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她睁大了瞳孔,眼睁睁看着胡可儿当着她的面从电梯里滚了下去,最后浑身是血地躺在瓷砖上一动不动。
纯白色的瓷砖跟鲜红色的血液,极其违和又刺眼的颜色交融。
场面触目惊心。
这一层基本上都是顶级名牌,普通人消费不起,所以不像一楼那样很快就有围观的观众聚焦过来。
唐小溪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马上拉住她往后走。
金浅浅魂不守舍地被拉着往里面走,她不确定是不是她把胡可儿推下去的,怔怔地问,“小溪,我刚刚有推了她吗?”
因为被缠得不耐烦了,她有挥了下她的手,不过她不知道这个力度是不是就导致了她的身体向后倾倒下去了。
“没有。”
唐小溪是距离他们最接近的人,金浅浅她自己可能没有去注意细节,但唐小溪站在旁边不会看错。
“你别乱想,先在这里站着,不要出来,我去看看。”
她打了救护车的电话,跟着救护车把胡可儿送去医院。
霍权霄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金浅浅一个人呆在商场里面的休息室里。
金浅浅极其安静地坐在椅子里,看到男人修长的身形携带着凌厉的气息出现时,她抬起脑袋下意识就问,“我是不是杀人了……”
可能不止一条人命,还有胡可儿肚子里的孩子,算起来还是……两条人命。
她的脸色看上去很苍白,又带着恍惚空洞,像是被吓到了。
霍权霄坐在她身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别胡说,没事的,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是唐小溪打电话给他的,还在电话里说不让她一起过去医院就是担心她这副样子过去会被人欺负。
金浅浅一双眼睛显得很迷茫,她脑海里仍是播放着胡可儿身下流淌着的血。
她靠着他的怀里,闻着属于他身上的熟悉味道,双手突然揪住他胸前的布料,仰着脸问,“老公,就算她人还活着,可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没了,我也算是杀了人的,我会不会坐牢?”
霍权霄握住她冷冰冰的小手,“手怎么这么凉?”
他朝站在外面的工作人员吩咐,“倒杯温水进来。”
“好的,霍总。”
很快就有人拿了装着温水的一次性杯进来,他接了过来,喂到女人的嘴边。
金浅浅的唇没动,摇了摇头,“我不渴。”
眼神有些涣散地聚焦到他的脸上,“老公,我……”
霍权霄打断她的话,“张嘴。”
说着手指也抬了起来,掐着她的嘴巴让她微微张嘴把水喂了进去,等她喝完他才说,“有我在,别人休想碰你一下。”
他抬手扶着她的脸蛋,“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
这个姿势这个角度,金浅浅只能对上他的目光,“你是不是要去医院?”
“嗯。”
“我也要去。”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你不准去。”
她垂下眼眸。
霍权霄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额头,“听话,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去。”
他带着她从商场后门走了出去,又亲自看着她上了车,对司机说,“送太太回去。”
“好的,老板。”
霍权霄到达医院的时候,胡可儿刚好从急救室里被推进病房里。
一张没有化妆再加上没有任何血色的原始脸蛋简直像是判若两人,医生告诉她,她流产了。
不知道是没有通知宋永明还是怎么回事,她的病房里空无一人,连个保姆都没有,看上去有几分凄凉的境地。
一见到男人英俊的面容,胡可儿哭了起来,加重了原本的柔弱。
“霍总,我全部都是听你的安排照做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霍太太怎么可以能这么心狠手辣对我?”
她看起来像是个失去孩子而万分悲痛的母亲,哭得不能自己。
“难道就因为我跟霍总你传了绯闻就要置我于死地吗?我的孩子哪里得罪她了,她想要对我怎么样我无话可说,但她害死我的孩子,是不是太狠毒了?我要她给我的孩子偿命!”
霍权霄完美的五官平静无波澜,淡淡地开腔,“说完了?”
胡可儿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他,“霍总,你难道想包庇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她都这么惨了,他怎么还可以这样无动于衷!
霍权霄穿着考究的衬衫西裤,俊美如斯,若不是眉眼之间过于淡漠,可能看上去就会显得温和,但显然不是如此。
“我说过,别在我面前耍小心思。”
有种男人天生自带着一种威慑力,他狭长的眼眸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你肚子里孩子是怎么一回事你自己清楚。”
胡可儿睁大了眼睛,掠过慌乱很快又掩饰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就是金浅浅把我推下去的,你就算再怎么想护着她也不可能替她颠倒黑白!”
在他来之前她想好千千万万种说辞表现,唯独没有想过他会是这样态度,她的情绪因男人的袒护而变得激动起来。
“我要告她,我要她去坐牢!”
跟她激动相比较,霍权霄的态度显得很冷静沉稳,冷冷地睇着她,“需要我把你的孕检报告拿给你看?”
平仄没有起伏的语调构成了冷冽,“我说过了,你不是专业演员出身,没有必要在我面前演这种拙劣的戏码,如果你不懂,我不介意用点手段让你懂。”
胡可儿以前只觉得这个男人矜贵到遥不可及而已,现在总算见识到他的冷漠到几乎入骨,这一刻,她觉得以前在娱乐圈混了那么多年受到的侮辱全部加起来还不够今天得到的。
他真狠!
半个多小时后,碧园。
霍权霄换好鞋后问道,“太太呢?”
周姨回答,“太太一回来心情就好像很不好的样子,也不爱说话,我也不敢多问,现在在楼上。”
“好,我知道了,我上去看看。”
霍权霄推开卧室的门并没有看到她,进了浴室里面找也没有,刚想出去就看到被风吹起来的幔纱,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才在外面阳台找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