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前,锦衣卫与四个黑袍人的战斗尚未分出胜负,诸葛春夫与蒙面人对过一招后就没再出击,可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蒙面人见此情况,反倒一步踏出缓缓前进,诸葛春夫不断后退,直至门前再无退路。
他心中一狠,只听见“哇呀”大吼,快步奔到蒙面人近前,双拳猛地挥出,一击朝咽喉,一击达腹部,瞄准的全是要害。
蒙面人瞳孔一缩,却不后退,左手挡住下盘,右手遮住咽喉,皆成掌状握住拳头。
但此刻并不能算抵挡住,随着诸葛春夫双臂青筋暴起,一股气劲顺着手臂往外迸发出来。蒙面人早有防备,迅速收回手掌随即上半身向后仰去。
气劲出拳直冲向前,从蒙面人头上掠过,诸葛春夫没料到他会突然躲闪,此时气劲已出也无法收回,只能眼睁睁看着落空。
待气劲消失,蒙面人展现出一股柔劲,上半身迅速直立,一手伸出朝着诸葛春夫连点几下,后者全身瞬间僵直住,不论他怎么使力都不能动弹半分。
“……”诸葛春夫顿时急了,想要出声却说不出话来,心道是中了“点穴”,此类武功在江湖中流传甚少,因其修炼繁琐,导致会“点穴”的人并不多。
不过现在想什么都为时已晚,皇帝身前只有几名宫中侍卫,若是对付普通人,倒能起到一定作用。可面对蒙面人这等高手,诸葛春夫心知他们没有一丝胜算。
蒙面人越过诸葛春夫向着屋内走去,皇帝在侍卫身后将一切看得清楚,一双手略微发颤。而几名侍卫也是额头不停冒汗,手中兵器紧握不敢有丝毫松懈。
此时一道人影突降,拦在蒙面人身前,一掌击出,伴随着阵阵大风,蒙面人脚步后退几米。
诸葛春夫听见动静,知道是有人来帮忙了,可奈何自己转不过头来,目光所视处看不见来人,只能干着急。
“陛下,臣救驾来迟,还请恕罪。”击退蒙面人后,那人转身俯首说道。
此人面色苍白,眉目间缺少男子的英气,说话之声更似鸭嗓,不能算作好听。
皇帝一眼就认出来人,忙道:“爱卿快快请起,先解决这贼人要紧!”
“臣谢过陛下!”随即起身面对着蒙面人,继而看见被点穴的诸葛春夫,身形一闪来到他跟前,手指点在几处,如此便是“解穴”。
诸葛春夫恢复自由,看着来人谢道:“多谢魏厂督。”这并非是客套,刚才危急时分是后者护住皇帝。
“无妨,你我皆为保护陛下安全,无需客气。”那人说道。
蒙面人低头看向胸前,那里印着一个掌印,突然发出一阵笑声,道:“东厂魏海亍,锦衣卫指挥使诸葛春夫,狗皇帝的两名鹰犬都到齐了。”
“大胆!”魏海亍哪能容忍他如此,一跃而出霎时几掌击向蒙面人,诸葛春夫亦不会错过时机,身形一闪来到蒙面人左路,攻其侧腰。
蒙面人同时面对两人招式,丝毫不慌,先是轻松化解掌击,然后一脚蹬出逼得诸葛春夫后退。
“你是何人?”魏海亍此刻也意识到蒙面人的厉害,东厂作为朝廷的情报部门,近几年虽有些衰败,但底蕴还在,远不至于江湖中出现这等人物都不知晓。
“魏厂公又何必问。”蒙面人难得开口回道,语气却依旧轻狂,如今功力上升,他自认没有敌手。
一旁的锦衣卫久战之下,竟开始有些不敌,这四位黑袍人武功高强,且经验老到,几名锦衣卫一时大意,被击中要害丢了性命。
剩下几人唯有聚在一起,那黑袍人见状也并列而行。这一切诸葛春夫都看在眼里,但他却不急。
“诸葛大人,你的锦衣卫要没了。”蒙面人自然也察觉到场间变化,随即有些讥讽地说道。
却不料周边又冒出几名身穿飞鱼服之人,为首的正是丁?。
原本岌岌可危的形势似乎有了变化,“呲”地一下绣春刀亮出,丁?一跃而下,伍石与其他几位紧随其后,接替之前的几名锦衣卫,和四位黑袍人打斗在一起。
这种情况让蒙面人有些意外,方才还说锦衣卫要完,此时就又来几人,等于瞬间打了他的脸。当下就有些不悦,手中藏着一道暗劲朝丁?扔去。
魏海亍瞬间出现在他面前,悄然化解掉,随后笑道:“怎么?担心自己的属下吗,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蒙面人冷哼一声,与之对掌,诸葛春夫又现身背后,双拳蕴含着内力击向前者。
直接命中后背,很明显感觉到蒙面人全身颤了一下,魏海亍见此良机,一招“化绵掌”攻向其胸前,丝毫不给一点喘息空间。
“啊!”蒙面人突兀地一声大吼,身体周围出现一道又一道内力形成的圆圈。将魏海亍和诸葛春夫震的倒飞出去,各自躺在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你怎……有如此内力?!”魏海亍惊诧不已,要知道一个人内力深厚与否,和所学功法有关,更代表着这个人修习武功的天数。而像蒙面人这样的内力,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你……莫非是江夷山?”思来想去,魏海亍只能想出这个人名,可这人早被武林各大门派逼死,倒是不太可能。
“魏公公也知道这个名字。”蒙面人仰天大笑,手中突现一把大刀,朝魏海亍砍去,后者慌忙抵挡,不料被找准间隙,一手随即飞出。
“呀啊!”魏海亍捂着左臂断处疯狂后退,诸葛春夫忙解围,拳风朝蒙面人袭来。
“呯”地一下,一拳轰在刀背上,蒙面人手中刀柄一转,横着一挥,在诸葛春夫腹部赫然割出一道口子,仅差一点就伤到脏器。
顿时吃痛,诸葛春夫一手捂着腹部,强忍着伤势来到魏海亍跟前,后者虚弱地道:“此人……好……生厉害,你我……二人怕是不得阻止。带……陛下逃!”
“可眼下都受了伤,他岂会看着。”诸葛春夫心里明白,此时若带着皇帝逃走,成功率很低,必然会遭到蒙面人追击。
“我……帮……你拦住他。”魏海亍吐出一口唾沫,上面还带着血色,断手之痛难以言喻,可他此刻没有选择,一切为了朝廷,为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