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都撮合成那样了!怀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情,我直接使了个法术到常安跟前——当然咯,隐身啦。
此时长安正坐在一方上好的檀木案前,只是这里貌似……略有些眼熟?
我恨恨瞪了一眼许长安,同时他摸摸发凉的脖子——他一身藏青色长袍,倒是华丽得很,唯独项上一只金丝穿的长命锁,正中间少了个大金铃儿,在两边小铃儿的映衬下显得空空荡荡的,看着别扭。
……莫名感觉吃了一嘴狗粮。
呸呸呸!狗粮个毛线!这都天各一方了,光互相惦记又有何用啊!
长安重重叹了口气。
我恨得牙痒,想揍人怎么办!
忍!未知全貌,无理质询。
想着穿了房门出去透气,却大是一惊,难怪觉得眼熟——这不正是原来的许府么?将近二十年前被抄了的许府!
长安终于回来了。
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只是,这里不再有清正的许大人和温婉的许夫人,也不见什么欢声笑语。
许长安也已近三十了,正是他父亲当初冤死的年纪。
难怪这般景象似曾相识。
终究是物是人非,像极了黄粱一梦。
忽然有点儿可怜他。
……他怎么回来的呢?以什么身份回来的呢?为何不娶了陶落?
院中的古树见了,大概也要慨叹吧。
想着,走向那中空的古木。中心已空,可以站下一位成人;却依旧枝繁叶茂,顽强的韧劲儿,一时和这许府分外般配。
“哎——”我长长叹一口气,把手撑在古木上。
“哎,小兔崽子,别动手动脚的!”略显苍老的声音吓了我一跳,爪子下意识烫着似的缩回来,然后眼睁睁看见古木上泛起一圈绿色的光晕,里面走出个白胡子老头儿。
……实不相瞒,这是我从前心目中老桃树该有的样子。
老头儿手握拐杖向前走,身材矮胖,抬脚就被自己的树根给绊了。
“哎哟!”
啧,着实没眼看,有碍观瞻呐。
打扰了,当年我心目中的老桃树,就算不能健步如飞,也不会这么抬脚就倒啊!
那老树精慢腾腾挣扎着爬起来,我终究心下不忍,扶了他一把。
“唔……有劳。”
“无妨,您悠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