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裳没有理会赵小伟，直接闭上了眼。
他还行言语，被万烈用眼神狠狠瞪了一下。
众人保持着十分默契的安静，虽然叶裳有所遮掩，但从叶裳的表现可以看出，刚才应该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
叶裳并未去理会之前探查到的诸多讯息，而是通过自身的力量，仔细注意着赵小伟手上的微小颤动。
他刚才之所以笑，是因为他发现了那个躲在幕后的人，分明没有留下任何自身的气息和力量，却能够感知和影响整个空间的原因。
关键就在这赵小伟的手抖上，对方用这种不太容易被人察觉的方式，与自身构成一种特殊的联系，用来监控和影响全局。
有了这个至关重要的讯息之后，他想要破开这个空间的想法，就变得有迹可循，甚至能够反向探查，找到那人的方位。
为此，他才做出那些掩饰手段，让众人搞不明白他发现了什么。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为了防一手，己方可能存在对方眼线的情况。
其中嫌疑最大的，要属万烈和柳箜。
“不行，不能让这是弊端留着。”
他睁开眼，在众人疑惑的视线中，骤地挥手。
瞬时间，强劲的力量冲击到所有人身上，让他们双眼一黑，陷入昏迷，倒在了地上。
从山灵体内分离出去的女人，却是没有受到他力量的影响，看向他的目光从疑惑变得惊讶。
“你有问题。”
他眉头微皱道，说着就猛地抬手，要一掌将女人击溃。
女人连忙翻身，和他拉开数米的距离，懊恼道：“你这是什么话，是你有问题才对！”
他不想冒险，哪怕是杀错人，也必须保证消息不被泄漏。
下一秒，他跃身而起，居高临下一掌，击向女人的天灵盖。
女人本就是灵体，没有肉身，闪躲的速度极快，一下往后退了十几米。
“喂，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突然就对我们下手！”
女人气恼道，双肩一抖，大量藤蔓和树枝从身后涌出，形成一个八九米高的树人，挡在自身和叶裳之间。
叶裳觉得他有问题，并不是自己一时兴起。
恰恰相反，他刚才击晕所有人的招数，无论对灵体还是通灵之物，都有着极强的效用，除非对方不是这一招能够影响到的存在，否则都会立刻昏厥。
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就意味着它是别的什么东西。
给他设局的鸿蒙继承人，想要留一个眼线在这里，自然不会让眼线出现失去意识的情况，必然会给眼线一些特殊照顾。
再加上女人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强调着自身的重要性，潜移默化地让他们认为，想要离开这个空间，绝不能少了它。
由此，叶裳能够肯定，它有问题。
哪怕这个推论是错误的，现在叶裳掌握了强行离开这个空间的“钥匙”，就算灭了它，也不影响自己的计划。
事不宜迟，叶裳脚下猛地发力，再次朝它奔袭而去。
“疯了，真是疯了，你凭什么要杀我！”
见叶裳身上的气息更盛，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它转身就跑。
不过它还没跑出多远，就感觉到肩膀上传来刺痛，内里涌出强劲的力量，将它的手脚全数定住。
它的身体因为惯性，啪嗒摔在了地上，如同一个木头人。
随即，它就看到叶裳的双脚落在它眼睛前，无形的力量将它扯着，和叶裳齐高。
它盯着叶裳，感觉到对方传来的杀意，心中不免惊慌：“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叶裳表情有些复杂，冷眼看着它，违心道：“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你有点多余。”
它先是惊讶，随后凄惨一笑：“我也觉得自己挺多余的，不过我感觉这话不应该从你口中说出来。”
叶裳心中有些触动，问道：“为什么？”
它摇了摇头，却是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他就是希望你这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杀死无辜之人都在所不惜。”
见它说出这般言语，叶裳心中如释重负：“到底，你还是承认了。”
它咬紧牙关，眉头紧蹙，配合着倾国倾城的面容，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凄美。
确实如叶裳所判断的，它就是那人的眼线。
那人给它的指示就是，哪怕到死也不要承认这一点，如此还能有被复生的机会。
它心里是清楚的，这所谓的有可能，应该就是不可能。
那个人，根本不像是会兑现承诺的主儿。
反正是死，它觉得不帮对方，帮叶裳这个仁厚之人，会更好一些。
然而眼下叶裳的表现，实在是让它有些失望了。
“难道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吗？”
它问道，眼睛盯着叶裳，一动不动。
叶裳眯起眼，心中五味杂陈，反复思索着它刚才的话。
好一会儿过去，突然有鼓掌的声音响起，叶裳立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原本已经昏迷的万烈和柳箜，正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坐在地上，脖子歪着，像是没有根基一样，随着鼓掌的动作，不停地摇晃。
“真不错，竟然可以忍住不杀它。”
万烈张口道，声音和之前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柳箜继续用同样的语调道：“叶裳是吧，看样子我小瞧了你。”
“我必须告诉你，那一战是十分残酷的，你如果还像这样妇人之仁，是斗不过我的。”
说着，柳箜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啪，万烈和柳箜同时倒在地上，四下死一般寂静，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突然，叶裳感觉手臂一紧，扭头去看，只见刚才还一副泣哀模样的女人，双眼中满是狠辣，好看的面容也因为狰狞的表情而变形。
女人的双手紧紧掐着他的手臂，用阴阳怪气的腔调道：“小家伙，真是嫩啊，一点小手段就把你骗得团团转了。”
轰，女人手中涌起赤红的火焰，快速突破他的护体气劲，往他皮肉上烧。
他没有松手，而是嘴里默念口诀，一股强劲的力量从丹田起，直冲到手臂上，一面强化手臂上的防御，一面灌入女人体内。
女人发出咯咯的笑声：“果然是个小圣人，真是笑死老娘了。”
“你这样做有什么用，到最后只会引火烧身，抱憾而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