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浅浅知道他要真想对她做什么的话,她是阻止不了的,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的,正是因为太过清楚,所以她只能认命。
但她又接受不了现在跟他发生关系,好像能把她这段时间的坚持打破了一样,既然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就不要再给她有任何的希望。
果然,男人的所有动作一下子就停顿了下来,他的长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脸正面面对他,尽管在这样的光线里他无法捕抓到她此时此刻的表情变化。
明明也不可能清晰对视,可金浅浅的心脏还是不可抑制地狂跳着。
“霍……唔!”
男人的唇已经堵了下来。
不算漫长却又深入的一个吻。
他的身体在叫嚣着,带着狂热的急性需求。
但没过多久霍权霄还是松开了她,整个身躯也随之远离开她。
金浅浅终于感觉到呼吸顺畅了些,再转过脸看着他。
以往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他想要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好说话遵循她的意思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
霍权霄还在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按照我的想法来你要跟我生气,我听你的话放过你了,你却问我要理由。”
他的薄唇含笑,“别告诉我你不矛盾,还是事实上你也想要我?”
金浅浅否认,“没有,只不过以前你向来不会管我的感受。”
从她认识他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他不是会忍耐的男人,毕竟是自幼养尊处优的男人,说实话,想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的,无需忍耐。
包括跟她在一起,一直都是随心所欲地对她。
因为是深夜,男人的声线格外地清晰,“所以,我现在管你的感受了,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金浅浅装傻,“我真的是越来越不明白你了。”
“你都明白,只是你不想明白,就像你明知道我当初跟你离婚是为了保护你,可你仍然选择漠视过去,无非是觉得我不爱你,而你终于有机会可以从这段婚姻里脱身便不会再回来。”
霍权霄身体很难受,思维却是异常清晰,“哪怕我现在跟你明确表明我想要你,但你不信,或者说你不敢相信,因为你不敢赌,我会不会爱上你?”
他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也不需要她的回答,有条不紊地道,“你就这么爱我?怕再跟我继续下去我还是不爱你,你会太难过,宁愿现在弃甲而逃。”
如果她像最初那样存着拿他当跳板靠山的心思,早就已经主动回到他身边了,因为爱上了他,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即使她对经商一无所知宁可自己辛辛苦苦从小白开始学习,宁可整天跟黎诗到处跑拓展人脉做她不喜欢做的事,宁可全部靠她自己,也不愿意回到他的身边。
金浅浅早在他说出第一句时就全身僵硬了。
假如爱情是一场残酷的战争,那么在她爱上他的那一刻,她就注定输了。
如同他所说的,她已经不想再坚持下去,选择了弃甲而逃,放弃了。
霍权霄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有时间也有耐心对她循循诱导。
每天早上吃完早餐后,金浅浅会登录公司的邮箱看下比较重要的事件,或者跟海叔打电话。
海叔知道她是请假在照顾霍权霄倒是挺高兴的,至于高兴的原因是什么她没有怎么问。
大约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她才会上楼叫霍权霄吃饭。
他应该也是刚刚办公好,笔记本跟资料放在一边的桌柜上面,他坐在沙发里,垂首深思。
等她走近才看到他身边萦绕着的白色烟雾。
金浅浅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夺走他指间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男人看着她的动作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而是挑高了眉梢,似乎是颇为意外。
她看着他,“你的烟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一天到晚抽个不停!”
以前他也会抽烟,不过没有这么频繁,她也就没有说什么,现在的他烟不离手,她也不想说,可四肢还是率先大脑发作了。
霍权霄勾了勾唇畔,带着聊聊的笑意,“我只能坐着躺着,不抽烟很无聊。”
说着他就一把将她扯了下来。
金浅浅猝不及防摔在他身上,抬头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神。
他淡淡地笑,“不准我抽烟,那你就让我抱着你,不然我的手太闲了不舒服。”
男人动作不怎么粗暴但她就是挣不开,“那也不用抱着我,我去给你找本书来看。”
霍权霄低眸睨着她,好像是很嫌弃,“谁要看那种废话理论,再说,书本有你软绵绵的吗,拿着都不舒服。”
“……”
这个幼稚王!
无论他在外面怎么矜傲冷贵,私底下就是一个超级无敌的幼稚鬼。
“昨晚我跟你说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才发出来一个音节,她就止住了声音,低下眼眸看着地毯。
过了几秒她才抬起脸,话锋一转,“下午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下,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你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
霍权霄眯了眯眼,“如果我的腰没有什么问题,你就准备走了吗?”
“不然呢,我没有理由继续住在这里。”
“我昨晚跟你说的,你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他盯着她的脸,目光深深长长。
别看她平常一副迷迷糊糊傻乎乎的样子,可一旦面临着关键的选择,她永远都是最理智的。
金浅浅抿着唇没有说话,什么心思很明显。
霍权霄的眸色开始变得讳莫如深,噪音微冷,“是不是我的腰伤没好你就不会走?”
“你的腰已经……”
男人轻描淡写地打断她的话,“我可以再摔一次,也可以自己砸伤。”
金浅浅的脑子轰一声,腾然推了他后从他身上下来,站在他面前望着他的黑眸,“霍权霄,你是不是有神经病!”
简直荒唐,他为了不让她走居然想要做出来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