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看完诊已经是黄昏了,冬日里台太阳总是下山得早一些。一路摸着黑还不忘带回来了芷晴爱吃的干果
“晴儿,快出来,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干果子吗?”
“你怎么知道?”
“二爷,你每次出诊回来,天色要是晚了都会给我带这个”
“我回来晚了,带点好吃的给你赔罪”
“为何要赔罪?”
“因为没有陪着你呀,天黑的早,我又没有及时回来”
“二爷说哪里话”
“快尝尝”
“恩”
薛伯是最希望自家主子得到幸福的人,如今这景象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看到二爷,夫人如此和睦,老奴也就高兴了”
“薛伯,快来一起尝尝”
“不了不了,我先告退了”
“好,你去吧”
看着薛伯把门关上,薛海一把抱起自己的夫人就往床上走
“二爷,干嘛呀,时间还早。。。”
“你怎么知道我要干嘛?就是抱着你舒服,暖暖的”
“就会唬人”
“那不然呢,昨天刚刚成婚,今天还能干什么?”
“二爷,我看薛伯也有些年纪了”
“五十多了吧,记不太清楚”
“也不过生辰?”
“他自己都快不记得了吧,真是一次也没有过呢”
“为什么不成家?”
“薛伯啊本来是靠乞讨为生的。那年我刚好要在此处置办房产住下来。而他呢刚好就晕倒在我门口。我以为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就留下了他。他也没让我失望,把这里打理得很好”
“那为何还不成家”
“一共也没有来几年,也就刚刚安稳下来。大家都知道他,没什么人愿意吧”
“可是仅是不同往日,如今也算是你府上的大管家了,不至于吧”
“我没问过呀”
“你也是粗心的人啊”
“怎么及的上夫人如此细致”
“油嘴滑舌”
“那我们先办自己的事情,然后再去管别人的闲事”
“这不是闲事。。。。。。
没等芷晴说完,二爷就强行结束了话题(谁的事情能有自己的重要。。。。)
转天一大早芷晴就要薛伯在门口贴告示,只说不出门问诊,但可以上门问诊。一时间门口都被踏平了。薛海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想着可以多在家陪陪芷晴也是好的
只见芷晴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二爷身边,遇见问诊的人年纪稍微大些就会跟人主动客套客套,若是年轻的就不怎么开口。一天下来脸色竟是越来越不好
“晴儿,你怎么了?不开心?”
“看了一天也没有合适的”
“合适?”
“是啊,和薛伯年纪相仿的不是有相公的就是不想再找的”
“所以呢?”
“你还挺有兴致,笑得那么灿烂”
“晴儿,你觉得我为何娶你,而不是别人”
“大概是因为我不一样吧”
“如何不一样”
“如果我与别人一样,你身边站的会是我吗?”
“你还真会岔开话题。好吧,事实上如果你与别人在我眼中一样,我确实不一定会娶你”
“听到这个理由是不是应该高兴?”
“你不是个贫苦人家的女孩,可是你却能实心实意的帮我给这些山里的人看病服药。豪门里的小姐都自己觉得自己比穷人高不止一等,更何况是这些连穷人都不是的山里人”
“因为我待他们好,所以你待我好?”
“一开始确实是因为这一点,你吸引我”
“以前你应该救过很多人吧”
“是啊,夙州城的大户小姐我也见过几个,不是醒来了吵吵闹闹的说回去,就是大喊大叫要这些人都走开,只有你,不但留下来还对他们好”
“我是因为无处可去”
“那你难道不是真心对他们好吗?”
“那你说到底还是因为、、、、、”
“晴儿,爱你是我的选择。我选择了一个在我眼中最让我过目不忘的是我的本能”
“可是。。。”
“晴儿,我们跑题了”
“我们?跑题?”
“是啊,,,,薛伯”
“哦。。。对!薛伯”
“薛伯是个经历过事情的人,他懂得什么最适合自己。我们这样硬是拉郎配是不能成事的”
“薛伯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
“男人之间,哪有说这样的事情的。他不说我也不问久而久之也就疏忽了”
“可是等到以后,老了,怎么处呢?他不能服侍你了”
“他可以一直在这,以后老了,我可以请人照顾家里杂七杂八的事情,请人照顾他”
“可他愿意吗?”
“我未曾想过”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那就当面去问问吧”
“这样不太好吧”
“在你心里久了,这问题会不断延伸下去不是更糟糕?”
“那倒也是”
好不容易送过最后一批客人,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薛伯把饭菜又热了热端上来
“二爷,夫人,用些吧”
“薛伯,你也坐下来一起用吧”
“这怎么可以”
“薛伯,你听晴儿的坐下吧,反正我是知道的,我没吃饭你也一定会等我”
“哪也不可以”
“薛伯,二爷让你坐下。你不坐下时违抗他的命令”
“这,,,,夫人,我”
“坐下吧”
“薛伯,你来府上也没几年。一直单着,可是以前的家中还有人?”
“夫人此话怎讲啊”
“薛伯,我和二爷都觉得你一个人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你家里有人大可以接过来”
“夫人,我已经没有家了。前尘往事也记不大清楚了。我家里就我一个,再没别人”
“那你一辈子没有成亲?”
“夫人,别说我倚老卖来才好啊。我旧时也曾娶亲,老婆孩子都死在一场大灾,老头子一人独活下来被二爷收留,此生没什么念想了。以后老了自己会有去处的”
“薛伯。。。我”
“晴儿,吃饭吧。太晚了,薛伯也要休息”
“好吧”
看着薛伯简单吃了几口就借口回去休息了,芷晴心里也怨自己说话是不是太直接了,本想着给薛伯找个伴,结果倒好像是自己给人家的伤口撒盐似的。没了兴致也没了精气神,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