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派出所已经立案了，这算是持械伤人，最近严打的厉害，我猜张涛躲也得躲几个月。”
“等高考完，我非带人抓他不可，二中门口堵人，胆子挺肥。”
徐笙此时并不在意张涛的事儿，毕竟一个社会混混，自己将来很可能和他再没什么交集。但班里的高渐进却是要收拾一下，这种阴险的家伙潜伏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临时起意就会咬自己一口。
记忆中当年的高渐进学习成绩一向不错，跟自己这种差生很少来往，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性格的小人。
距离期中考试还有最后一天。
上午课间操结束，徐笙跟着人群朝教室走去，很远就看见高渐进正独自贴着走廊边缓缓前行。
加快了脚步，徐笙追了上去，伸手拍了下高渐进的后背。
“早呀！”
高渐进回过头，徐笙扬起一张笑脸。
“呃，早。”
高渐进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徐笙尽收眼底。不过这也很正常，平日里徐笙和他基本也没什么交流。
“哎！昨天晚上被人堵了，差点就让人给剁了。”
“哦？怎么回事？”
高渐进回身打量了下，脸上现出了一番关怀之色。
“没事儿，还是上次在网吧惹得事，那几个社会混混，昨天晚上不知怎么就堵上我了。不过还好，统统都被警察抓住了，今儿正在拷问，估计一天就出来结果了。”
听到这里，高渐进的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
“全都抓了？他们供出什么来了？”
“现在还不知道，我听警察大叔的意思，正在调查他们和校园的潜在联系。像他们这种沾黑的小团伙，肯定在学校里也有内应。我猜那个王磊一定跑不了！”
“对，对对，上次在网吧里，他们就是王磊请来的，要是学校里有同伙，一定是王磊。你和警察说这事儿了吗？”
“说什么？”
“王磊的事啊！你想，你和他们惹上矛盾，还不都是王磊惹得祸，你这次被他们堵，也肯定是王磊泄露你的行踪！”
徐笙挠了挠头，点了点下巴。
“有道理，咳，算了，等警察大叔自己盘问吧！那些小混混，为了脱罪，别说坦白了，乱咬好人的可能性都有！”
“不行！”
高渐进突然嚷了一声，周边的同学都侧目看来，他立时低了低头，压低嗓子靠近徐笙。
“不行不行，不应该浪费警察时间，你反正是受害人，直接告诉警察王磊的事，这也是咱们应该做的事。”
“算了吧，事儿都过去了，还是等警察大叔自己办案吧！我先走啦！”
徐笙话已说完，突然拍了拍高渐进的肩膀，几步便窜了出去，消失在人群中。
高渐进愣在原地，看着徐笙的背影，满脸苦相，一抬手，想喊住他，又生生压下手臂。
回到教室，徐笙第一时间将杨帆叫到身边。
“高渐进电话你有吗？”
“他哪有钱买手机啊！没有电话。不过他是住校生，宿舍里有部座机。”
“那就够了！今天中午，你替我找个兄弟，帮我演个正义的角色，然后咱下午看场好戏！”
“哎？！你要搞什么？多大的好戏？”
听到有好戏，杨帆整个人都舒展开了，眼珠子瞪得很大。
徐笙伸出食指，作了个襟声的表情。
好容易挨到中午放学，杨帆直接扑到前座，将兀自沉浸在题海的徐笙拉了起来。
“走走走！我喊了俩兄弟，等你演好戏呢。”
徐笙舔了下嘴唇，将手中的卷子折好，拎起一瓶绿茶，引着杨帆出了教室门。
学校门口有一排大松树，里面算是个学生的秘密小花园，通常晚上放学时，三三两两的姑娘小子都会穿过这里。
此时徐笙正和杨帆及他两个朋友站着聊天。
“高渐进竟然这么不要脸？！”
杨帆的嗓门依旧很大。
“嗯，我现在很确定，就是他在幕后捣鬼，我只是不确定他是因为输了钱怨恨到我，还是因为别的事情嫉恨我。”
“成！我这俩兄弟都很能打，待会儿让他们直接去宿舍找高渐进报仇就行！好兄弟，三两拳，千辛万苦打出来！”
一言不合又要动手，徐笙无奈地看着杨帆和他两个朋友相互咧着大嘴，拍手打气，摇了摇头，说道：
“都高三的人了，成熟点，别打啊杀的。我有一个办法，比揍他一顿解气。”
“嗯？什么办法？这种捕风捉影的事儿，还能让他磕头认错不成？”
“磕头倒不至于，当众认个错，承认自己是个背地里使坏的小人倒不难。”
“怎么整？你快说！”
“很简单，你们按我说的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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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芷二中的学生分为两种，走读生和住校生。通常离家近的学生会选择走读，而离家远的学生，则会每年缴纳住宿费，然后在学校宿舍住宿。
高渐进的家离学校虽然不远，但他爹妈早出晚归极少露面，为图方便，也就让他选择了住校。
整整一上午，徐笙跟他说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中午在食堂吃完饭，高渐进心绪非常不宁，决定回宿舍睡个午觉。
一路上，周边同学的嬉闹在他眼里看来都是烦乱。他有些埋怨自己临时起意，很多准备工作做得不够细致。比如给张涛打电话时，应该打个匿名电话，而不是直接报上家门。
不过他也有些怨恨张涛办事太不利索，整天吹自己多么能混，多么能打，结果不仅没收拾掉徐笙，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很快，他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寝室里只有舍长老李一人在。
“哎！高渐进，刚才有个人打电话找你。”
“谁呀？”
平日里极少有人会给自己打电话，高渐进突然感觉有一丝紧张起来。
“不知道，那人语气挺冲的，留了个电话，说是等你回来，让你打过去。哦，对了，我听那边好像还有警笛声。”
高渐进整个人都怔住了。
双腿忽然有些发软，高渐进勉力伸手拉住了宿舍床边的铁柱子。
“他。。没说他是干嘛的？”
“没有！光说找你，我说你还没回来，他就留了个电话，说等你回来主动找他，要不然他们就来学校找你了。”
舍长老李说完摸了摸自己脑袋，盯着高渐进疑惑道：“你这是在学校外面惹事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