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李铭目光看去。
来人是个瘦高的青年,面容红润。一身道袍罩在身上,看着颇有两分仙资的模样。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任谁都看的出来,十分的僵硬。
华容福被夹在两人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刘禹师兄。”华容福的声音有些颤抖,李铭这煞星来了就算了,却不想跟着刘禹这个杀神也来了。
“刘禹?”李铭听见了华容福的声音,目光看向他,“你就是刘禹师兄?”
“难你就是李铭吧。”刘禹看眼被李铭按在地面上的古弘毅,“才入外门几天,你这师兄的架子普倒是摆的挺大。”
“再大也没有刘禹师兄你大啊。”李铭缓缓站起来,“烧了我的房舍的人就是你吧。”
“是我不错。”刘禹很直接的承认了,“上不尊敬师长,下不爱戴师弟,真不知道宗主留你做什么。”
他双手抱拳,“若是我,即刻就废了你的修为逐出师门。”
“我离不离开师门跟你有什么关系?”李铭冷声道,“刘禹师兄未免管的太宽——”
李铭的话还在嘴边,他瞳孔猛地一缩。
刘禹的身形好似一道飞射出去的炮弹,只见残影掠过。人已是到了身边,一拳轰出。
“破杀拳!”
劲风散开,玄气振荡。
“呸!”李铭吐了一口吐沫,他挥了挥手。眼神有些凝重,那力道很重。
“看来你还是有些实力的,就是不知道你那实力配不配的上你的传闻。”刘禹往前踏出一步,眼神冰冷。
“道法,掌。”
一掌挥出,玄气凝聚。
空中一模糊的手掌出现,朝李铭狠狠拍打过去。
“序法,枪。”
李铭身后,一根无比凝视的长枪凝聚。
手掌挥动之下,长枪狠狠射了出去。
气浪仿佛辐射一般朝四周散去,周围的弟子被那气浪震慑,不得不得后退数步。给两人让出场地来,至于华容福,早在两人对拳之后,他就立刻跑远了。
也许新来的人不知晓,可华容福可清楚的很。
在李铭之前,也有着一位号称天之骄子的人。那就是刘禹,与李铭不同。刘禹身来便有特殊的体质,传闻乃是玄体,与天地之间玄气的契合度极高。
比斗之时,往往能以寡敌众且不落下风。
“序法,镇。”
李铭没有一点儿的留情。
“这就是你在外门比武中的妖法吗?”刘禹从气浪中走出来,他身上好似有着淡淡的光辉。那些光辉散落在他身上,看起来就像是身上有着微弱的光点在闪动。
“天道之力,你竟然能够调用这股力量。”他看向李铭的眼睛已经从不屑,变为了惊讶。“外门之中能有你这样的一匹黑马,他们输的不冤。”
拳头紧握,“只是你不该针对玄壹师兄!”
“喝!”
他一拳挥出,序法的力量竟是被破开了。
刘禹嘴边带着丝丝笑容,“这就是玄凝体,你看懂了吗?”
“那股力量。”李铭眉头紧锁,若是他猜想的不错,刘禹的身上有种天然的力量,这能帮助他调用更多的玄气。
如果是要打个比方,同样都是力士。而有些人天赋神力,刘禹就是这样的人。
“玄凝体的力量,这些都还只是冰山一角。”刘禹看向他,“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差距。”
刘禹看了趴在地上古弘毅,右脚猛地一踢。就像是踢足球一样,将古弘毅踢飞出去。
“碍眼的家伙不该留在这里。”他说。
李铭深呼吸一口气,眉宇间带着一抹淡淡的杀机。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冷意。
“五征拳其一,人征杀。”
步子朝前猛地踏出一步,身上的一股灵势缓缓升起。
瞳孔内的杀机仿佛凝实一般,犹如利刃。
“灵势?”刘禹嘴边露出一抹冷笑,“有点实力。”
“不过,不够看!”
一道残影留在原地,刘禹身形晃动,人已是到了李铭近前。
一拳轰出,无数玄气凝聚。
鞋子在地上滑出几寸的距离,弄出很奇怪的响声。两只手臂的地方有些麻感,眼中带着冷意。
“拳道,刑拳。”
拳风冷冽,拳劲之中带着玄罡之力。
“咳咳咳。”李铭的身子撞在墙壁之上,他重重的吐出两口血。
身子无力的到了下去下,从开始到结束,整个过程的时间不会超过十个呼吸。
“你真的很弱。”刘禹站缓缓走过来,他看向李铭,双臂环抱。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的语气说着。
“这样的你竟然还想与玄壹师兄对抗。”他说,“螳臂挡车,不自量力。”
屋门打开,周宇从里面走出来。他看了一眼李铭,没说什么。
“你是?”
“周宇见过师兄。”
刘禹想了会,“你就是此次的外门第一?周宇?”
他目光落在周宇身边得李铭身上,眼中隐约有寒光闪动,“你出来是要为他求情吗?”
“与我无关。”周宇看了眼李铭,他淡淡道。
“师弟想结识一下刘禹师兄。”他说着,身子微微一拜。
“不了,我对弱者没兴趣。”他看了眼周宇,“你这外门第一的名头可有些虚。”
“李师弟,今天过后,我希望你懂得尊上礼下。”身上带着森冷的寒意,“免得日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说罢,挥袖离去。
周宇看着刘禹的背影,脸色不见有变化。
“铭兄,我劝你还是要放低些姿态,这沧澜宗之中比你厉害的人大有人在。”他看向远处,“就比如刚才那位。”说完,周宇也跟着远去了。
李铭挣扎着站起来,“刘禹。”
他眼中有着点点冷意,拳头紧握。
五山其一,金戈山。
关安澜如往常一般在此练剑,手中一柄桃木剑不时挥动。
剑气所过,席卷起片片落叶。他身上的剑势一直保持在一个奇异的状态,不算锐利,却也绝谈不上无力。
“冰兰。”他将手中的木剑放下。
“关师兄。”张冰兰手里拿着毛巾,上面放着木剑的剑鞘。
“所谓无剑之境,你知道是什么吗?”
“师妹愚钝。”张冰兰低着头。
“无剑之境,万物皆为剑。”关安澜看着自己手中剑,“我本以为自己换了这桃木剑,手中便已是无剑。”
木剑掉在地上,关安澜随手拾起一片青叶,拿着青叶的手指挥动。
远处一根拳头粗的竹子倒下,切面很是整齐。
“无剑,无意,无念。”关安澜看眼地上的桃木剑,“我的剑太锐利。”
“锐利不好吗?”张冰兰说,“剑乃攻伐之器,武者习剑,正是因为剑的锐器。”
关安澜摇了摇头,“武者不练剑,武者练心,倘若心中有剑,一拳一脚皆是剑,倘若心中无剑,便可斩日月星河,山川大地。”
“无剑?”张冰兰被弄得有些头晕,“可若是不习剑,心中自会无剑,那些人也不见他们可斩日月星河啊。”
“你的剑境太低,悟不到这境界。”关安澜将地上桃木剑捡起来,“你若是到了我这般境界,自会明白剑的含义。”
张冰兰看向关安澜,眼中有着崇拜,不由得面色一红。
他不仅仅沧澜宗第二人,更是有着剑痴的称呼。每日在这金戈之山上,除了练剑就是练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的剑道境界直逼长老,乃是剑阁的首席大弟子。
关安澜走过来,他将桃木剑放入剑鞘。拿着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关师兄。”张冰兰看向他,“我不懂,这剑已是桃木的,为何还要特地做一剑鞘?”
“这剑放在别人手中自然无事,可这剑在我手中。”关安澜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剑也沾染了我的意。”
“此剑再用几年,送于九水长老炼制,只怕也能成为玄器。”他笑了下,“只是品阶不高罢了。”
关安澜坐在位子上,他给自己倒了杯茶。
“关师兄,刘禹师兄回来了。”张冰兰说。
“是吗?”关安澜浅浅的抿了一口,“回来就回来了吧。”
“我听闻他去了一座上古遗迹,寻找造化。就是不知道他得了什么造化。”关安澜话音一转,“不过,也无所谓了。他不是我的对手。”
“听说他已经玄体小成。”张冰兰道,“如今宗内人人都在传,刘禹可能成为内门第一。”
“内门第一吗?”关安澜笑了下,“没那么简单,刘禹若是玄体大成,内门第一还有待商榷。 他不过是玄体小成罢了,内门第一的位置,悬。”
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李铭呢?”
“那个狂妄的家伙,最近怎么样了?”
“只知道外出历练了,宗门有流言道,他已经死了。”张冰兰说。
“是吗?”脸上表情好似并不在意,关安澜说,“我对他还稍微有些期待的说。”
沧澜山,一黑洞缓缓出现。沧渡从里面缓缓走出来,他眼中带着少许冷意。
目光看向一处地方,缓步走去。
“看来,李师弟得罪了不少人。”
他站在废墟前,往前走了两步,空气中还残留这烧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