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礼过上那一吻,着实让肖踏歌沉迷了好多天,不过也拉近了她和苏流深的距离。现在她倒是敢大大方方的调戏苏大帅哥了,可是每次都会被他反击。
最后紧张的两个月的学习,让肖踏歌打起了180分的精神。我们还是会在空余时偷偷跑去操场看一眼热汗淋漓的“小哥哥”;还是会在上课打瞌睡时和发现自己的同桌相视一笑;还是会有解不开的难题和说不完的八卦。只是我们也在没惹没注意的时候扎起了高马尾,也开始学着按耐住自己烦躁的小性子,好像一切都没怎么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只是在这么枯燥的节点,肖踏歌每日对苏流深的思念却多了起来。眼看着就要高考,又是一年毕业季,她的心里也生出一些担忧……
“苏流深,我怎么总觉得我们会分开啊?”这日肖踏歌又和苏流深一起吃饭,这能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啊。
“哦。”苏流深抬眼望了一下坐在对面撇着嘴的肖踏歌,塞了一大口饭进嘴。
他何尝不知道这日子越来越近了,可是他早就想好了要去江苏,她父母大概是要让她去上海的,还是留在那好一些。这丫头知道他这么想,恐怕会受不住吧。
哦?哦是什么意思?
“你不打算和我去一个城市吗?”肖踏歌放下筷子坐直了盯着苏流深,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去。快吃饭吧。”
苏流深的这句话敷衍极了,似是这事和他毫无关联。肖踏歌眼里的神色黯了下去,低着头不让自己眼里汇聚的泪珠掉落。
回到班里,肖踏歌便心不在焉地趴在课桌上想着苏流深吃饭时说的话,他虽是答应了,可总觉得他的话里有另一层含义。今天的苏流深,好像没有以往温柔了……
我多忐忑你的计划里没有我……大概世间最难得你我的心思你都懂……
高考前一个月的某天,苏流深带着肖踏歌回到了他家里。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苏母正在厨房里准备晚上的饭菜,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赶紧擦了擦手走出来,两个眼睛紧紧望着肖踏歌眼底流露出一股惭愧。
“踏歌来啦,快坐快坐,阿姨做了很多好吃的,就等你啦。”
“谢谢阿姨。”肖踏歌紧张地站在苏流深身后,乖巧地不像她。
“谢什么?太客气了!”
“流深带踏歌进去玩一会。”苏母的手不安地捏着围裙的边,转身又进了厨房。
“走吧。”
肖踏歌跟着苏流深进了房间,苏流深顺手关上门从背后抱住她,将头轻轻放在她的颈窝处,吞吐着呼吸。
“你干嘛呀,好痒。哈哈……”
苏流深的下巴在肖踏歌的脖子上蹭来蹭去,新长出来的胡渣弄得她痒极了拼命想躲。
“别动,让我抱一会。”
“好。”
肖踏歌侧过脸贴上苏流深的脸颊,伸手抓住他揽在自己胸前的胳膊。
“你今天怎么了?”肖踏歌能感觉到今天的苏流深和平时不太一样,眉宇间总是有着隐隐的愁绪,跟她说起话来也是吞吞吐吐,他好像什么事都不愿意和她分享。
“没事,就是想多抱抱你。”
“以后多得是机会啊。”
苏流深没有说话,抱着肖踏歌的手又紧了些,压得肖踏歌喘不过来气。
“你……”
“流深、踏歌出来吃饭啦!”
肖踏歌刚要问出口的问题被客厅的苏母堵了回去,她也只好先出去吃饭,想着以后再问,可是没想到这句没说出口的话,竟成了她最大的遗憾。
饭桌上,“踏歌啊,上次的事情阿姨真是对不住你。流深都跟我说了,说你一直在帮他补习,反而是他耽误了你学习。真是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怪阿姨才好。”
“阿姨,我没生气。”肖踏歌连忙放下碗看着苏母解释道。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啊,你和流深到一个学校去,阿姨见你的日子还多着呢。千万不要因为这些事伤了和气。”苏母听到这话开心地咧开了嘴,语气也欢快了许多。
苏流深转头看了眼肖踏歌然后皱紧了眉头对苏母说:“妈!你快吃饭吧。”
“好好好,我不说了,踏歌吃鸡腿。”
“谢谢阿姨。”
阿姨这样说,苏流深应该是会和她去一个城市的吧。
这顿晚宴过后,肖踏歌似乎干劲十足,更加努力地投入到了学习中。蒋知意和南风的感情倒是愈加地好,每日如胶似漆,南风也是不遗余力地教给蒋知意一些简单的解题方法,希望她能够在高考中不至于考得太差。而刘子卉呢,成绩一直颇好,倒是不必他们担心。
时光在我们的笔下匆匆流逝,现在写的每一道题都可能是我们以后再也不会碰到的,以后的路上,我们所要解决的可能就不是课本上这些总能找到很好方法的难题了,而是在一个又一个岔路口做出一个又一个无可奈何的抉择。
“同学们,这三年转眼就过去了。再过几天你们就要携笔上战场了,以前呢老师对你们比较严厉,也是不想你们以后走出校园被欺负。有些道理啊,老师比你们清楚,高中最碰不得的就是感情,这毕业季就是分手季啊,所以呢,有些事对你们的处理方法也是过于严厉了些。希望你们不要记恨老师才好!最后呢,老师祝你们前程似锦!”
一席话完,班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肖踏歌和许多同学都明白那些话是对他们说的。
她犹记得她刚和苏流深在一起不久后正义对他说的一番话。
那天,正义趁着晚自习将她叫到楼梯口。一开始他背对着肖踏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后转过身望着她的眼睛说:“老师看得出来之前的事情对你的打击很大,我很高兴你没有为此颓废。那天你爸爸说的话在我听来都是句句诛心的,你还这么小就承受了这些,看着你的体重骤减,真是抱歉。可是你要相信,老师和家长都是为了你好,其实你和那个男孩子的事我都知道。”
肖踏歌惊诧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
正义看着肖踏歌的表情,轻笑了一下:“学校一共就这么大,你还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只是看他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不然我早就报到学校里开除他了。老师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也知道你们这个年纪将感情看得很重,越是让你们分开越是不可能,不过我不希望你们做出出格的事情断送了自己的前程。那个男孩子在楼上吧,记得一起努力。”
肖踏歌的眼眶渐渐湿润,她一直以为正义是记恨她的,却忘了他是一个老师,他的责任是教书育人。他如今的这番话,比任何一句安慰都要来的沉重,真的是句句戳到肖踏歌的心上。原来,他一直在保护着她……
“好了,回去吧。好好学习昂。”他的语气温柔极了,就像一个老父亲在开导他受伤的女儿。
肖踏歌哽咽着点头回应:“好。谢谢老师!”随后深深鞠了一躬。
在那之后,正义每每和肖踏歌谈心都会问上一句“他成绩怎么样啦?不要贪玩。”
肖踏歌时常在想,她的学生时代真的很幸运,能够遇到苏流深,遇到夏联玦,遇到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遇到这样真的为她着想的老师。
爱你的人,真的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