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在自己的面前发亮,同时也感觉脊背发凉,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沉睡了又多久,简直令人可怕。
没过多久,只见头顶上的小方盖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穿黑色衬衫的男子,齐丛笑抬头看到外面的亮光照射进来,眼睛有点刺痛。
“你是谁,我在哪里?”齐丛笑看到那人缓慢下来,接着又把盖子给关上了。
那人没说话,只是送来饭菜,另外还送来一个痰盂,接着指着痰盂说道:“大小便,在这里解决。”
这是什么意思,齐丛笑感觉脑仁一疼,真的太可怕了.
“唉,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行吗?这里到底是哪里?”齐丛笑抓住整个人的手臂,然后大力地摇晃,最后终于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
只听见“嘭”的一声,齐丛笑不知道怎么地,摔倒在角落。等到自己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是被这个男人给摔倒了角落,想挣扎起来,却根本没有力气。
看来是把自己的脑袋给磕到了,感觉耳边嗡嗡的声音,就像是成千上万的蜜蜂在耳边徘徊。
黑衣男子从小房间上来,把盖子又重新盖好,扫了扫身上的灰尘,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幸好是隔着衣服,要不是又一件外套,自己的皮都恨不得被咬了下来吧。
刚站身来,就看到前方走来李家平。
“你在这里干什么?”李家平问道。
男人吞吞吐吐地说着,嘴巴上说着零零碎碎的话,眼神却是飘忽不定的样子。
“行,我知道了。”李家平看着黑衣男不愿意里面,于是打发了几句,就让他离开了。
李家平差不多走了几步,发现前方有个小盖子,这个盖子像是被打开过一样。平时这个盖子上面都是积满了灰尘,怎么今天这上面挺干净的。
好奇心让李家平觉得有点不寻常,刚走过去,就听到有人喊住他的脚步。
“家平,回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叫住李家平的人,是他的父亲,李声。也是李氏集团的董事长,他的眼神就像老鹰一般凌厉,李家平回过头,一愣。
“父亲。”
说完,李家平走到父亲的跟前。
“昨天一整天没有回来,是不是和赢桦集团的张千金约会了?”李声抬头,人中上的两片胡子格外的显眼。
李家平没有说完,他表示沉默。每当父亲这样询问自己,他总是用同样的方式去回答,或许这就是他的一种反抗。
反抗这个家,反抗自己的父亲。自小母亲去世,他便于父亲的关系开始疏离,直到大四那一年,他决定搬家,自己开一家纹身店。
毕业之后,就从家里搬了出去,直接住在了店里。断了一切和家里的联系,李家平做到了。
“看来,你又没有去了?”李声皱眉,“没关系,下周还有董黎集团的千金,今年刚从巴黎留学回来,下周我会安排你们见面。好好把握机会。”
这种话,李声总是下命令一般。他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声音,就像是鞭子一般抽打在李家平的身上。
自己出生就要背负着李氏集团的命运,未来的集团掌舵人,就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自从关闭了纹身店到现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李家平开始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的确,这条路也是太累了,几乎要了他的半条命进去,可是,并没有人懂得自己的心酸。
待父亲走之后,李家平冷漠地离开,无心再管地上那方方正正的小盖子。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见床头摆放着一家人的合照,照片里的自己还在读小学,还记得照完这张照片的第二天,父母就去办理了离婚手续。
接着,没有过多久,母亲也去世了。
去世的时候,李家平甚至都不能去看望一眼,只是因为李声不允许,他口里“那个女人走了”,接着草草了事。
夜幕始终会降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李家平至此也没有忘记过去的一点一滴.....
席锋第二天上午开车去画廊,并未找到齐丛笑的踪影,给她的手机打电话也没有打通。想必是睡着了,要不再等等?
席锋驱车回到公司,上午接二连三开了几次跨过的会议,解散之后,又给齐丛笑打了几通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你和齐丛笑联系过了吗?”席锋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点了点周雪的办公桌。
周雪也给齐丛笑拨去几通电话,那边还是无人接听,于是挂上电话对席锋说:“应该没有看到手机吧?”
席锋忽然觉得不妙,于是下午的时间一到,他便让陈一琛打理公司接下来的事物,自己驱车一个人又来到了画廊门口。
和隔壁的店老板沟通过,齐丛笑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过,所以到现在,大门依旧是紧闭的状态。
“也没有和您联系过吗?”席锋问老板。
花店老板摇摇头。
“以前她若是回来,一定会和我打招呼。若是不回来,也会拜托我帮她将门锁上的。”花店老板也谢纳闷地说着。
席锋谢过,从花店里出来,一个人站在画廊的门口,若有所思。
昨晚,齐丛笑从公司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为了赶公交还是踩点下的电梯。看来事情没有想得那么简单,席锋心里不妙,第一反应是报警。
等到齐丛笑醒来,发现墙壁顶上的角落里多了一台监控,看来有人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在这里还安装了监控。
只见监控下方的红点亮着,看来的确是开着的。
“喂,你是谁啊!让我出去,行吗?”齐丛笑对着监控大喊大叫着。
监控的另外一头,李声坐在它的面前,盯着视频里的女人,嘴角扬起,然后叫来身边的黑衣男子。
“电话。”李声吩咐道。
身边的黑衣男将电话拨通,很快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
席锋手机里的陌生号码,但是声音。他却一直不陌生。
“李董事长。”席锋客气地回答。
李声的食指敲打在椅子上,他笑着点点头,眼睛里还是看着齐丛笑的那一副画面,实在是觉得有趣。
“有空来坐坐?”李声问道。
席锋知道,李声这人,老奸巨猾,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不管他的什么邀请,既然是这么说了,自己一定要给面子。
“别急,你想要找的人,我会帮你找到的。”
说完,李声将显示器观点,杵着拐杖站起身来,慢慢地离开监控室。
席锋一听李声这么一说,自然全都明白了。这次,就是鸿门宴,齐丛笑的失踪和他也脱不了干系,只是这一次的赴宴,定是凶多吉少。
知道席锋要去李氏集团,周雪第一个是不同意的,她极力的反对。
“不行,席锋,你要是去了,这个公司怎么办?”周雪拍了拍桌子,第一次看到顶撞席锋,气的脖子都红了。
席锋笑笑,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坐下来的时候,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没有看周雪一眼。
陈一琛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了席锋一眼,还是一如既往的和从前一样,靠在墙壁边上不说话。
周雪倒是更加的急了。
“喂,陈一琛你说句话,会死吗?”周雪踩着高跟鞋走到陈一琛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领,然后使了使眼神。
陈一琛有些无奈,挠了挠后脑勺,心里有些矛盾。
“阿峰,首先,丛笑在李声那边如何,也只是我们的揣测对吧。倘若是真的,那么齐丛笑一定是没有任何生命危险,要不然李声也不会让你去。”陈一琛眉头一展,然后笑着对周雪又开口。
“男人,若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定会不顾信命。我能理解。”
这句话,周雪听了一愣,没想到陈一琛竟然是对着自己说的。
陈一琛回头又看了看席锋,两人相视便淡淡地点点头。
半夜,李家平从床上起来,床头杯中的矿泉水所剩无几。他掀开棉被,穿上拖鞋,走到面前的冰箱前,那是一个小冰箱,是专门存放矿泉水的。
一打开,也所剩无几。
还记得之前自己买了一大箱,应该是放在一楼的客厅柜子里,李家平看看身边的时钟,已经是凌晨两点。
他踩着棉拖走出方面,来到一楼的客厅角落,却发现自己的矿泉水竟然不在,有些愠恼。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咚咚”的声音,而且声音非常的微妙,只有静下来听才听得到。
李家平不记得家里养过什么动物,因为父亲从来不允许任何的动物进入家里,他对动物的皮毛过敏。
李家平循着声音走过去,按照路线,是今天早上碰见管家的地方,这个声音倒是越来越大。
这个声音很像是在敲打什么,敲打铁,还是敲打铜的声音。
“救我,救救我。外面有没有人啊?”齐丛笑踩在铁梯之上,使命地捶打盖子,一直到手都肿了,仍旧不愿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