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年关将至,楚佳夫人的生日快到了。每年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对于大学士府都是天大的日子。可是今年却意外的安静。眼看要到的日子,老管家也不禁要来请示一下主子
“老爷,今年不装扮一下府上吗?”
“不必了,我和夫人要出远门,几时回来也未可知”
“那我们要不要准备年货啊?老爷夫人几时出发呀?”
“准备吧,你们该回家的回家,不回家的在府上也要过个好年。几时出发还没定,另外我回来之前会找人往家里报信的”
“是”
府上的老管家年年都是筹办宴席的大忙人,今年意外的闲下来还有点不适应。内院里红绫的闺房中坐着泪眼婆娑的楚佳夫人
“夫人啊,这可如何是好?红袖怕是回不来啊”
“我。。。我就当没这个女儿”
“夫人,别动气”
“明知道我就剩下这么一个女儿,生辰都不回来,还能有什么指望”
“红袖自小在外惯了,一时忘了也是有的”
“你是怪我自小就没有多疼她一些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爷,我自问没对不起自己的女儿。是少了些关怀可是她姐姐又是个带弱疾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
“我都懂,夫人,我都明白。你心里有袖儿”
“我若是心里没有她,就应该让她代替她姐姐家进宫去受罪”
“夫人!这话说不得”
“说不得?有什么说不得?我的大女儿在宫里受罪,二女儿不知所踪。我都不想活了,我害怕开罪谁吗”
“夫人,我明白你的难过,可是这话终究不能这么说”
“我的綾儿啊。。。。。”
“夫人,你小心自己身子。半年前的病大夫说烙下了病根,本想着在京都让薛兄看看,偏又走的急。你要保重自己啊”
“保重自己干什么?看着女儿受苦还是看着女儿离我而去?”
“反正等到了薛兄家中,给你看看这症状我也能放心些”
“还去他家干嘛呢?”
“你也好长时间没见到你的姐妹了,去看看也好啊”
“又来信了?”
“催我们过去呢”
“袖儿都没回来,我们两个老家伙去干吗”
“如今已经说好的事情怎么能再推辞?”
“我不去丢人”
“你不去,怕是他们就要来了”
“我造孽啊。。。。”
“夫人。。。。。夫人。。。来人啊,请大夫,快”
大学士府鸡犬不宁,京都的薛府也是闹翻了天
“海儿,你急匆匆出去几天,连下人也不带,你想急死谁是不是”
“娘,家里有大哥在,我这么大人能出什么事?”
“你大哥明年就要入职了,我一个人撑得起这个家吗?”
“那今年不是大哥还在家吗,再说了,不是有管家吗,那里没有我就支撑不起的”
“你。。你气不死难受”
“娘,二弟知道错了。好几天没休息了,让他去休息吧”
每次弟弟闯祸都是大哥收场,这次也不例外
“大哥,娘的火气越来越大”
“你懂什么,夙州那边回信说今年可能不来京都了。娘正伤心,你还惹祸”
“不来了?不是来嫁儿?反悔了?”
“你干嘛一副幸灾乐祸呢?出门在外也是个爷了。听你手下的小厮说,你在外面有板有眼的,怎么回到家全成了孩子脾气,还耍嘴皮子”
“这不是在家嘛,在大哥面前,有什么好装的”
“娘本来想看看自己的儿媳妇,看看自己的老姐妹。现在突然不来了,当然伤心”
“不来了说明婚事要作罢啊,大哥,大喜啊”
“你是不是又犯浑,不是都跟你说过这其中原委,你还这么瞎闹”
“不是我不知道恩德二字,是他们家反口。与我何干?”
“你啊,这话别让娘听到,做大哥的可保不住你”
“怎么?我还说错了不成”
“你就闭嘴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薛老爷来到了兄弟二人身后
“你们俩,别吵嘴了。收拾行李,明日一早起程”
“去哪里啊爹,你不用上值吗?大哥还要值班家里的年货呢”
“我们今年不在家里过年”
“去哪里啊爹,我叫下人准备”
“去夙州,你娘不见到人心里啊不痛快。我也好久没见老朋友了,正好见见你的媳妇,把生辰八字核对核对,定个日子过门才好”
“是”
看着薛老爷走远,薛海不禁感叹
“哥,我看你是没逃过去”
“我成亲在即,你也快了”
“我不娶”
“你总不能一辈子单着”
“我心里有人,我要娶我心里的那个姑娘”
“哦?哪家千金啊”
“不是什么千金”
“那你还是省省吧,娘就算拼了那条老命也不会答应的”
“哥,你要帮我”
“再说吧”
薛天哪里能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真的有了心上人,只当是弱弟的玩笑话罢了。转身去收拾行李不忘提醒下人把该带的礼物都带上。
留在房中的的薛海心里暗自较劲,要不要现在把话说明白,可是怎么说呢?自己要娶的是谁家姑娘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服别人呢?虽然平日里看着芷晴的举手投足觉得是大户人家,可万一不是呢。更何况芷晴也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家是干什么的,夙州那么大猜都不好猜。不过也有好消息,本来想找个借口出门,没想到爹娘正好要去夙州,自己还能搭个顺风车不用风餐露宿,不觉又多藏了几件偷偷定制的衣裙,还想着芷晴穿一定漂亮。
第二天一早,薛家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就发了,两位公子高头大马意气风发,车里的薛家夫妇也是心意慢慢的去看老朋友。表面上的和谐过度渲染了各自内心的焦虑和不安,不过路还是要走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