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阿曼穿着他笔挺的黑色西装,西装的款式明显是几年前流行的了,但是这是阿曼的衣柜里最贵的一件,而露娜则穿着一件米色的连衣裙,款式非常简单,看起来也不很新,但被露娜改得非常合身,将她上半身的曲线完美展现了出来。
露娜挽着阿曼的手,走在街上,夕阳把一切都映成了桔红色,男人们时不时用余光偷看阿曼身边的露娜,时不时朝阿曼投去艳羡的眼光,而女人们的眼睛里,羡慕有,更多的则是嫉妒。
“你想吃点什么?”阿曼问露娜。
“阿曼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他说。一路上,他都没再和露娜说话,两个人默默地走着,走了没一会儿就听到有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传来,他们越走越近,声音越来越来清晰,终于,露娜看到了那个大大的圆形广场,广场中间有一架三角钢琴,一个年轻的音乐家,在演奏着露娜不知道的曲目。桌子随意地摆放在各处,空着的桌边,都站着一位侍者,他们脸上带着礼貌疏离的微笑,有些高傲地等待着他们的客人,还有一些人在广场上跳舞,时不时从侍者身边经过,有些大胆的女人,会向他们抛出媚眼,或是投去一个美丽的微笑,但经过专业训练的侍者们,依然自若地等待着他们的客人,这里是这个城镇最昂贵的地方,也是最浪漫的地方。
“阿曼,这里太贵了。”露娜拽着他的胳膊,想要带他去便宜些的小店。
“走吧。”阿曼拉着露娜的手,将她带到一个空着的位置上,侍者上前,首先为露娜拉开了椅子,阿曼按着露娜的肩膀,迫使她坐了下去。
“露娜,我最近攒了很多钱,够我们好好享受一番的,你不用担心。”
露娜疑惑地看着阿曼,阿曼朝她眨眨眼睛,让她安心。侍者向他们说明道:“欢迎二位的光临,二位如果觉得可以的话,我去准备为二位上菜。”露娜一脸疑惑地看着阿曼,阿曼却对侍者点了点头,接了一声谢,接着对她说:“这里只有一个菜单,我们不需要点菜。”露娜傻傻地点了点头,说:“我以前只知道这里很贵,阿曼,你来过这儿?”虽然嘴上这么问着,但她心里猜测着,这也许是阿曼为风铃准备的,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有些酸酸的。
“没有,打听到的。”他云淡风轻地说着。
“好吧。”她忽然笑得明媚,对他说:“一会儿吃了晚饭,我们一起跳跳舞吧。”
“你知道我不会的。”他为难地看着她。
“我教你。”
“你什么时候学的?”他问。
“秘密。”她俏皮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侍者已经推着一个小餐车走到了他们的身边,礼貌地说:“打扰一下。”接着,他把一个精美的烛台放在了桌子的中间,拿出一支蜡烛,插在烛台上,又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了蜡烛,风轻轻吹拂着火苗,火苗迎风摇摆着。接着,侍者开始为他们端上了今天的主食,一份他们没有见过的东西,侍者在一边介绍:“今天的菜,全都是一位来自东方的厨师做的,是北国不容易品尝到的美食呢。主食是一份海鲜炒饭,海鲜是今天早上刚从南国运回来的,非常新鲜。还有一份汤,也是东方特有的,里面有玉米,胡萝卜和排骨。这是一份水果沙拉,还有一瓶葡萄酒,东方特有的方法酿造的,两位尽请品尝。”他将东西一一端上,摆好,然后鞠了一躬,推着餐车又离开了。
露娜拿着勺子,好奇地吃了一口,而后惊喜地看着阿曼,说:“阿曼,真的很好吃!”阿曼看着她发亮的眼睛,笑了笑,说:“那就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
两人很快就吃完了饭,露娜打开了那瓶酒,酒香一下子冲进了她的鼻子,她原本就不会喝酒,这一闻好像就有点醉了,她把酒倒进了杯子了,举起酒杯,说:“干杯!”阿曼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我的小公主也长大了。”露娜一下把所有的酒都喝了,酒很甜,葡萄的味道很浓,好像又有点辣辣的。她说:“阿曼,好像有点辣。”阿曼只看着她笑,她想倒第二杯,再尝一尝的时候,却被阿曼制止了,他问她:“我们来跳舞吧。”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向她伸出一只手表示邀请,露娜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站起身。
两人在夜色中跳着舞,钢琴师周围摆了两圈蜡烛,街边的路灯也亮了起来。露娜的酒劲有些上来了,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心里有个声音在对她说话。
“露娜,这是一个机会。”
她回应道:“不行,我不能强迫阿曼爱我。”
“你那么美丽,你不用担心他不会爱上你。机会只有一次,露娜,他现在很脆弱。”那个声音一直在说着,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咒语,诱惑她念出来。
“风铃那个女人不就是这样和他在一起的吗?”那个声音终于说到了她的痛处,她再也忍受不住,她念出了那串咒语。
两个人继续跳着,但对方抱着她的手好像越来越紧,她感受到他的体温在升高。
他不再跳舞,两个人站在原地,他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鼻尖碰着鼻尖,露娜闭着眼睛,手捏成拳,心里有些紧张,有些愧疚,又有些欣喜。阿曼把头稍稍歪过去一些,两人越靠越近,他的唇终于落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