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
林清茹站在床边的位置,手里拿着勺子,正给窗台上的向阳花浇水。
“这,这里是哪里?”李铭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身上四处疼的厉害。好像哪里都疼。
“一家客栈。”
“你又是?”
“林清茹。”她见手里的木勺放下,转过身子。
“你叫什么?”
“李铭。”他回答。
“李铭?”林清茹想了会,“是个好名字。”
“那鬼物呢?”李铭一手扶着脑袋,艰难的回忆着。他只记得自己将黑龙印打了出去,其余的就没了记忆,跟上次的鬼物来袭一样。
“托公子洪福,鬼物已是被剿灭。”
“你做的?”李铭问。
“小女子哪有那样的本事。”林清茹倒了一杯茶,“这都是公子的功劳。”她问,“要喝茶吗?”
“不了谢谢。”将杯子掀开 ,他从床上下来。不过走了两步,便要倒在地上一样。每一步都像是走在针板上一样,身体各处钻心的疼。
扶着墙壁走到窗口,阳光射入眼中分外刺眼,窗外的景色颇为萧条。街上尸体四处横放,不少人正搬运着一个个的尸体。黄色纸钱到处飞舞,清水镇好像成了一座鬼镇。
手掌一滑,身子整个往下倒去。
林清茹眼疾手快,一把将林云扶住。
“公子,你身受重伤,还是躺床上休息吧。”
李铭道,“谢谢。”摇晃着手,扶着桌子,一把坐在椅子上。手臂不停地颤抖着,好似力竭。竟是一点力气,也没使出来。
“请问姑娘,我昏迷了多久?”他问。
“三个时辰不到。”步至李铭近前,“感觉怎么样了?”
“头痛欲裂,身体各个地方都疼的厉害。”李铭呲牙着,脸上不自觉的抽动。
“服下这个吧。”林清茹手从腰带边的荷包擦过,手掌上又出现一只青色的瓷瓶。
“玄水丹,能缓解你的痛疼。”
“谢谢。”
李铭接过丹药,一口吞下。只觉得一道冰水涌入体内,自喉咙到小腹。那一股冰冷的感觉朝着四处蔓延,不多时,身上的那种疼痛感顿时缓解不少。
见他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像是没那么疼了。
“可是好多了?”
“嗯。”李铭点了点头,又一次道,“谢谢。”
“不知家师何人?”林清茹问,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容。
如此实力,又身居龙气。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清水,他一定是某个宗门的弟子。顷刻之间,林清茹便认定了他的身份。
李铭摇了摇头,“没有家师,只是早年在外历练遇见过一个高人。”他看眼自己的手脚,“这一身本事,都是他教出来的。”
“可否告知名讳?”林清茹接着问。
刹那间,她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多了。脸色一红,“没有别的意思,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你师尊的实力定然极强,我有心想请他去做宗门的宾客长老。”
又是摇了摇头,“师傅他老人家云游四海习惯了,想来是不回去的。”李铭又说,“自那日起到现在,我再也没见过师傅,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说着,脸上装出一副惆怅的表情。
李铭可不愿意将自己的秘密全盘托出,他还记得母亲的话,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暴露自己身上的黑龙之气。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找个借口将黑龙之气的事情敷衍过去,只是这看起来并不现实。
“原来如此。”
林清茹脸色的笑意更浓,“不知,公子可愿意加入宗门。”她接着说下去,“宗门正缺少像公子这样的能人玄修者。”
说道宗门,林清茹又是想起自己在宗门处境,不由得,心底有些失落。
“宗门?”
李铭心中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不将心中的喜色溢于言表,只问,“不知是何宗门?”
“沧澜宗。”她如此说,脸色有着一股自豪。
“沧澜宗?”李铭摇了摇头,“没听过。”
林清茹脸色一愣,尴尬的笑道,“道友常年散修,不知道也是自然。”神情变得严肃,“沧澜宗乃是沧澜上人所创,传闻沧澜上人有着地境实力。神通可毁天灭地,擒拿万物。”
“若能得到真传,天下四海,岂不任君遨游。”
“在下早已不满足现状,想前往宗派修行。可是奈何清水镇四面环山,可谓是个穷乡僻壤之地。进也难,出也难。”
“我带你出去便是了。”林清茹看眼李铭,“公子准备何时动身?”
“仙子能否暂等两日?”李铭突然说,十分的不好意思。
“这又是为何?”她想,“莫非公子在这有亲人,放心不下?”
林清茹补充道,“沧澜宗极大,虽说内外门弟子不能拖家带口,但核心的弟子却是可以。若是公子努力,有朝一日成为核心弟子,其家人也可接来一同在沧澜宗。”
李铭摇了摇头,“不是,只是与旧人有约,在下自以为大丈夫在世。一是一,二是二。言必行,行必果。”
她笑了笑,“不曾想,公子还是一位大丈夫。”
“不敢当,不敢当,仙子言重。是在下有些自以为是了。”李铭低着头,态度卑谦。
“不知公子需要几日?”林清茹道,“我虽说能带你出去,可能否入得了沧澜宗却是另一回事。宗门不比这里,那里是真正的大世界。”
如此天资之人,那宗门试炼又怎么会难到他。林清茹只是怕这人忽然变卦,不去了,白白损失了一位将才。
“在下明白,也知道自己目光短浅。”
“至多不过三日。”
“好。”林清茹手掌从荷包边拂过,一张符箓出现,“请带上这个,三日之后,我会通过这个来找你。”
李铭收了符箓,“谢谢仙子的理解。”
“即是如此,三日之后再见了。”林清茹走出房间。
等他走后,李铭从床上起来,他要去一趟张府,至少要看看张星云死了没有,还有薛仁身上的龙气还没有解。早就答应了事情,这些天事情来得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