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你眼中是不灭的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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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染姐？”
“……你怎么会在这里？”
黑发少女的表情里带上了几分惊讶，可下一秒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薄薄的唇抿了抿，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雪染千纱姑且算是松了口气，至少黑岛并没有想要供出她的意图……那孩子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是偷偷潜入了研究所，平日里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都不可能进入这里。
“……你是想要调查什么吗？“
她大概猜的出来雪染千纱想要做什么，无非是来调查神座出流的事……毕竟研究所这么多人员，再加上之前直接招募了“超高校级の药剂师”前辈，也许在一些聪明人眼中，学校确确实实是藏了不少秘密。
“……啊，看起来也瞒不了岚桑呢。”
这个时候再瞒着黑岛只会继续引起她的怀疑，雪染干脆站定，露出了惯常的，面对学生所表现出来的笑容。
“……如果是关于神座出流的信息，那边的电脑就有，不过……这里不是资料室，雪染姐，今天巡逻的人并不少。”
她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电脑，似乎示意着雪染打开……这个房间她来过，电脑里面的东西也稍稍调查过……没什么大不了的，除了证明了神座出流的诞生是依靠“人体实验”以外，还有某一位研究员失踪的消息。
学校早就不知何时散播出了要创造“希望”的传言，即使不是雪染，学生之间也略有耳闻……所以她会来探查也并不奇怪。
只不过那台电脑里也并没有什么关于制造“神座出流”的具体过程……研究员对于电子设备并不放心，毕竟他们要隐瞒的是机密……如果让学校里的学生，尤其是程序员和黑客们发现了这一机密，那可就完蛋了。
尽管其中一位黑客早就已经被赶了出去，但谁知道他会不会伺机报复呢？
校方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毕竟他们有着足够的野心去让神座出流横空出世，于是像电脑这样的电子设备里只存放了少量的信息……那么她告诉雪染千纱似乎也不算泄密。
雪染千纱皱了皱眉头，看起来似乎并不信任黑岛的说辞，不过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不去相信了。
雪染默默地走到了电脑前，而黑岛则自觉地让开老老实实地站在了门口，安静地靠着门，门外断断续续地有着研究员巡逻时踢踏踢踏的声音。
……真是相当危急的情况呢。
好在雪染千纱的调查足够快，亦或许是因为那台电脑里确实没有什么信息，很快她就关闭了电脑，拿着手中的笔记本走到了黑岛身边，表情也变得严肃了很多。
“……？”
“虽说调查结束了……可是，为什么岚桑会在这里呢？”
她凑近了黑岛的脸，看起来似乎是在责备离家出走很久的妹妹。
“虽说是请假，可是你并没有回家……这点狛枝同学也告诉我了，那么……我来猜猜，岚桑是请了假，就到了这里吗？”
“……是。”
“那么，岚桑来这里究竟是要做……”
“……雪染老师，你觉得我是在做什么？“
她打断了雪染的话，顺便改了个生疏的称呼，她并没有像过去一般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一声不吭，只是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雪染的眼睛。
僵持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橙发的女性终于笑了笑，便抱着笔记本直起了身。
“……每个学生青春期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老师虽然很担心，但也不会多加干涉的。”
“而且岚桑是有分寸的孩子……我说的没错吧？”
最后一句话倒是带上了重音，似乎是在提醒着什么，不过黑岛也只是咧了咧嘴，朝着雪染露出了笑容。
“……当然，雪染姐。“
她伸出手，轻轻拽住了雪染千纱的衣袖。
“我带你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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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承了黑岛“路人”的才能，回去的路上她们没有碰到任何人，而离开了大门就已经安全了。
距离她的请假期限也已经到了最后一天，于是她答应了雪染会很快回来，接着便回到了研究所。
深蓝色的夜空逐渐变黑，最后慢慢地发白，明明已经到了夏天，可今天的星星偏偏格外稀疏。
如果不是今天被拎出来加入了安保部队，也许她会早点睡觉，也遇不上雪染……说不准雪染就会被巡逻人员逮着。
被逮着的结果……基本上就会直接处理掉吧，隔天换个理由再解释一下，毕竟雪染只是个老师，对于学校内的那些研究员来说……处理掉一个违反规定的老师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
真是幸运呢。
黑岛轻轻扯了扯围巾，站在研究所的门口看了看天空。
雪染来到学校果然是有一定的目的性，也许是宗方京助的指令……雪染姐深爱着宗方前辈，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她应该什么都会去做。
不过……宗方前辈也对“神座出流”的事有所耳闻了吗？还是单纯知道这所学校里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无论雪染要探查什么，本身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黑岛岚的目标一向都很明确，她所做的一切都仅仅是为了能够遵守约定被狛枝杀死而已。
少女理了理挂在脖子上的围巾，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研究所。
身后的风吹起了她的围巾，树梢间传来了“沙沙”的清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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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遵守了约定回到了班级。
请假归来又是一番欢呼雀跃，而她肉眼可见地看着狛枝凪斗松了口气，这次的他依旧站在最后……不过下一秒就被贰大和终里拉扯着上前丢到了黑岛身上。
“欢迎回来，黑岛同学。”
“……嗯，让你担心了。”
“……没有的事。”
哈，明明雪染姐那家伙在路上一本正经地说着“狛枝同学很担心你”这样的话，结果到了这边又死活不肯承认了……不过最好，希望他说的是实话。
这样等她死去的时候，那家伙才不会感到伤心……不过他大概也不会伤心。
她想起之前谈起文化祭时，那人脸上的笑容，仿佛无论是谁死去都只像是最平常最普通，热搜上吃个瓜就能过去的事，根本就是与他无关。
如果是那样，她就放心了。
黑岛松开了手，被推进怀里的狛枝也后退一步站定，不远处的澪田发出了遗憾的声音。
每一位同学归来似乎都有让人酒饱饭足的宴会，黑岛的不过是最后一场，而在宴会之后，人们就会开始闲谈。
“说起来，预备学科那边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呢。”
先开口的是小泉，尽管她的朋友已经去世，可看起来她依旧在观察预备学科的动向，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九头龙一眼。
“哈……看我干嘛，我最后还是有去那个班道歉的，而且事情过去得还算久了哦。”
九头龙似乎并不愿意提起那件事，不过也没办法，即便是他也注意到了，最近的预备学科似乎有些奇怪……他们正在不约而同地敌视着本科，即便过去早有这样的苗头，可最近似乎愈演愈烈。
小泉抿了抿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而剩下心大的同学也并没有在意两人的对话……预备学科的事，本身也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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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岛盾子显然并没有闲着。
那家伙为了感受到她最爱的绝望，什么都做得出来……于是她绑架了研究员的一名高层员工。
那个颤颤巍巍的员工尽管长得不像是个好人，可他却是研究所中少有的、不会在黑岛面前指指点点的家伙……大概是因为那个手段卑劣的男人也偶尔会去怜悯一下像他们这样的怪物。
研究所内并不是没有这样的人，江之岛之前大大方方拿出来炫耀的情郎松田夜助大概就是其中一位……只不过在偶尔碰面时，黑岛也只觉得对方眼中仅剩的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怜悯。
他们是怪物，无论是神座出流还是黑岛岚都只是实验中最危险的怪物，他们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是会影响到世界的人体实验，无论如何都会慎重起来。
江之岛盾子显然已经见过了神座出流，研究所另一端的骚动就是最好的证明，安保人员找到了出门在外的神座出流，以及一排死去的警卫和那位高层员工的眼球。
至于那帮手，只要看一看那利落的伤口，就能判断得出是战刃骸……虽然以神座的说辞似乎并非如此，但黑岛清楚他在说谎。
明眼人都知道神座出流不可能一个人就这么跑出来，可是所谓的帮手已经跑得销声匿迹，但神座坚持说那是他自己做了这一切……所以安保人员只是加强了看守，换上了更强的武装人员。
事实上想想都知道江之岛不会就这么带着战刃骸继续闯进来……她可是超高校级の分析师，更何况战刃并没有处理好后续工作，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不会再轻易去见神座了。
……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些什么。
也许是听到了小泉和九头龙的对话，黑岛皱了皱眉头。此刻的她正坐在教室原本属于她的位置上，看着新校舍窗外的风景。
预备学科的动向或许确实和江之岛有关，只是她究竟想煽动预备学科做什么？
预备学科与本科之间的矛盾的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可是这不管怎么说都只能怪学校严苛的制度，也许会有趾高气扬觉得自己被选入“超高校级”就扬眉吐气的学生存在，可至少在二年级B班里，他们都不是这样的人。
……所幸，他们并不是因为才能而自高自大，去作践预备学科的人。
江之岛盾子不会不清楚两者之间的矛盾，而她对预备学科说了什么，被煽动的那一方究竟会怎么做，如果有时间她大概会稍稍观察一下。
她不想被江之岛抓住软肋，尽管她知道对方已经明确知道如果狛枝死去她一定会陷入绝望……所以她必须去预防这一点。
“……你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
额头被轻轻弹了一下，黑发的少女终于抬起头，坐在最中间的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走了过来。
“……嗯，刚刚小泉提到了预备学科的事，有些在意……不过没事。”
她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可看到狛枝的眉头稍稍皱了皱，又收住了话头，朝着他摇了摇手。
……那家伙似乎不喜欢预备学科来着。
“……那么，狛枝同学有什么事吗？”
她轻轻眨了眨眼，试图跳过这个话题，而狛枝凪斗也笑了笑，轻声开口。
“刚刚大家正在讨论夏日祭的事……马上就要到举办花火大会的时间了吧。”
“……啊，是的，我还要去准备一下浴衣。”
在研究所待的时间太久，她几乎忘掉在离开之前，作为班长的七海有问过她回来的日期……而她也说过是在八月。
……那时候她还笑着说要等黑岛回来，回来了之后一起去花火大会……她差点给忘了。
“也不算很急，还有一个礼拜吧，稍稍有些期待黑岛同学穿上浴衣的样子呢……”
白发的男生上下打量了一下黑岛，忍不住咧了咧嘴，接着就哼着歌离开了座位。
哈……怎么回事？
黑岛看了看自己衣服……好家伙确实，她好像总是习惯于穿着卫衣短裙，身上再披一件校服的外套……还真没换过别的品种的衣服。
而且那家伙什么意思啊？是嫌弃她品味太烂了吗？
少女无端感觉到了一丝恼意，可又不能就地发飙，只是忍不住鼓着嘴撑着头看向窗外，窗外是被夕阳染红，折射着光彩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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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去买浴衣显然是有些来不及的……她还不如去找人借一套，所以第二天，黑岛终于来到了时隔三个月的Zero基地。
基地前依旧种着蔬菜和鲜花，藤上还结了一串串紫色的葡萄，不得不说这都是西宫晓夜的手笔。
“啊，是黑岛前辈，好久不见。”
即使没有无话不谈，可不二咲算是和她出了几次委托任务，已经是比较熟悉的后辈了。她也只是礼貌性质地点了点头……今天她的任务只是去找北白川借一套浴衣。
……说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和同学们去花火大会，明明之前藤原和战刃拖着她出去她都表示拒绝……这一次倒是主动去了。
……这意味着，她也做出了什么改变了吗？
“……不二咲同学，北白川前辈在吗？”
“都说了不要叫我前辈啦，叫名字就好，岚桑~”
话音刚落，褐发卷毛的少女就走了出来，她一把逮住了黑岛的手，无视了不二咲惊讶中带着尴尬的表情，将她拉进了屋子。
“请假的时间这么长，你这家伙究竟去了哪里？”
“……啊，是去做一些事，抱歉。”
她含糊不清地说着，北白川也是个精明的人，多说多错，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她的说辞并没有得到北白川的认可，褐发的少女握住了她的两只手，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见黑岛的眼神并没有躲闪，便轻声叹了口气。
“……好吧，那我就不深究了。“
“……嗯，谢谢前辈，不过今天我来的话，是想来借点东西。”
黑发的少女笑了笑，再度握紧了北白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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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大会如期而至，希望之峰学院并没有举办这样的活动，也许是没有时间，也许是资金依旧短缺，所以二年级B班的同学们最终乘着电车去了离城不远的庆典，幸亏有雪染老师带队，她在乡间定了两天的旅店，似乎就是为了让同学们放松一下。
说起来过去在中学时代，似乎也有过这样的修学旅行，只不过她并没有去。
住的旅店只是间普通的乡间民宅，那对老夫妇热情地招待了二年级B班的学生，准备了丰盛的美食，因为第一天去的太晚，庆典已经结束，那么惯例的，男女生也在房间前分开，先是泡澡，接着是枕头大战和鬼故事。
这种惯例的活动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的，约摸着是索尼娅……那个看起来有些天真烂漫的公主殿下似乎很钟情日本的文化，她总是一副激动的模样，有时候还说着什么想要将这边的文化传播到自己的国家去。
也许在她的国家里，她也是一个深受他人爱戴的公主吧。
黑岛放弃了和她们一起泡澡，如果身体就这么被看见的话一定会被问东问西，她小声拒绝了约着泡澡的女生们，接着在她们的遗憾声中，将已经泡完试图偷看的左右田丢出了现场。
……也没什么可看的。
独自一人进入汤池的时候顿时感觉身上一阵激灵，听说这里是天然的温泉水，带着一股硫磺的气息，汤池比较小，所以也算是男女共浴……好在包下旅店的雪染是不会允许她未成年的学生们做出共浴的事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在恋爱小说的作品中，往往就会出现落单的男女主误入一个汤池的情况存在……啊，这好像是最近不二咲塞给她的恋爱小说情节，她倒是无聊时翻了翻，还挺有意思。
……听说是他的同班同学所写出来的作品，毕竟是超高校级，应该也值得一看吧。
只是现在的氛围倒也很像是书中描写的情景……虽然她压根算不上什么女主人公。
黑岛靠在汤泉中的石头上发呆，水里还在咕噜咕噜地冒着泡，不知道是谁说过，泡温泉可以消除疲劳，似乎的确如此，她感觉这几个月在研究所的疲惫已经彻底消失了。
不过，也不能泡得太久，毕竟答应了晚点参加女子会，黑发的少女轻轻裹起浴巾，从水中站了起来。
空无一人的温泉还真是意外地安静，在这种状况下，总让人忍不住多泡上几秒，不过黑岛是个有节制的人，如果有时间下次可以继续来这里。
……对，就明天吧。
明天还会住在民宅，到时候再来放松一下就好了。
她穿上从北白川那里借来的浴衣，回到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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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就应该晚一点回来。
已经不知道究竟是谁先开了头，当她拉开女生宿舍的大门时，枕头大战已经结束倒在地上的是除了七海和终里以外的所有女生。大概是验证了选修课的成果，终里似乎变得更强了……而七海似乎也变得更加灵活，不过索尼娅看起来还在苟延残喘，她挣扎着站起来一下子把终里拍倒在地。
……最终的胜利者终于变成了七海千秋。
不过说起来……女生们为什么会这么能打啊？她无端开始有些期待隔壁男生会不也在进行什么枕头大战之类的游戏，那个白毛的家伙大概会第一个出局吧？
不……也说不准。
她想起总是因为狛枝而面临各种不大不小灾祸的左右田，忍不住摊了摊手，在七海因为胜利而被其他女生抱住时，走进了房间。
“……啊，小黑岛回来了，错过了枕头大战呢。”
从地上爬起来的澪田看起来格外开心，也许是很久没有进行群体游戏了吧，此刻的她正趴在七海的背上，看上去有些黏黏糊糊的。
“啊，挺遗憾呢。”
“不过没有关系哦！下面还有鬼故事的时间！”
索尼娅也重新打起了精神，只是听到这话的黑岛脸登时白了白，可下一秒就被小泉和罪木拉住了手臂，面前是七海笑眯眯的模样。
“这次可不会让黑岛同学逃掉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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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有在逃跑呢，她只是习惯于一个人罢了。
只是单纯地去听鬼故事还没什么，毕竟被吓到的人似乎更多的是终里和澪田。
黑岛看着自己快被扯下来的浴衣，默默地叹了口气。
好在她依旧坐在房间的角落，想要不动声色地离开房间还是相当方便的，于是她就这么在澪田又一次凄惨的尖叫声中逃出了房间。
从走廊看过去，其实是可以看到海的，海边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大概是庆典未结束留下的灯笼，亦或许是大妖怪不知火残留的火种。
明天他们就会去那里闲逛，还能看到美丽的花火，对于她来说应该是相当新奇的一次体验吧。
她还从来没有和自己的同班同学一起去过花火大会，记忆里最清晰的也只有很小时候和狛枝去过一次，那时候她还刻意地对他隐瞒了自己的姓氏。
明明说着想去庆典上玩一玩，牵着的手就这么松开，差一点点两人就这么走失，好在他最后还是找到了自己，尽管她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自己的。
她只知道那座山坡上绽放着数不尽的萤火，在烟花的照耀下着实好看。
那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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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巧呢，黑岛同学。”
“……”
光顾着听澪田凄厉的惨叫，她都没有注意到走廊上坐着安静的白发少年。
少年穿着浅蓝色的和服，不知道为什么独自一人坐在走廊间，隐约能听见男生的房间里传出激烈的震动。
或许也在进行一场狂欢吧。
“……你怎么在这里？”
“插不进去啦，也是为了避免受伤……虽说近距离观察大家满是希望的样子很幸福……哈哈，所以还是出来了。”
他笑得依旧阳光，可眼眸间却多了几分落寞。黑岛理了理自己被拽得有些凌乱的浴衣，在他身边坐下。
狛枝就坐在身旁，他并没有继续开口，只是转过头看向海面，今晚有月亮。
银色的月光伴随灯火照在海面上，倒是有些波光粼粼，可惜并没有烟火。
……如果有烟火就好了。
她想起过去坐在那个绽放着萤火虫的山坡上，身旁也只有他一个人，他像是之前找了她很久，拉着小女孩的左手攥得很紧。
……可惜那只手还是没有攥住。
“嘭——”
远处海面上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黑岛抬起头，她眼中亮起了突然绽放的烟火。
大概是准备明天燃放的一串烟花被人不慎点燃，可即便是一簇，它依旧绽放得格外好看。
……它很短促。
黑岛喜欢的东西一向都是短促、转瞬即逝的，无论是人还是事物，当她想要伸出手去触碰去喜欢的时候，那些人、那些事就会烟消云散，或是被夺走，或是被残忍地杀害。
她什么都留不住，还不如去喜欢那短短一瞬的花火。
“……小时候似乎也见过这样的花火呢。”
少年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了身边，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紧紧地攥住了她的右手。
“……嗯。”
……原来他还是想起来了啊。
黑岛稍稍用了用力，即便他的确是紧紧地攥着，她最终还是抽出了自己的手。
“……”
你应该遵守约定，然后活下去。
她想。
在炸裂的花火声中，她隐约听见少年低声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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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岛幽正对着眼前的资料焦头烂额。
小鸟游的死无疑是欲盖弥彰，有人故意阻断他去调查当年那件事……在她死后，关于“十六人失踪案”的调查已经完全进入了瓶颈期，而他也变得相当烦躁。
北白川劝他出去稍稍透透气，一直闷在地下室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于是他久违地上了楼，走出了属于Zero的秘密基地。
也许是因为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盯着显示屏，他还没走几步，迎面就撞上来一个人，而在那声惨叫过后，他才确认撞上来的是个女生。
“抱歉，是我的问题。”
他伸出手想要拉起女生，却见女生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可下一秒又收了回去。
“没关系的，前辈。”
“真是因缘际会呢，毕竟本小……我也想找前辈很久啦～”
红发的女孩笑眯眯地说着，她握住黑岛幽的手，一用力就站起来。
“我是78期的学生音无凉子，黑岛前辈～”
“我是来帮助你的哦～”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