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皇眼见着要闹僵,又急忙说道:“不用解,不用解。盒头上就能看到。白野,你转过身来,让两位前辈好好看看你的琴盒。”
“就看看?”
“嗯,就看看。”程皇肯定的说道,还给了白野一个肯定的眼神。
白野这才转过身,嘴里嚷道:“看吧,看吧。”
程皇指着他发现的那一个暗徽给两人看,两人初看没有看出什么,仔细辨认,慢慢的变得严肃起来。
“看完了吗?看完了吗?”白野嚷道。
“你们看什么?”两个蓝衣人和一个白衣人凑了过来。
“没看什么。”
“告诉你们你们也看不懂。”
圣音谷的两人一人一句顶得三人眼睛直翻。
“转过来。”
白野转过身来,“好了啊,嗯,不用给钱了。”
“你叫白野是吧,说说你家老人为什么要你进圣音谷?”圣音谷的人正经的问他话了。
“我家呵,说起来话可就长了,我们一家对圣音谷,对九方宗的敬仰如海水倒卷,永不停歇,敬如高山,深似星空……”
“好好说话!”一个圣音谷的人听不下去了,厉声斥责了白野一声。
“一直好好说话啊……”白野此话一了,马上看到大家的表情里浓到能滴下来的鄙视之意,干干的笑笑,“好吧,好吧,你们怎么能这样呢,这么严肃。我想想啊。”
“其实吧,我没有家人,只有一个婆婆教我琴艺,但教得简单,只有简单的动作。婆婆说,想学音乐就得来九方宗,就得进圣音谷,否则她死不瞑目。”
“你婆婆死了?”
“没,没。我就是那么一说,是个形容词,咱咱就别在乎那些细节。婆婆让我来这里,没办法,不听不行,在我心里面她就是我的亲人,唯一的一个亲人了。她的要求我必须无条件的去做。谁知道……”
圣音谷的人打断白野的话,“婆婆叫什么名字?”
“你们问这个干什么?”白野警惕起来,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二人。
“问问她姓什么,看看是不是和我们圣音谷有关系。”圣音谷的一个女子好心的解释了一句,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让白野心里面就打了一个突,更加怀疑席婆婆和圣音谷有仇了,这玩意,不是把他白野推进火坑里,残忍的朝虎口里送吗?他这么可爱,席婆婆也真忍得下手!
“说吧,这可是关乎到你能不能进入我们圣音谷,完成你婆婆的心愿。”另外一个女人又补充了一句。
步步紧逼啊!白野单手捧琴,手指头在琴弦上拂了一下,咚的一声,声音悠扬。琴声使他稳了一下心神,“我婆婆可没有告诉他她叫什么,姓什么。我问急了,她就说,叫他圣婆婆。我问他哪个圣,她很认真的说,是剩余的剩,剩下的剩。”
圣音谷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里印证了一些东西,有些凝重,又有些欣喜。没想到她们这趟来应付竟收获两个惊喜。其中一个郑重的问白野,“这琴盒里有没有琴?”
“有啊。通体通红,不过坏了,不好意思,不能拿给你们看了。”白野见他们不再盯着席婆婆朝下问,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把他们看琴的可能给堵住了,琴不能看,绝不能。
“琴盒是圣婆婆的,还是你自己的?”
“我的,当我是我的。我睁开眼它就在我身上,圣婆婆可没有,只是看到琴盒才决定教我,还非要我来圣音谷,说我是个天才。我是天才我知道啊,她却非让我……哎呀,都是眼泪,我可是没有一点自主权,圣婆婆很专制有没有?”
白野寻求同情,却没有人真的同情他,两蓝一白逼问圣音谷两个白衣女人,“什么意思?他琴盒上有什么玄机,你们不会是改变主意了吧?”
白衣女人很强势的回答道:“圣音谷做事什么时候要向你们解释了。这个人——白野是我们圣音谷的弟子了。我们圣音谷收他了。程皇,白野我们走。”
“哎!哎……”白野眉开眼笑,这才像个样子吗,他白野想进哪个门,哪个门还敢对他关上不成?这世上就没有他干不成的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白野捧着琴向天符阁,藏器锋,神机阁三位一溜鞠躬,脸上现出小得意的笑容,“谢谢各位抬爱,谢谢各大位抬爱。婆婆所命,不甘不从。等以后我发了财,一定请三位喝酒,到时候一定要给我面子,给我面子啊……再会,再会……”
圣音谷一个白衣女子有些看不下去了,问程皇,“他脸皮怎么这么厚。”
程皇替白野辩解道:“白野挺好的,风趣,处相处。”
白野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来,走到那位天符宗的弟子面前,笑道:“我想起一件事,和我住一个院的,有一个叫风间,风少白的家伙,那家伙人品不怎么样,浑身肿胀,让藏界里的蜂给叮了一口。那家伙很不地道,想拜入你们伟大的天符阁,这小子吧,虽说人品不好,但也挺对我脾气的,多多照顾一下,我欠你一顿酒。”
“一顿酒?”天符阁的白衣人脸一板。
“两顿?”白野小心翼翼的看碰上白衣人的脸色,“要不三顿?”
白衣人一甩袖子,“你这人好没趣味。走了,要是在圣音谷混不下去,我天符阁可以勉为其难的收留你。”
“我们藏器峰也是。给你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藏器峰的蓝衣人扔给白野了个牌子。牌子砸在白野怀里的琴上,割断一根琴弦,嵌在琴身上。
白野心疼的叫起来,“喂,我的琴啊!”
“我也给你一块吧。”神机洞的蓝衣弟子也甩出一块牌子,割断另一根琴弦。
“你们这是干嘛?显得我小气是不是?无趣,无趣极了!”天符阁的白衣人手朝后一甩,一块牌子在空中滚动,根本不给白野反应时间,滚断剩下五根弦,一个角牢牢的扎到琴身上。
三人一起看着白野吡牙咧嘴,心疼欲裂的样子,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