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这镇中便开始喧闹起来,程元涛也早醒了,面对未知的考验,心中还是有点兴奋感的。
天亮之时,玉鼎山上陆陆续续有修仙者走了下来,多数男修士穿的都是淡青色的大褂,盘着发髻,女修士也有穿大褂的,但是少,多数还是穿淡青色的束身服饰。等到太阳快出来时,四个穿着深青色服饰的修士拱卫着一个白衣修士,白衣修士鹤发童颜,走到山腰的空地处,向着身边的四个身着深青色服饰的修士吩咐了几句。这四个修士挥了挥手,身着淡青色服饰的修士就开始忙碌起来,考核算是正式开始了。
昨日在酒馆,程元涛偶然听人说起,玉鼎山选拔一共分成两日,第一日的人会比较多,现在这场地上聚集了怕是有一万多人,估计还会慢慢增多,第二日的人数大约只有第一日的一半。每年总共约有三四万人,但是每年能被招收的大概只有三十个人左右,据说这三十人还会在三个月之后再做一轮筛选。
程元涛在人海中央,并不清楚前面的情况,只是随着大潮开始排成四队,前面不停的有人退下来,或失望或坦然,程元涛在这过程中打听到,这第一个环节似乎是测质资。
轮到程元涛时,已近晌午,前面的修士有点不耐烦道:“下一位!”
程元涛上前,他已经知道测试的步骤,不等修士说话,便主动站在了一块乳白色的石头上,双手也按在了一块乳白色的石头上。
这修士虽然有点厌烦,还是负责的提醒了一句:“双脚立于测灵石上,掌心也抵住测灵石,心气尽量平和,等到我叫你时,你就离开,不要停留此……”
这修士还未说完,这测灵石中的水雾一般的乳白光晕便开始流转,在程元涛左手、右脚聚集,颜色灰暗,在右手、左脚处分散,发出光彩,程元涛也能感觉一些舒爽的清凉之意流转过自己的身体。
这修士一看这情况,惊讶无比,指着程元涛大声说道:“师叔,你快看!”
一个身着深青色服饰的中年修士立马赶了过来,看着程元涛说道:“好苗子!你叫什么?”
“程元涛。”程元涛已经从测灵石上下来了,虽然刚刚微暖的细流流转身体的感觉很舒服,但是他不想太多引人注意。
“我叫段东旭,你可以叫我段长老,你先在陈星那边登记,完了跟着我走。”段东旭微笑着说道,语气很是客气。
“谢段长老”程元涛敬礼之后,便去做了登记,家乡地点写的是距离连妖山不远的小山丘名,程元涛经过时仔细考察过,这地方没人住。日后倘若有人调查起他的身世,就来个死无对证,自小无双亲,被爷爷带大,爷爷去世前便嘱托他来这里。
做完登记,程元涛便跟着段东旭进了山腰的平台,这平台上已经有八九个年龄相仿的少年在,程元涛远远就看到了林龙月向他挥手,他也微笑回复,刚上平台,林龙月便凑了过来,程元涛看向段东旭,段东旭微笑挥手,说了句“去吧”,便站到白衣修士身后,继续注视着山下情况。
程元涛上来时,白衣修士睁眼看了看,并没有表情,倒是他身边的三个修士目光有点炽热。
林龙月今日带着面具,不再像昨日一般扎着马尾,长发如瀑布般垂到半腰处,两边修饰着几根俏皮的细辫,用丝带扎着,衣着也比昨天淡雅,配合她的脸蛋和发型恰到好处。程元涛瞟了一眼周围人,发现很多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边,有的好奇,有的火热,还有的嫉妒,程元涛不自觉地摸了摸头。
林龙月刚刚在台上看着程元涛测试的整个过程,一开始满怀担忧但又有点期待,后来看到程元涛测灵石上流转光晕,小嘴张成了O字,心中惊讶的同时,欣喜无比,等到程元涛上来时,早就迫不及待了,程元涛刚向段东旭行完礼,便拉着他朝一个角落走去。
那角落人不多,多数都是少女,程元涛眼看着林龙月朝着一个容貌极为出彩的姑娘走去,站定之后,笑着对着那个姑娘说道:“妹妹,这是程元涛,我昨天认识的。”转身又对程元涛说:“这是我妹妹,林龙玉。”
林龙玉比较淡然,微笑点头,程元涛见状,也微笑点头。
“你昨天买的那只小狐狸呢?”程元涛问道。
“吃了!”林龙月随口一说,似乎有点不高兴。
“姐姐昨天把它给放了。”林龙玉开口,酥醉的声音。
“那就好!”
“你知道我是被哪位长老带上来的?”林龙月脑洞清奇的问道。
“不知道,怎么,很重要吗?”
“那当然,哪个长老带上来的以后就在哪个峰”……也不管其他人的目光,程元涛和林龙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了来。
这过程中也了解到了很多事,除了分组的问题,今日的测灵石只是一个初选环节,测得是修行最基础的质资——身体对于灵气的容纳量。
测灵石中的灵气是最为活跃的五行占比均匀的灵气,如果你的身体容纳量足够好,这灵气便会主动流向你的身体,但是由于普通人没有储存之法,它又会回到五行占比均匀的测灵石内,一般人过半晌也不一定会有明显变化,这说明大部分普通人对于灵气都是绝缘体。
至于年龄的问题,年龄太小的孩子身体对于灵气的容纳量太小,很难测出来,年龄太大的人又错过了修行最佳的时间,即使有天赋,成就也会很有限,所以像玉鼎山这样的门派都是限制年龄在十八岁以下,没有下限,一般家庭都会在十五岁左右把孩子送过来测天赋。
到了后天有一个测灵根的环节,测的是有容纳量的人对于五行——金、木、水、火、土的偏向性,若是容纳量好,而且偏向单一,也就是传说中的天灵根,那就是天才。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程元涛聊着聊着突然冒出来一句。
“一般有质资的人,他的子孙出现质资的概率大,你看着台上,和你一样穿麻衣的很少吧,大的家族都曾有修仙者庇护过,你懂了吧。”程元涛想起蔚家兄妹,环顾一圈,发现他们还没有上台,估计不是在后面就是有特殊渠道。
“那为何修仙者不直接组建修仙家族呢?”程元涛想到了这点。
似乎知道程元涛要这么问,林龙月侧着头答道:“因为有修仙质资的人太少了,真正适合修仙的万中无一,家族中四五代能出一个就算好的了,就算父母都是修仙者,孩子也大概率完全是个凡人,所以大多数尝试这样做的家族不是变成了门派,就是被灭亡了。”
“修士的寿命不是可以很长吗?”程元涛更加疑惑?
“嗯,据说一般的元婴修士可以有五百年寿命,但是修仙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得私自传授功法和技艺给子孙,因为这样太容易泄露了。”这下程元涛想明白了,功法对于修仙门派看来很重要,怪不得惊涛真人能用功法换来他们师徒两人的安全。
“嗯,我猜你家族有一个很厉害的修士,对不对?”程元涛问道。
“你以后就知道了!”林龙月笑而不答,程元涛看着她光洁的半边侧脸,心中柔情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