩王早就焦急万分,朝堂众臣也都束手无策。要打仗,韩国绝不是秦国对手,要下棋,韩国也无人能取胜,以后韩国“棋都”的盛名也要不复存在了。

就在这时,相国府公子张良请求对战张仪,那时张良公子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看起来稚气未脱,因为年纪小没人支持他去。但是眼看韩国的围棋高手一一陨落,韩国城池一个个都要输给秦国的时候,张良自荐向韩王请战,并且将之前对弈的棋局一一解剖,找到了韩国棋手输棋的原因,而认识张良的人都知道,张良虽然年少,但是围棋对弈从来都没有输过。

韩王将信将疑,先是请之前韩国的围棋高手和张良先行对弈,以此估测张良的实力,各大高手果然被张良一一击败,无奈的韩王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派张良去挑战张仪。

张仪以一人之力对战韩国众高手而不败,早就趾高气昂,而随行护卫有的还在擂台上豪言“你们韩国是不是没有人了”、“韩国是不是没有会下棋的了”之类的话来讽刺韩国群英。这时张良出现,向秦相张仪行礼:

“韩国学生张良,受王命与先生对弈!”

看到一个稚嫩的少年出战,台下瞬间议论纷纷:

“他行吗,这么小年纪,懂不懂规则啊?”

“韩王该不会气糊涂了吧,居然派一个孩子出来。。。”

。。。。。。

各种声音都在质疑眼前的这名少年,张良虽然年少,但面对张仪毫无惧色,坚毅和胆气完全不逊色于任何一个大人。这种情况虽然是万般无奈,但是却也是意料之中,张仪师出鬼谷,传说能以一人之力左右天下局势,能够战胜他的人除了本门更出色的师兄弟,再无其他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仪才有资本向韩国众高手挑战。而一个少年的应战,更是让这场实力本来就相差巨大的比赛更没了什么悬念。

和众人的冷嘲热讽相比,张仪本人则是多了一番沉稳。他知道,任何事情不能被表面现象所蒙蔽,一个少年勇于出战,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而越容易被外表迷惑的人,越容易因为自大而输掉比赛。张仪见少年张良请战对弈,也恭敬地向小小的张良行礼:

“张良公子,请!”

当时的擂台赛上,没有什么年长年少,也没有什么秦国韩国,有的只是两个围棋高手纯粹的对弈,因此相互平等,相互尊重。只是这场对弈的背后背负着更沉重的东西,对于张仪来说,是秦国的使命,而对于张良来说,更是整个韩国的荣辱。

“在对弈开始前,有个条件,还望先生应允。”张良先开口向张仪提出,自信而有礼。

“但讲无妨!”张仪回应,同样自信有礼。

“先生曾经允诺以一人之力战胜韩国棋手,但是只要有一人你胜不了,之前的胜局都不能算战胜韩国。因此假如这场对弈学生侥幸得胜,希望先生归还之前所有获胜的赌注,韩秦两国之间的棋局交手算作平手,如何?”张良慢慢回答,一个小小年纪的少年居然已经认为自己稳操胜券。

“你是想一局定胜负!”张仪忍不住大笑,“倘若你真的能赢我,不仅之前赢到的城池全部归还,张仪还会禀告秦王,有生之年,绝不侵犯韩国一土一寸。”

“有先生这句话,学生就放心了,那么,开始吧!”张良不慌不乱,准备开始对弈。

而此时台下观战的众多百姓和棋手听到这样的对白更是兴奋不已,这场“围棋救国”的大戏也即将展开。很快主持官便宣布比赛开始,二人相互坐下准备开始,擂台旁边则正立着一个巨大的棋盘,大约高三米,由记录员记录二人的落子顺序,然后相继将碗口一般的棋子一颗颗扣在巨大的棋盘上。

擂台下人山人海,这场围棋巅峰对弈吸引着韩国很多民众看热闹。猜子之后张良执黑先行,不带一丝犹豫,张良落了子,看到这第一步棋,张仪便看出了这名对手的确实力不俗,和普通人的落子习惯不同。

“真是好棋,这样的开局一下子就将棋盘分成优势和劣势两方,占尽优势,则一往无前,占据劣势,则会一败涂地,一开始就这么拼命啊!”张仪对张良的开局简单做了评价,然后拿起白子落下一子。

“先生见笑了,和先生对弈,有必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张良听到张仪的评价,慢慢回复。

两人你一子我一子交替而下,而旁边巨大的棋盘上也逐渐布满了黑色和白色的棋子,正像二人在另外一个空间,各自指挥着千军万马,互不相让地厮杀着。而此时再台下观看棋局的众人则一齐屏气凝神,一眼不发,密切注视着每一步棋,万人空巷的擂台下异常安静,哪怕是风吹草动的声音也清晰可见。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持续了很长时间,从正午一直到黄昏,而棋盘上的局势则是互不相让,平分秋色,眼看天要黑了,二人的对弈也到了最后关头,每一步的落子都会直接左右最后的胜负。

而此时主持官突然宣布棋局暂停,“天色已晚,棋局暂停,保留残局,请棋手明日再战!”

二人这时才抬头发现天快黑了,现在的每一步棋都要思考良久,这样下去不仅在擂台上看不清棋盘。围观的众人也累得不行,有的人还带了食物分给旁边的人,边吃边看,这场面就像看一场演出一样,而紧张的氛围也因为这个略显轻松。

“先生,学生不觉得困,还可以继续,先生以为呢?”张良眼看要暂停对弈,好不在乎地请求继续下棋。

“我张仪下了这么久的围棋,这次的对弈是最痛快的一次,肯定要奉陪到底,既然天色已晚,那就点起火把,挑灯夜战,有劳了。”张仪也丝毫不退让,想继续完成这盘棋。

其实下到现在,张仪已经在心里彻底认可了这个少年,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造诣。如果此人日后成为韩国的栋梁,那么韩国在七国之中持续的强盛也算有了传承,自古英雄相惜,两人经过对弈,已成了忘年之交,假如没有这敌国的立场和战争,二人一定会成为挚友。

眼看二人执意继续下棋,主持官拗不过他们,便吩咐左右点燃了旁边的火盆。天色逐渐转暗,明亮的天空逐渐被火光的颜色覆盖,金色的火焰熊熊燃起,擂台被一片火光照耀得异常明亮,而台下的众人则由近及远,逐渐显得更加昏暗不清,最远的地方只能看见零零散散的火光,完全看不清人脸。

二人在夜晚的火光下持续对弈,仍然你一子我一子的交替而下,就这样又持续对峙了很长时间,每一步都会思绪良久。

伴随着张良落下的一子,棋盘终于下到了无法再落子的程度,之后主持官开始计算胜负,众人一齐紧张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先生,承让了!”张良起身向张仪行礼。

“妙!真实妙啊!”张仪此时则哈哈大笑,“后生可畏,这盘棋,是我输了!”

最后的结果还没有公布,但是张仪已经表了态,自己第一次输了,输给了一个天才的围棋少年。

“我一定信守承诺,有我张仪在的一天,秦韩两国便永结友邦,互不为战,如果以后有机会你来秦国,我们再来切磋。”张仪输了棋,却气度非凡,说完便起身离开。

而此时的张良,则被台下众多的欢呼声淹没,欢呼雀跃的众人一齐兴奋地把张良高高举起,对这个拯救韩国的少年无限的感激。此时还是深夜,但却是韩国一个极不平凡的深夜,此时千万的韩国民众没有早睡,而是一齐见证了一个传奇的故事。

自那之后,韩王大喜,亲自为相国府赐匾题字,而匾额上的,正是六个大字:

“天才围棋少年!”

“这便是张良小公子的故事,在韩国早就人尽皆知,也就因为你们是外地人,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客栈伙计滔滔不绝地给金成三人讲述了张良的故事,这样听得众人对张良一番赞赏和好奇。

“哇!张良公子真的好帅啊,我一定要看一看,是不是人如其名的帅!”这个声音,是阿玉发出来的。

“说来真是巧了,围棋大赛公布奖品的时候,张良公子也在场,你们一会儿过去,说不定可以见到张良公子本人呢!”客栈伙计一脸自信地给众人介绍。

“那好吧,阿玉,我们一会儿吃完饭,过去也瞧瞧热闹,娘亲就留在客栈休息吧!”金成也对张良有了兴趣,尤其是那个传说有龙尾的夜明珠,还有年纪小小的张良是不是有什么神力,想看看是不是和黄帝先祖吩咐的麒麟有关。

“都是自家的兄弟姐妹,这么着急干嘛啊!”母亲此时却一脸平静,“不过没想到兄长还有个这么了不起的孩子,等到了家再慢慢认识就好了。”

“什么?自家兄弟姐妹!”金成和阿玉一齐惊讶道。

“对啊,我没讲过吗?张相国是我兄长,张良是你表弟,阿玉,你得叫表哥!”母亲静静解释。

“啊!真的吗?”难以按捺激动心情的阿玉突然叫了更大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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