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枚银币,我的三十枚银币。”
“……你是?谁?”犬心想,“该不会给我找的男妓吧。我没那兴趣啊!”
“三十枚银币!找到你了。”他发出阴冷的笑声。
“银币?现在已经不用这种货币了哦,先生……”
一个女人的头像炮弹一样击中了犬的腹部,犬直接被击飞到墙上上,在墙上留下一道裂缝。
“这家伙!”犬感觉内脏翻涌,吐出一口黑血,“不是说不会动我吗。獭猫,獭猫?失灵了?这种时候!”
此时,獭猫这边。
“犬,逃啊!逃离那里!”他喊着,面前有关妓院周围的影像全都变成了雪花屏,和犬的联系也中断了。“可恶,怎么会,通讯器明明用的是独立频道。”獭猫立刻停下了手上所有的工作,强制接通了方苜蓿的通讯器,“boss,大事不好了……”
犬从地上爬起,估摸着自己断了几根骨头,“就算是吸血鬼,也会很痛的啊。”
“三十枚银币……”他低吟着向犬走来。
“看来打不过啊。”犬一边自语,一边后退。但他已经退到墙边了。“怎么办?”对方已经越来越近。犬捡起刚才飞过来的头,“对不起了,女士。”他将头又扔向正在逼近的家伙。
面对迎面飞过来的头,他也不躲,而是双手接住了,歪头对犬说:“要来玩接球吗?”然而犬早已不在原地,而是夺窗而逃了。
犬拼命跑着,后面那个头又朝他飞来,“他还真当成接球游戏了?”那颗头摔向坚硬的地面,化成一滩肉泥。
“獭猫!獭猫!”犬尝试和獭猫联系,但通讯器那边只有呲呲声。
“不能跑向基地,不能跑向基地。”他重复着提醒自己,思考着该往哪逃。他迷茫着在暗巷里穿梭。背后传来哒哒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去,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奇怪的家伙竟然四肢着地像一只蜈蚣一样在地上爬行。
“逃跑的三十枚银币,抓不住了。”
“这家伙在念叨什么啊,三十三十的。这年头谁带银币啊!”
犬看到前面有亮光,冲了过去,等眼睛适应下来,他发现他来到贝娜塞尔的街头。街头上的人看着他。
后面的脚步声近了,犬朝人群跑去,他希望人群能拖延他的脚步和混乱他的视线。
但是随后,犬的背后传来人类的惨叫声。鲜血飞扬着喷向空中,人的肢体像纸片一样被轻易撕开,人群尖叫着四处逃散。
“那个疯子!”
犬停了下来,人群逃离了他们,现场只剩下他和那疯子。
“总之,不能让他再闹下去了。”犬寻视着周围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如果有武器就好了。”虽然犬觉得有武器也打不过。
犬观察着对面那个人的周围,没有发现人的尸体,只有两只断掉的手臂,犬稍稍松了一口气。对面的人阴着脸,对他笑。
“我的三十枚银币。”他向犬冲来。
犬只觉眼前一闪,一阵风吹到了他的脸上,那张扭曲疯狂的脸就如同惊吓游戏突然出现的鬼脸一样出现在他的眼前。吓得犬猛然后退。然而随即伸出的手立刻扣住了犬的脖子,巨大的冲击力使得犬的噪子眼都快要翻出来了,一股腥味直冲犬的喉咙。
“该死!”这个疯子死死掐住犬的脖子,一股血堵在噪子眼,弄得犬难受极了。犬干咳几声,吐出几个血沫星子。
“抓住你了!”那疯子咧着嘴笑。
他的另一只手击中犬的胃,胃液翻涌,他将犬高高举起,摔向地面,犬吐出一大滩混着胃液的鲜血。紧接着是疯狂不止的踩踏,每一脚都准确击中犬内脏最薄弱的位置。
犬的意识开始模糊,他想要求救,但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他脑海中搜寻着强大的人的身影。
“方医生……”
砰——咻——
一声枪响,击中了那疯子的头部。那疯子打了个趔趄,然而他稳住了身子,并没有倒下。他把挂在头皮上的子弹抓下来,是形似注射器的麻醉弹。他转过头看向枪声的来源。
一众黑衣人突然出现将他和犬围成一圈,在他们周围架起了一圈防爆盾。一个黑衣人手持麻醉枪,愣愣地看着他,显然这个黑衣人对麻醉弹不起作用很吃惊。那疯子将抓下的麻醉弹掷出,打爆了那个射麻醉枪的黑衣人的脑袋。想后冲问了盾群。
他一个锤击,一片盾牌凹了下去,躲在盾牌后面的黑衣人被生生击退,盾群出现了裂口。他抓住左边身旁的黑衣人的手,直接三百六十度旋转拧下手臂。黑衣人的惨叫混杂着他的笑声。
周围一众黑衣人也动了,纷纷掏出麻醉枪,藏在黑衣人身后的一个声音传来:“这位从医院借来的客人,不要伤害他,他的命比你们值钱。”
那疯子狂笑着冲问人群,麻醉子弹也一并射出,惨叫声,撞击声,撒裂声,笑声,混合着形成了一支死亡交响乐。终于,在黑衣人损伤大半后,那疯子终于停了下来,栽倒在地上,他身上的麻醉剂量估计能麻到好几头大象。
一个胖子挺着大肚子出来了,越过倒在地上的疯子,走到奄奄一息的犬面前。
“小兄弟,不怕噢,我们小丑商会保你,哈哈哈。”那胖子发出猥琐的笑。他吩咐手下人,“来来来,把小兄弟送回商会。由我们全程保护。”他的眼里散发着狡猾的神气,“他会是一个‘不错’的客人。”他那猥琐的笑声再次响起。
“方医生……”犬陷入昏迷。
……
贝娜塞尔的夜。
吉莫特在高楼俯视着贝娜塞尔,他摇晃着肚子,跳着滑稽的舞。
“会长看起来很高兴,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不,没什么。”吉莫特只是微笑,继续跳着他那没啥观赏性的舞蹈。
一支舞毕,他端起酒杯,品着红酒。
“夜,很美妙,你不懂夜的美妙,夜狸。”
“会长说的是。”
他摇晃酒杯,通过酒杯看向贝娜塞尔,贝娜塞尔被染成红色。
“酒是夜,是很美妙的东西,灯是夜,瞧瞧我们美丽的夜都,女人是夜,让多少男人沉迷其中,金钱也是夜!斗争也是夜!狡诈是夜!狂乱是夜!”他用嘴唇轻触酒杯,品尝着那一丝丝回韵。
“你也是夜,夜狸。”
“会长过奖。”
“不不不,一点都不过,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把你从Vampire家挖来,是我的幸运。”他帮夜狸扯好领带,尽管一开始就系得好好的。“你得知道你的美妙,夜狸。”
“谢谢会长赏识。”夜狸向其欠身行礼。
“也罢,和你说说高兴的事吧。”吉莫特说,“今天,我们恰好路过一条街,又恰好救下了一位奄奄一息的客人,而那位客人,恰好是blood的成员,而我们,又恰好把他保护了起来,一切都只是恰好而已。无论是情理,还是事理,都是我们在理。”他大笑起来,他的眼散发着凶狠的光,“我们抓住了方苜蓿的把柄。”
“会长英明。”
“接下来,我们要和那位客人,好好聊聊……”
市立医院。
半夜,安德利醒了,再入睡就有点困难。他想活动活动身体,“到外面走走吧。”他悄悄出了门。
白月皎洁,世界灰灰的一片,好像失去了色素。他来到广场,想找张长椅坐下。
月亮很亮,泉水倒也不映着月光了,只能远远感觉到水在流动着。夜起的人还是有的,安德利并不是唯一一个。
他就近看到一张长椅,上面坐着一个人,安德利走上前去。他主要是想和人说说话。
“请问,方便我坐你旁边吗?”安德利礼貌地问,对方要是想有一个人待着,安德利就会悄悄地离开。
那人咬着手指,反应了好久才知道安德利是在和自己说话,他借着月光努力看清安德利的脸。
“啊,别一个三十枚银币……不过是人类……算了。”
“嗯?”安德利听不懂他的话,那人住旁边挪了挪,让安德利坐下。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13号!院长发多大火,你又不是不知道,快和我回去!”一名护士生气的朝他们走来,“快和我回病房!”
“我只是,去找我的银币了。”
“那么你找到了吗?”
“被抢走了。”
“真是的,来,和我回病房吧。”护士牵着他走了。
“真是奇怪的家伙。”安德利说。
苜蓿回到基地。
“獭猫,联系那群黑商,报酬一个人情。”
“老爷子,我不在基地时,麻烦你了。”
“白玉姐,请你照顾白鹿。”
“白鹿,听话!”
“狐狸,留在基地,这是命令!”
苜蓿冷静地说着这些话,每句话都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会把犬带回来。”
……
夜狸出了公司大门。
“会长,只是俯瞰是看不清夜的。只有置身其中,才能明白夜的美妙。”他微笑着低语。朝西街的一间酒吧走去。
来吧,这疯狂的夜已经悄悄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