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个春夏秋冬,红袖失去了爱人,失去了心里最重的人,失去了亲人,如今连孩子也。。。红袖有些绝望,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的时候,只能回到母亲的墓旁,坐一坐,拂去尘土,再摆上一束花。总觉得还不够,就又回到了山里,薛伯的墓边。她想念为她死去的人了。
“你有心了”
“谁?”
“是我。。”
“二爷?”
“薛伯的墓,安置的很好”
“薛伯说这后半辈子活的很好,有吃有穿的”
“是他把我照顾得很好”
“薛伯说这条命是你的,就算是死了,也要埋在离你不远的地方”
“我。。。我把宅子从新修缮了。你可以回去。。。”
“山民们吓坏了吧?我就不回去了,免得添麻烦”
“我来的时候,去看了楚佳伯父”
“我一直没回家,也见了面但没说什么”
“红袖,现在你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不要弃之不顾好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还有希儿啊,我是做女儿的,也是做娘亲的”
“红袖,你别痴心妄想了”
“什么痴心妄想?”
“希儿是薛家的孩子,已经没有可能回到你的身边了”
“可以的。。。。我去求皇上,去求我姐姐。我去给薛天做妾室。。。我能陪在她身边就可以”
“皇上想让你进宫做妃子的心,你还不知道?做妾?就算大哥活着的时候也没说同意啊”
“那我能做什么?”
“乖乖的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若是过了三年守丧的期限,先帝只是为你赐婚,现在。。。恐怕就是哪个宫的娘娘了”
“我不能”
“所以啊,你要打算好”
“我。。。”
“你不是一个人,就算没有希儿,你还有伯父。你不能把他老人家放在生死边缘”
“我。。。”
面对在自己面前痛苦的红袖,薛海始终不忍心。他心疼的抱着自己最爱的姑娘,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席卷全身
“红袖,哭吧,哭过了就好了”
“薛海,我真的觉得自己错了。我明明有好多次机会,我可以不让我娘自尽,我也可以不让薛伯死,我可以,我真的可以”
“怎么会呢?你别这么想”
“如果我不遇见你,我不会在薛家待的那么为难,我会乖乖的嫁给你大哥”
“可是现在的状况不是薛家的问题你明白吗?”
“先帝赐婚我应该好好的等着嫁人,可是我离开了,是我害死了我娘。是我逃跑害死了薛伯。是我为了出宫才害死薛天。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做的孽”
“红袖,你别这样”
“我应该好好的嫁到蒋家去的,断了皇上的年头,或许大家都不用死”
“那样你会有多难过,你自己不知道吗?”
“可是用我一辈子的幸福换三条人命,值得啊”
“不值得”
“你若是嫁了,这三个人也会很难过的”
“可是活着才会有难过。她们现在都死了,都死了”
“红袖,她们在天上看着你真难受,会开心吗?”
“我不知道,也许她们也会怪我,也会说我罪有应得”
“如果她们真的怪你,当初不会选择为你去死”
“。。。”
“楚佳伯父说,若是我遇见你,要把你带回去”
“我不会去”
“那你去哪里?”
“我不知道”
“那就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
“你娘为你而死,难道你连照顾你爹都不愿意了吗?”
“我可以照顾我爹,可是我怕我回去之后我爹又把我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会的,伯父来了,需要人照顾了,需要亲人在身边的”
“真的吗?”
“你难道真要哪一天回家,看到伯父在家里孤独终老才算吗?”
“我。。。当然不要”
“那就跟我走吧”
除了在山里那几年,这还是第一次红袖坐在马上,薛海从后面抱住她。两个人一路回家,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外面的纷纷扰扰,只是一对回家的夫妻一般
“伯父,红袖,我带回来了”
“多谢你了”
“不敢当”
“贤侄啊,我也不留你了”
“额。。。可是。。”
“你一路小心”
“住一晚吧,天色不早了”
红袖丢下一句话就回房去了,做爹的也不好说什么,也就应允了。傍晚的时候敲了敲女儿的门
“爹?”
“还没休息?”
“没有”
“那。。。”
“爹,你要说什么?”
“你们是,,,,一起,,,”
“我和薛海有一个认识的朋友,去世了。我去看看的时候遇见了薛海”
“那你们。。。”
“我们什么都没有”
“袖儿,他是有家有妻儿的人,,,”
“爹,我不会做什么逾越的事情的”
“那就好”
“爹。。。。”
“恩?”
“你有没有怪过我?”
“什么?”
“娘的死,,,,”
“袖儿,这个办法啊本来就是爹想出来的,无论是爹做,还是你娘做,都不会是我们任何一个人怪你的理由啊”
“可是明明谁都可以不死”
“可是让你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你不幸福的过一辈子,做爹娘的。。。也生不如死啊”
“那姐姐。。。”
“你姐姐至少还有尊荣。现在你那姐姐眼里也只剩下尊荣了”
“爹。。。。姐姐知道我被关起来,可是她没有放我出来,她等着娘出事了,才。。。。”
“傻孩子,爹知道”
“知道?”
“薛天写过一封信,把情况说给我们了”
“爹。。。姐姐。。。。早就变了。”
“所以爹才愿意用性命换你的自由”
“爹。。。。娘走了,姐姐也。。。。我好害怕。。。”
“爹不是在这,爹会一直保护我的袖儿的”
“爹。。。”
红袖以为爹爹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孩子啊,薛天对你好,爹看在眼里。爹没选错人”
“什么?”
“因为薛天对你的好,你就要千万和薛海保持应该的距离和尊重。爹给过你们时间了,往后能不见还是不要见了吧。就算见了。。。”
“就算见了也当做没看到就是了”
“。。。孩子,爹相信你是个懂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