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沁的语气仿佛像是在陈述与自己无关的事。
“我失去了我的孩子,但我不能跟他离婚,如果离婚了对童家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我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情才明白,这个婚,我离不起。”
大概就是从她流产的那个时候开始,童沁就慢慢收回对他的所有感情。
她才懂得一个道理,及时止损,是成年人中最高级的自律。
他们两个人结婚,也是两家的人合作,互相成就,互相利用。
他想要这段婚姻,她也就陪他慢慢耗而已,毕竟总有一天,会有一方耗不起。
金浅浅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到在她身上,“天气冷,不要着凉了。”
童沁莞尔一笑,“你把外套给我了,你自己不怕生病吗?”
金浅浅轻松地笑了笑,“我不怕生病啊,我生病我那个老公还会照顾我,他最近得罪我了,我还想多找点事给他做呢。”
童沁想把外套还给她,“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的惩罚,没有必要。”
她阻止了,“沁姐姐,你披着吧,我老公就在外面,等会我穿他的就行。”
男人喜欢外表美丽的女人,女人同样也欣赏外表美丽的女人,金浅浅觉得童沁虽然看上去很高贵冷艳范,可实际上她的人并没有冷冰冰的。
她很喜欢跟她做朋友。
“刚刚黎先生抱着离开的那个女人是?”
童沁淡淡地道,“黎东朗的前女友,白少的心上人,以前,我跟诗诗共同的情敌。”
如今,她不是了。
有种女人,她不吵不闹,安静乖巧,一门心思只爱着你,既不盼望着你离婚娶她也不用你对她的爱做出回应,她只需要在想见到你的时候见到你。
男人有时候也是享受这种被默默爱着的感觉。
金浅浅微微惊诧,刚才只看到了她半个脸蛋,凭着女人的直觉来说应该也是长得很漂亮。
何况,能同时被黎大少和白凯看上的女人会差到哪里去。
“我们回去吧,不要让霍总久等了。”
“好。”
昼夜温差较大,此时的温度已经比刚才降低了很多。
修长的男人倚着车身,一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夹着香烟,偶尔眯眼吸一口。
伸长如玉地立在月光下,整个人看上去泛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英俊迷人。
见到女人的身影走了出来,他丢下烟头,黑色皮鞋踩过去,迈着包裹在西裤里面的长腿朝她走了过去。
“你的外套呢?”
金浅浅看着童沁上了另一辆车,回了个笑容后才说,“给沁姐姐了。”
他皱了皱眉看着她稍微有点白的脸色,“你不冷?”
夜晚的温度稍低,她的体质又不是那么好,很容易生病。
金浅浅看着他,“不是还有你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男人已经把他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了,低眸盯着她的眼睛,“对别人就那么好,对我就这么差,你不怕我穿太少感冒?”
金浅浅着实觉得他说这话挺好笑的,于是笑得很夸张。
“霍总,要是你这么弱不禁风的话,我觉得你有必要好好考虑下离婚的事了,不要妨碍我找身强体壮的男人照顾我。”
霍权霄的表情瞬间阴沉似水。
他抬起手指扣住她的下巴,一通泄愤乱吻。
“回去后我好好给你表现下什么叫做身强体壮。”
金浅浅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赶脚。
在车上的时候,霍权霄忽然说道,“以后离童沁远一点。”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
“你的鬼点子已经够多了,再跟她那种浑身上下都是手段的心机女混在一起,学坏不学好。”
金浅浅十分不满意他这种说法,“你认识她吗,你跟她很熟吗,我看她也没有跟你很熟吧,你凭什么这样说人家的坏话?”
男人瞥了她一眼,言简意赅地说,“总之,我让你别跟她走得太近。”
金浅浅的脸蛋偏向车窗外,“我不想跟你说话。”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她心里有数。
医院,病房内。
黎诗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坐在病床前的男人,大声问道,“哥,你在做什么!”
她怒气冲冲地走进去,“你知不知道嫂子也受伤了,你只顾着这个女人,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太太!”
黎东朗从椅子里起身,拧眉道,“她受伤了?”
他走出宴会厅的时候有看了童沁一眼,并没有发现她有受伤的痕迹。
随后跟着进来的男人是白凯,他跟黎诗今晚一起去参加一个饭局,接到消息一前一后地赶了过来。
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只是微微拢眉,没有说什么。
黎诗从自己的大哥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不满,除了夏琼颜。
“哥,你太让我失望了。”
黎东朗看着自己的妹妹,“琼颜有心脏病,当时那个灯砸下来是她推开了我。”
黎诗冷淡地道,“这话你还是留着去跟嫂子解释吧。”
何况,今晚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演了。
她看了一眼闭着眼睛脸色惨白的女人,冷笑,“她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有病,还要抱着苟延残喘的身体去参加宴会见你,她自己找死还要怨别人?”
夏琼颜什么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了。
“行,你就在这里守着她抱着她,我倒要看看明天报纸出来,你要怎么收场,要怎么跟爸解释!”
黎东朗拉住她的手臂,“等会,她伤到哪里了?”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童沁。
“哥,不是我说你,真的,你做人家老公也太失败了,难怪嫂子一门心思想要跟你离婚,等到真有那么一天,你就如愿以偿了吧。”
“诗诗……你别这样说你哥……”
讲话的是躺在病床上看上去虚弱到了极致的夏琼颜,她刚刚才醒过来。
黎诗烦死了,看见她一次就恶心一次。
“别,你别说话了,我一听你说话我就耳朵疼,还有别叫我诗诗,我听着就更恶心了,你想说什么留着跟我哥说,反正他乐意听你说。”
她冷笑地斜眼睨着站在一边的男人,“不够的话,这还有一个现成备胎一直地等着听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