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啊,逃啊!宋国完了,金兵要来围城了!”可怜的百姓们,他们还不知道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梁国柱和他的军队被灭了个干净,连骨头也没有留下,看着眼前这中原的繁华之城,血食可不少,鬼头们自然不会放过。
“头儿,你看,前面就到了。”
走在坐前面的那个鬼头一眼便能认出是这群怪物的头头,最高大,接近两丈五,当然也最强壮,因为它们相貌都差不多,所以只能以形体和所站的位置来判断。
“不急,最近的血食能够消化一阵子,先看看再说吧。”这头儿却不像其他鬼头那样声音嘶哑,难听至极,倒是浑厚洪亮,宛如人类中年之声。
鬼头们所过之地寒霜四起,口吐白气,在白天蓝幽幽的眼睛泛光依然可见。
“停!”
“怎么了,头儿?”
“你们看!”
“什么!”
“怎么会,居然是龙气!”
“不过已经溃败了,已经在暗淡了。”
龙气从东京皇城内发出,凡人兴许不知道,但古典中都有记载,凡是能承运天子之城者,都是龙脉金地,有龙气蔓延,龙脉越强,则龙气越盛,龙气越浓,则盛世可鉴也。不过现在龙气正在消散,说明龙脉已经断了,大宋,真的要灭亡了!
“是啊,真可惜,不过就算在我们那个年代,龙气,尤其还是这种金龙,像我们这种角色,连垂涎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哪怕有一丝也是异常难得啊,能够让我们的肉体再生,甚至更进一层!”
那个头头没有搭同伙的话,像在思考着什么。
“头儿,我们快进发吧,这所谓的金兵的肉体快承受不住我们了,可能我们进食了太多血食了,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撑裂了。”
头头很不想说话的,但无法忍下去了,狠狠地拍了一下手下,“走!走!走!去哪啊?直接进入?嫌命大了?龙气是能接近的吗?就算以前一缕最低级的白色龙气也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现在可是最顶级的金色龙气,金龙!还是围着城的,你没听说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金兵脑海里的信息全部被鬼头看的清清楚楚,是的,鬼头是一种魂的形式存在,他们侵占了金人的躯体,夺取并吞噬了他们的灵魂!
“哦。”被扇的那个鬼头甚是委屈,但斗不过头头,只能受着。
“等一等吧,本来还想进城另寻躯体,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龙气消散,龙脉肯定已断,这样下去,龙气肯定消失的干干净净,这样我们进城潜入地底下的龙脉,龙气之源,都是精华呀!”
......
东京皇城,皇宫。
“启禀陛下。”来者说话阴阳怪气,这是宫内的总管太监,颤颤巍巍地说。
“什么事儿?梁国柱回来了?”宋徽宗,此时正懒洋洋地躺在龙椅上,享受着宫女的服侍。
“不,不,是,是......快......快!”那个太监由于紧张过度快说不出话来了。
“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宋徽宗依然躺在龙椅上。
太监大喘了一口气,微微镇静,“不是,陛下,据城楼上的消息,他们没有发现梁国柱回来,只看见了几百个和金兵很相似的人正在靠近东京城,而且那腾腾的杀气直冲城楼,温度骤然降低,这不是好兆头啊,陛下,外面的百姓已经在逃命了,我们也逃吧,在不逃就来不及了!”
“什么!”宋徽宗一下腾了起来,让宫女们退了下去,“不可能,一万精兵!外面多少人?”
“据回报,有五百人。”
“放肆!区区五百人也能拿下我大宋一万的军队?你可要清楚你在跟谁说话,小心我治你欺君之罪!”宋徽宗猛地拍了一下龙椅扶手,怒气冲冠,因为血压的瞬间增高,导致他面红耳赤。
那个太监被吓得顿时腿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皇上啊,奴婢定不敢妄言,句句属实啊!”
“报!”
“讲!”宋徽宗重新坐回了龙椅,捂着额头。
“皇,皇上,外面变天了!黑云压空,白天也成黑夜了!伸手不见五指啊!而且暴雨狂泻不止,一些房屋已经无法进入了,雷电大作,已经劈毁了好多座房屋了!”来人匍匐在地上,等待赵佶的发落。
赵佶双目呆滞,六神无主,好像失了魂一样,过了许久才缓过来,“梁,梁将军的一万军队啊,那是宋国最后的希望,现在,也没了!难道天亡我大宋?“
“哼哼哼,人类,等待着神的降临吧!“又是鬼头的声音,暂时无法进入东京城,只能通过传音来吓唬吓唬城里面的人们。
听到这个声音后,城内更加躁动,有些已经从另外一个城门悄悄逃了出去,还好鬼头们不知道有许多个城门,不然城内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根本没有逃生的希望。
“皇上,快下令吧!”跪在地上的太监总管全身在不停地抖动,被吓得魂飞魄散。
见得久久没有回应,太监抬头看了一看,瞪大了双眼,因为此时赵佶也跪在了地上,对着天,好像在祈祷神明。
......
当即,赵佶召来了大儿子赵桓,急匆匆地把皇位传给了他,然后自己逃命去了。
赵桓登基,号宋钦宗,北宋末代皇帝,可惜没过多久,东京龙气消散,鬼头直接发难屠城,那可谓片甲不留,城内没有逃走的所有生灵全部成了鬼头的血食。
......
“苑伯母,还请节哀啊,当下最紧要的是逃命啊,我知道一条非常隐秘的小路通往南方去,跟着我走就好了。“说话的是一名年纪大概在二十左右的美男子,身材瘦高,脸上全是惊慌的神情,不过也在劝慰着苑仪,此男子便是赵佶的第九子——赵构,在感到不对劲后边急忙带着身边的随从逃命,赵构知道东面靠山有一条小路,一直走到郊外就可以直接南下,而将军府也在那边,就叫上了苑仪以及将军府上下的所有人,苑宥之前担心自己的女儿,便在将军府陪着她。
苑仪不停抽泣着,她不复以往的端庄姿态,是一种颓废的,苍老的面容,在逃命的同时还忍受着丧夫之痛。她手拉着锋,在赵构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压抑,悲伤笼罩着这里,行人哀声抱怨。
“可怜我那老友啊,央烨兄,你可要走好啊!”苑宥哭丧着,在哀悼他的老友央烨。
“娘,爹呢?”锋被苑仪拉着正在快速赶路呢。
每个人心中都非常紧张,谁也不知道那些鬼头能不能追上他们!
“锋儿,爹他......”
“我知道,爹他死了,对吗?”
“锋儿!”苑仪被锋的话戳中了心口,那颗疲惫的,悲伤的心,再一次被撕开了一道裂口,鲜血直流,终于,苑仪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晕了过去。
“苑仪!”苑宥手慢脚乱,“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刘老也同样关切地看着苑仪,眼里满是担忧。
赵构见状,连忙把苑仪背在了背上,此刻容不得停留,必须马不停蹄地,拼命地往前跑!
“苑老,刘老,你们不要担心,苑伯母可能伤心过度,气血攻心晕过去了,我们先赶路,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做检查。”
“好,好,仪女啊,你可要撑住啊,你走了,锋儿咋办啊?”
锋看见母亲因为自己的不适言辞而晕了过去,很是自责,低没有下头,什么话也不说了。
突然之间!天色阴沉,逃难的众人感到极其寒冷。
“呵呵呵。”
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笑声转入了众人的耳朵里,血液仿佛也被凝固了,众人动作迟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愚蠢的人类,就这样,哪怕你们逃到天边去,我们也能追的上,哼哼。”
“跑啊!”没有任何犹豫,赵构大喊道,“快!快跑!”
鬼头玩味儿地看着前方的人类,任由他们向各个方向逃。
“这种看着猎物恐惧的感觉,真的不错,跑吧跑吧,让你们再多挣扎一会儿,哈哈哈!”
“妈的,反正老夫也是脖子都埋进土里的人了,女婿被你们害死了,女儿现在生死未卜,老夫这条贱命也要挺直了腰杆儿下黄泉!”
这时鬼头的头头手中多一根手臂长的金色的金属质地的物质,想必那就是龙脉了,不过龙脉可不是那么容易吸收的,没有观音瓶里面的圣水进行转换,那简直就是鬼物们的克星,因为金至阳,阳极阴收,外加是龙脉,它们承受不起。
头头:“哼,残躯败骨,血气枯竭,本来不想搭理你,既然你要找死,那我勉为其难满足你。”
说罢,鬼头们齐齐动手,冲向了人群,又开始杀戮。
头头以常人难以达到的速度奔在最前面,长长的利爪往前面刺去,因为速度过快,那利爪在空气中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声。
嗤~
苑宥大大地睁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胸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眨眼不到功夫,胸膛便被戳穿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肺渣,血液洒了一地。
苑宥抬头看着面前的鬼头,嘴里的寒气扑打在苑宥的脸上,一会儿,便僵硬地倒了下去。
“阿爷!”
“是不是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了呢?人类最大的愚蠢就是总是自不量力,总以为一腔热血能战胜一切。”
锋双眼盯着鬼头,握紧着拳头,像他父亲那样,就直阵阵地站在那儿,怒火使他大喘着气,仇恨在他心中迅速扩散,占据了灵魂。
“咦,这小鬼。”鬼头注意到了锋,“和那个血气方刚的什么将军还有八分相似,他的儿子?”
“啊!”锋怒吼着,释放充斥着身体的愤怒,“杀我父亲,弑我阿爷,要是今天我不死,此仇定以你的鬼头来祭!”
“呵呵,年纪不大,竟然还会这番话语,当有男儿气概。”头头冷笑着,一步一步靠近锋,“但是人类,今天你得死这儿了。”
锋瞪这越来越近的鬼头,眼里没有丝毫害怕,这年纪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就像他阿爷说的那样,挺直了腰杆,没有退缩一毫。
“小鬼,去和他们团聚吧!”
鬼头加速冲了过去,扬起了那只利爪,就要刺过去,鬼头回味着破开人类胸膛的那种感觉,让他眼里充血,尽是嗜血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