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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抬轿子:商人的“行为艺术” (1)

对于人中精华的商人而言,“抬轿子”这种人类的传统智慧活动自然运用娴熟。不过,有些商人玩出了新意,更有些商人玩出了创意……

抬轿子:商人的“行为艺术”

在古代,抬轿子是一项要付出艰辛体力的苦差;而今天,却演变成一种高智商的脑力活儿。

树上有一块肥肉,甲和乙都想吃,但都够不着。于是甲努力吹捧、抬高乙,让他咬着了树上的半块肥肉;反过来,乙又竭力吹捧、抬高甲,于是甲也咬着了树上留下的半块肥肉。这是“抬轿子”最简洁、生动的刻画。说得好听点,叫共创双赢;说得难听点,就是互相做托。

也有意外。比如甲踩着乙的肩膀上去,独自一口把肥肉吞了,最后把乙一脚踢开。“抬轿子”变成了“过河拆桥”。这种“独夫”的行为,是要冒着被忌恨和被报复的风险的,并非智者的长久之策。

对于人中精华的商人而言,“抬轿子”这种人类的传统智慧活动自然运用娴熟。不过,有些商人玩出了新意,更有些商人玩出了创意。

牛根生VS马云:高尚是高尚者的通行证

内蒙古蒙牛乳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牛根生和阿里巴巴董事会主席马云,本来是俗语中所说的“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最终却成为一对“抬轿子”的完美组合。

“抬轿子”需要几个基本条件:一是双方有抬得起轿子的能力,而且智力和体力得基本相当,否则就变成“麻雀抬轿子——担当不起”了;二是双方要有共同的爱好和目标,否则会变成南辕北辙了;三是双方还要有差异性,能够互补。

从能力来说,牛根生和马云旗鼓相当,所率领的企业都成为了行业中的翘楚;两人最大的共同点,就是都拥有超乎商人本性的伟人情结——赚钱对他们来说是雕虫小技,如何影响这个社会才是他们最华丽的梦想;而两人站到一起,言未发,已经相映成趣——一个姓牛、一个叫马,一个身材高大、一个体型瘦小,一个憨厚谦逊、一个机灵活泛。

在2005年年末“最具人气企业家”颁奖晚会上,主持人假设有一个新公司,让牛根生和马云同台PK,竞争该公司的CEO。马云坚持“唯马首是瞻”,而牛根生则认为自古都是“牛头马尾”……台上绞尽脑汁、台下握手言欢,两人成为了好朋友。

身材并不伟岸的马云,一直有着成为伟人的强烈企图。于是牛根生告诉了他八字秘诀:多喝牛奶,财散人聚。牛根生此举,憨厚中却尽透狡黠——马云在多喝牛奶增强体质的同时,却一不小心成为蒙牛的“活体广告”、免费代言人;而“财聚人散,财散人聚”是牛根生对管理艺术最深的体会,是在蒙牛已经取得巨大效果的成功经验,正好借马云这个“好徒弟”传道益世。

马云照办。几个月过去了,马云发现自己的裤管明显变短了,因为“身高竟然长了2厘米”;几年过去了,阿里巴巴B2B业务在香港上市,公司市值近2000亿,成为中国第一大网络股。公司成功的最重要一条因素,就是“财散人聚”——与其他上市公司创始人绝对控股相比,马云对上市公司的持股却惊人地少于5%,而公司平均每名员工持有9.05万股,造就了堪称中国最大的富翁群。有这种好老板,谁还不心甘情愿为马云卖命?

惊喜若狂之际,马云也乐颠颠地到处帮牛根生“抬轿子”,夸耀自己因为喝蒙牛的“特仑苏”而长高2厘米的“第一大奇迹”,以及阿里巴巴快速成长为近2000亿市值公司的“第二大奇迹”。

牛根生更加乐意为马云继续“抬轿子”。除了亲自担任阿里巴巴的独立董事以外,牛根生还逢人便如此夸奖道:“马云所有的行为都让我感觉到他的务实能力,真可谓路遥知马力。”

牛根生选择做蒙牛,6年时间贷款200多亿扶植百万奶农,在壮大自己的同时造福西部贫困人口;马云选择做阿里巴巴,助力中国上千万的中小企业迅速壮大。两人“抬轿子”坚持走的是高端路线,可以用道德的威力标榜和充实自己。

诗人北岛曾经悲叹道:“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但牛根生和马云这对商人显然不认同这句话。他俩“抬轿”竭力前行,是为了证明:高尚也可以是高尚者的通行证!

段永基VS史玉柱:商业和道德请匆相提并论

在业内,曾任四通公司董事长的段永基和现任巨人网络董事长的史玉柱,也是被公认的一对“抬轿子”的黄金搭档。

论能力,段永基横行中国企业界20余年,是中国民营企业家的标杆性人物,有“中关村村长”之誉,而史玉柱也早在上世纪80年代末便凭借“巨人汉卡”崛起于商界,在跌倒后又于今年凭借网络游戏梅开二度,成功登陆美国纽交所;论共性,两人都算得上商界奇才,都在资本市场上呼风唤雨,都有“隐忍”的性格特征,称得上资本市场上的两大“忍者”;论差异性,段永基老谋深算,有“老狐狸”之称,史玉柱更显张狂,有孤注一掷的冒险精神。

因为欣赏史玉柱的胆识和能力,段永基在史玉柱败走珠海时曾经出手相助,这给了困境中的史玉柱莫大的支持和安慰。史玉柱对段永基感恩之余,一度把他奉为自己的“精神导师”。

等史玉柱再度崛起后,两人开始频繁上演精彩的“抬轿子”:2001年前后,段永基遭遇困境,于是史玉柱出资1亿元,参股新成立的四通巨光高新技术发展控股有限公司;而史玉柱通过上海华馨入主原青岛国货现健特生物时,段永基更是出任该公司的独立董事;2004年8月,四通电子以11.71亿港元买下了史玉柱旗下的脑白金和黄金搭档两项保健品的所有无形资产75%的权益,史玉柱出任四通控股有限公司CEO,此举既帮段永基度过了业绩不佳的难关,更让史玉柱完成了事业转型……

关于两人“抬轿子”最精彩的桥段,发生在段永基、史玉柱与盛大网络董事长陈天桥三者之间。因为碍于段永基的情面,陈天桥让他带着史玉柱一起去盛大参观。谁知道史玉柱此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陈天桥做了一回冤大头。没过多久,陈天桥惊讶地发现,市场上迅速崛起一支网络游戏劲旅——征途(巨人网络游戏的前身),更要命的是,征途网络游戏的研发团队,正是盛大公司集体跳槽的原《英雄年代》的研发团队。陈天桥的心情用两个字可以形容——对段永基的“怨”和对史玉柱的“恨”。

与牛根生和马云享有的盛誉相比,段永基和史玉柱一直都是颇有争议的人物。段永基主政的四通与中关村科技,都先后沦为垃圾股,因为上市公司存在重大合同未及时披露以及年报遗漏重大担保事项等违规行为,段永基曾在一年之内两次遭到深交所谴责,三次被证监会调查;而媒体对史玉柱的质疑声一直未断,认为《征途》游戏在利用丰厚的物质引诱、制造仇恨并推波助澜以及采用野蛮的资源剥夺和剧烈的通货膨胀等方式对玩家进行残酷的剥削,以达到谋求暴利的目的,是一种“黑暗”的商业模式,本身已经触及道德的底线,并且成了中国游戏市场行规的破坏者。

北岛那句诗还有后半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关于对段永基和史玉柱商业行为不高尚的指责,两人自然十分不乐意。史玉柱对此驳斥道:什么叫违反商业道德,商业和道德能放在一起吗?

任志强VS潘石屹:菜农和二道贩子的“死杠”

有人质疑,像潘石屹和任志强两人成天互相对骂、互揭其短,还算得上“抬轿子”吗?怎么看都像在“抬杠”!其实不然。“抬扛”不过是“抬轿子”的另类表现形式罢了。

“抬扛”本来就是“抬轿子”的一种。解放前,北京城里有专开“棚铺”者,有钱人凡有“红白喜事”,必请“棚铺”来家搭制席棚、扎彩牌楼。尤其是“白喜事”,需要用三十二杠大轿。“杠头”事先叮咛,没有命令,谁也不能“撂肩”,因为如有一人坚持不住中途放下杠子,这三十二杠的棂轿就会全部趴架。“抬杠”一词就源于此处。后来,老北京人就把争论不休的人称之为“死抬杠”。而潘石屹和任志强就是这样一对“死抬杠”的房地产商人。

在任志强嘴里,潘石屹恐怕是他最瞧不起的人之一。当年潘石屹开发现代城,任志强溜了一圈后,大骂这是“垃圾产品”。2004年初,潘石屹高喊“房价要涨”,任志强冷言讽刺道:“要涨也只是小潘的房价涨。”这两个冤家还总在一些会议上碰面,并且常常为一些小事情而闹僵。任志强见潘石屹喜欢穿中式衣服,便嘲笑他:“看,小潘又来表演了。”

而小潘同志脸厚心猾。开会轮到他发言时,他就会悄悄对任志强说:“任总,演出开始了。”在做完SOHU现代城后,潘石屹面临断炊的危险,于是天天缠着任志强,让他把刚建好的尚都卖给自己。但两人的开价和出价每平方米相差3000多元,事情陷入僵局。潘石屹于是做了个局:在一次会议上,潘石屹、任志强先到,潘讲完后正准备离开,刘晓光到了。刘拉住潘说:“小潘,那件事就这么定了,周五晚上9点我们再到贵宾楼饭店谈一次”。任志强脸色大变,潘瞧在眼里心中大喜。其实他们谈的是另外一件事。此后,潘石屹顺利拿下了尚都。

两人骂归骂,但“轿子”抬得顺风顺水,从刚开始的新世界,到后来的尚都,再到不久前的北京公馆和民源大厦,任志强和潘石屹俨然成为一对分工明确的合作伙伴——一个负责拿地和开发,一个负责包装和销售。

有意思的是,每次“鸡蛋换粮票”后,任志强都会一脸无奈地大呼:“又吃亏了!”而小潘同志也永远是一副“占了便宜又卖乖”的笑面。他们的“抬轿子”表演,已经脱离了高尚与卑劣之争,游走在戏谑和恶搞之间。

2008年8月8日晚的北京鸟巢上空,升腾起奥运史上最大的一颗商业擦边球——因为这一时刻,全世界有40亿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宁的身上,这对与李宁同名的体育用品公司来说,无疑将带来巨大的商业品牌价值……

商人李宁的“奥运擦边球”

时势造英雄,也造就经济年度人物。

2009年1月20日晚,“水井坊?2008CCTV中国经济年度人物”火热出炉。中国自古就有“煮酒论英雄”的豪迈习气。在全球金融风暴导致的严寒中,端起一杯悠远绵厚的好酒,评谈一番年度经济人物,也算一件极为熨帖的事情。

作为2008年最耀眼的商业明星,李宁有限公司董事长李宁的入选似乎没有太大的争议。这位前世界冠军的获奖理由是:“一个‘出界’的体操选手,资本却给他打出110亿的高分,一条明亮的弧线点燃无数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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