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特在街头买了几个热乎乎的肉包,坐在候车亭的长椅上,正当他准备吃时,电话响了,他举起电话。
“喂,兄弟,那情报,价钱不错吧。”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声。
“你还有脸讲,就赚了个皮毛,还差点把命丢了。”
兰斯特说:“现在黑商不好做啊,知足吧。”
“你最近那一批‘人货’,怎么样?”
“最近的那批?别提多差了,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碰的。”
“你听说了吗,有风声说,vampire家要联合教会消灭德古拉家啊。”
“啊?真的假的?vampire家主前段时间不还和德古拉家主一起办茶会了吗?这么快就翻脸啦?”
“大家族之间的事,谁知道呢。如果真打起来了,你怎么办。”
“真打起来了,那黑商的日子应该会比现在好过吧。”兰斯看向贝娜塞尔和平的街道,“真打起来了,这种‘和平悠闲’也会消失吧。”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你懂个屁,我这叫感性。”
“我看你屁股挺‘感性’的。”
“文盲吧你,感性不是性感……再者,我屁股哪里性感了。”
“你的屁股……”
兰斯特咬了一大口肉包子。
“吃的啥?”电话对面的人问。
“肉包子。”兰斯特说。
“能别吧唧嘴吗,搞得我也想吃了。”
“没买卖做啊,太闲了。”兰斯特说,“再这样下去,肉包子都吃不起了。”
“诶,兰斯特,你有没有想过金盆洗手,不当黑商了。”
“不当黑商?别傻了,经手过这么多的情报买卖,我们早就脱不开干系了。现在嫌我们知道得太多了的可大有人在。”
“这不是不让我们活吗?又没事干,又脱不了身。”
“和平年代,黑商显得多余了。”
“你这么一说,我又希望vampire家和德古拉家干一架了,最好打得天昏地暗。”
“那会是成为一场灾难。”兰斯特说着,一个肉包不小心掉到了地上,滚到了一边。“靠,我的肉包。”电话那边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
“唉,兰斯特,我得再去找找,有什么好活要做了,不然真连肉包也买不起了。”
“找到了好活,别忘了带我一份。”兰斯特说,然后对方挂断了电话。
“我的肉包,捡起来吹吹灰,应该还能吃。”兰斯特想去捡自己掉下的肉包。
“诶?不是掉在这附近吗?”
他起身看着周围,发现了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男孩,正拿着他掉下地上的肉包子吃着。
“一个乞丐小子。”兰斯特说,兰斯洛特想起来自己应该还剩一个包子,说:“算了,都给他吃了吧。”
兰斯特来到男孩身前,说:“小子,饿坏了吧,这个也给你。”说罢把剩下的那个包子也给了他。
男孩毫不客气的一把夺过包子,狼吞虎咽起来。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兰斯特说。“算了,不管你了,我得走了。”兰斯特起身要走。
男孩拉住兰斯特,说:“谢谢你,给我包子。”
兰斯特被他拉住了,说:“不用谢。”但男孩拉住他不让他走。
“你还有什么事吗?”兰斯特问。
男孩嘴边还沾着肉包的肉沫,他把肉沫舔干净说:“你是想认我做干儿子吗?”
“啊?什么意思?”
“你给我肉包吃,是不是想认我做干儿子?”
“不是!”兰斯特大声说,他心想:“这小子不会是讹上我了吧。”
“那你认我做干儿子吧。”
“不会认你做干儿子的。”兰斯特有点生气,自己是黑商,怎么能有儿子。
“只要给我吃的,我会乖乖的。”男孩抱住兰斯特。
“给我放手,你这个臭小子!”兰斯特想要推开那小子,可男孩越抱越紧。
“你不认我做干儿子,我就不撒手!”
“你这是在耍流氓,臭小子,放开我。”兰斯特在心中痛哭,“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不仅没钱赚,还摊上个祖宗。”
兰斯特对男孩说:“好了好了,你先松手,我认你这个干儿子了,行了吧。”
“真的?”男孩一脸不相信。
“真的!”兰斯特满脸写着:请相信我。
男孩松开手,兰斯特拔腿就跑,跑到远处还不忘回头说:
“哈哈哈,笨蛋,谁要认你做干儿子。”
兰斯特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下来,他靠近一面墙,扶着墙喘气。
“嘿,小屁孩,和我斗?”兰斯特边喘边说,“谁想平白无故多个儿子?搞笑呢?”
兰斯特整理了因奔跑而凌乱的衣服,自言自语说:“该回家了。”
天气渐冷,应该不久就会下雪了,某些阴暗的地方还留有早霜,太阳无精打采的照着,一点都不能让人感到温暖。
“呦,房东爷。”兰斯特向房东打招呼。
“哦,是兰斯特啊,一大早从哪回来啊。”
“出门买了几个肉包吃。”
“过几天要收房租,别忘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兰斯特说,“不还有几天嘛,就催催催。”
兰斯特离开房东,推开自家的门。他的家很小,尽管很小,但依旧空荡荡的,其中只有一张床,一台电脑,一张放电脑的桌子,一把椅子。
兰斯特坐在电脑前。
“让我看看有什么活干。”兰斯特说。
“情报交易:想要佩德罗中学校花的果照……现在的小孩都在想什么?”
“黑货交易:想要限量版骑士腰带……这算哪门子黑货。”
“私人委托:……配图却是个胡子拉碴的女装大叔……”
“TMD,这些家伙把黑商当什么了啊!”兰斯特忍不住大喊。
平复心情后,兰斯特决定出去走走。
“去找线人看看有什么事情做吧。”兰斯特说着,又出了门。
他出门时,站在门口愣住了,他的面前,是之前缠着他的那个男孩。
“你这小子……是怎么找到这来的?”兰斯特问。
“我问路人问出来的。”
“问路人?怎么问?”
“我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得丑,个子矮,邋里邋遢,看起来穷,身上还满是包子气味的人经过,他们就把我引到这了……”
“拜托了,别说了。”兰斯特泪流满面,男孩说的话字字诛心啊。
男孩说:“你不认我做干儿子吗?”
“不认。”
“我很乖的哦,还能帮你做家务什么的。”
兰斯特打开自己的家门,把他穷酸的家给男孩看,“看,我房间什么都没有,不用做家务。”
“哇,真穷。”
“这话论得到你说?啊?”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
“好吧。”男孩很失望,“那你能让我待在这吗,就你家门口。”
“为什么?”
“这儿比外面暖和。”
“哦,那随你便。”兰斯特说,“我现在要出门办事,没时间陪你闹了。”
“你走的时候,能让我进房子暖暖身子吗?”
“不行!万一你把我电脑抱走了怎么办?”
“好吧。”男孩在房门前蹲下了。
兰斯特锁好门,跨过他时,男孩说:“路上小心。”
“别和我套近乎!”兰斯特说。
贝娜塞尔街头,清晨过后,气温有点点上升,街头渐渐热闹起来。
和线人碰过面后,兰斯特依旧没有任何收获,没有正儿八经的委托,他就没有任何收入,终于,他不得已对线人说:“你知不知道一款限量腰带……”
生活所迫,身不由己。这大概就是兰斯特的真实写照了。
折腾半天,一无所获的兰斯特回到家,看见男孩还蹲在家门口。
“还不了多久就会自行离开吧。”兰斯特心想,然后无视他径直进了房门。
黑夜很快就来临了,兰斯特无聊的躺在床上,突然有了尿意,他起床去撒尿。
他租的廉租房,没独立厕所,要到外面公共厕所去。
他来到门前,想到那个男孩,“他走了没有?”兰斯特对此充满好奇。
他悄悄打开一条门缝,透过门缝看向外面,发现男孩低着头睡着。
兰斯特轻轻打开门,然后轻轻的关上,蹑手蹑脚的绕过男孩,生怕吵醒了他。
上完厕所,回到房间,兰斯特又静悄悄的关上门。他突然对自己有个疑问:自己为什么要害怕吵醒他呢。
“我真是个温柔的人。”兰斯特恬不知耻的说。
第二天一大早,男孩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身边有一个袋子,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有三个肉包。兰斯特在旁边靠墙坐着,手中也拿着肉包。
“快点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兰斯特说。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兰斯特家的周围都有一股肉包子味。
时间一天天过去,男孩就在兰斯特家门外待着,兰斯特什么时候吃饭,就会给他带点吃的,兰斯特本身穷,自己有时一天只吃一顿,男孩也就跟着只吃一顿。
某天出门,兰斯特发现男孩不见了。
“走了吗?”兰斯特说,“走了也好,我清静。”
等兰斯特回来,发现男孩又出现了家门口。
“你不是走了吗?”
“没有啊,刚才我只是去上厕所。”男孩说,“你不舍得我走吗?”
“别做梦了,我还巴不得你走勒。”兰斯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