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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钱丽丽接到了表舅妈打来的电话,说是让她给廖凡送衣服去医院,说是跟工人打架流了很多的血送去医院治疗,钱丽丽感觉眼前一黑,头脑发麻,心里一阵慌,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给廖凡凑了一套里里外外的衣衫,便打车送到了医院,廖凡等人在医院做着检查,幸好“居之然”的三大金钢和那位被廖凡打伤的工人都没有大碍,医生给廖凡的手上包扎了伤口,耳朵上贴上了胶布,给小王脑门上缠上了绷带,只是老刘脸肿得圆乎,寒冷的天用冰敷,冷加上痛让他“嗷嗷”地叫着,听着让廖凡和小王撕心裂肺。那个被廖凡打伤的工人,冬天穿着厚厚的棉衣,廖凡的拳头根本就失去了杀伤力,只是嘴角被廖凡的手指戳破,涂上药膏便无事。钱丽丽赶到了医院,在急诊科见到了廖凡等人,看到廖凡衣衫褴褛,身上的血印子和缠上纱布的手,钱丽丽眼泪便不自觉地掉了下来,廖凡却望着钱丽丽傻笑着,打趣地对钱丽丽说着:“有没有给我带个盆或者碗什么的,哦!还得带副拐杖。”钱丽丽不明白廖凡所说的意思,看到他那嬉哈的样子,便没声好气地说:“带那些用来干嘛?”“我好去街上要饭啊,我得扮成丐帮帮主,总得要道具吧!”“噗嗤!”老刘和小王都忍俊不禁,小王揶揄着:“廖总啊,都什么时候啦,还有心思开玩笑,果然不同凡响啊。”廖凡从钱丽丽手上接过衣服,将一件羽绒服递给老刘,对着老刘说:“你这把老骨头别冻病啦!”又将一件羊毛衫套在小王身上,对着小王说:“傻屁孩,今天给哥挡了拳头,哥记在心里啦!”自已只剩下一套秋衣秋裤,在警察的监督下,找了个房间换上了,只是外面仍裹着那套被扯烂的旧衣服用来御寒,廖凡在嘴里嘟囔着:“他娘的,来到这就晦气,上次也在这换了衣服,这个年早点过去吧,真是度日如年啊!”廖凡想起上次送莫迪母亲来医院换衣服的事情。

“现在带你们返回现场录口供,快点上车吧!”那送廖凡一行人过来医院的警察催促着。

廖凡望着钱丽丽然后朝警车走去,钱丽丽对着廖凡说:“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得配合警察,不要再犯浑。”廖凡讪笑着朝钱丽丽撇了一下嘴,和老刘等人走上了警车。

“老狐狸”一个人滞留在开发商的销售大厅,警察从他那儿也问不到什么“口供”,毕竟参战的几个人都去了医院,剩下的那帮工人,都指定廖凡先动手打的人,就等着廖凡回来好让他们指认。警车很快开到了销售中心,廖凡等人下了车,来到了销售大厅,那帮工人都用手指着廖凡,大声嚷着:“警察同志,就是他先动手打的人,我们才还的手。”廖凡被安排坐到了两个做笔录的警察面前,警察询问了廖凡的名姓等情况,然后被要求说出事情的经过等情况,廖凡便将事情的经过一股脑儿地向警察作了汇报,警察提醒着廖凡,将要以“打架斗殴”的治安管理处罚法对廖凡提请三日拘留并罚款五百元,廖凡一脸漠然,自己去阻止工人闹事,居然犯了治安法,不仅要拘留,还要罚款,廖凡满肚子的委屈,但又不得不遵守法律法规。

小王和老刘那帮工人,被集体进行训诫,在开发商的会议大厅里,警察对着他们进行了训诫,并且让每个人都在训诫书上签上了字。

小王脱下了羊毛衫,老刘脱下了羽绒服,一并递给了廖凡,老刘说着:“放心吧,居之然我们三个人在撑着,里面冷,衣服带上吧,三天后,我们去拘留所接你。”廖凡点着头,对着表舅说:“老舅啊,你告诉钱丽丽,我只关三天,没什么大事,让她不用担心。”表舅点着头,拿了一包烟递给他,说着:“在里面学乖,不要跟别人发生冲突。”大伙眼巴巴地看着廖凡被警察带走,剩下的人被警察驱散,“老狐狸”开着车将老刘和小王分别送回了家,看着这座城市的霓虹,再想想这些年的事情,便在心里感慨着:人除了一口吃食,其它的都是贪念!

钱丽丽夜不能寐,翻来覆去地想着廖凡这几天如何度过,这么冷的天,居然还要关三天三夜。想到了从两碗热干面的热恋相伴走到今天的不容易,又想到了廖凡瞒着自己去找罪受,一种爱恨交织的情感在心中激荡,枕上被滚烫的泪水打湿,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肚子里怀着的三个月的宝宝,钱丽丽用双手抚摸着滚圆的肚子,在心里跟宝宝说着:孩子啊!你爸就是牛魔王,你以后的脾气千万不能像他啊!

廖凡被送进了看守所,当打开那扇沉重的大铁门,廖凡便在心里”咯噔“一下,自已也没想过今生还有幸光临此地,看守人员让廖凡换上了“黄马褂”,廖凡随着看守人员来到了一个房间,因是晚上,其它的”案犯“都已经休息,廖凡领取了洗漱用品,在冲凉间洗了个热水澡,竟然忘了伤口被水打湿,一股疼痛感便瞬间来到,廖凡忍着疼痛,找到了看守人员,提出要清洗伤口,只是晚上看守所的医生早已下班,看守人员只能给他敷上创可贴应急。廖凡来到指定的床铺倒头便睡,他没有“恋床癖”,或许这一天实在是太累啦。

第二天一早六点钟,廖凡就怕哨子声震醒,廖凡睁开惺松的眼睛,才知道这不是在家中,便穿好了衣服,套上了“黄马褂”,跟着其它被拘留的人打扫卫生,收拾内务,进行洗漱,到了七点钟,便被带到食堂吃早餐,大家自觉地排着队,打着白粥、馒头、咸菜等,廖凡看着没有胃口,想着要是有一碗热干面多好,硬撑着吃完了早餐,八点钟又被回到房间,有警官喊着廖凡的名字,要求去学习“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条例等法律法规”,一行有七八个人,坐在小板凳上,拿着发放的纸和笔作着记录,两名警官轮番给廖凡等人讲着课,讲到11点钟午饭时间,中午廖凡又倒在床上睡了一觉,廖凡觉得这里除了睡觉自由,其它都有看守人员盯着,有的“案犯”在看电视打发时间,有的聚在一起打着牌,廖凡不想去“瞎”掺合,反正自己只有三天时间,不用跟这些人去培养感情。两点钟又开始学习,下午五点才下课,下完课之后是晚饭时间,晚饭后便是枯燥无味的时间段,廖凡的烟瘾上来了,只是这里面不允许抽烟,廖凡觉得很难熬,用手指夹着的是空气,鼻子闻到的是手指上的淡淡的烟草味,廖凡在心里骂道:“他娘的,哥现在抽的不是寂寞,是之前抽烟留下的熏腊肉味。”习惯性地往口袋里掏手机,发现手机已经上缴,坐着看电视吧,又觉得不是自己喜欢的节目,又折回到看着“狱友”打牌的场子,看着那些人在打着“升级”,觉得没有“斗地主”过瘾,又折回到电视机旁,这一回好一点,频道被换到了“周星驰式无厘头”,正合廖凡的味口,晚上十点钟,是熄灯睡觉的时间点,廖凡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呢?那帮工人有没有继续闹事呢?钱丽丽不会因为担心伤到胎气吧?无数个问号在拷问着自己,却没有任何可以了解的途径,迷迷糊糊到了半夜才睡着。

廖凡这才感觉与世隔绝,这才感到失去了自由,这才感到原来平常的生活是一种惬意,身陷囹圄的自己已经失去了与正常生活相匹配的优越感,自己的热血冲动,在这种学习和羁押的状态下,慢慢变得冷静下来,这三天的时间,或许恍若三年,与外界的断联,让廖凡第一次感到噬骨蚀心般的孤独。

然而,外面的世界并没有平静下来,“居之然”公司的事情却被牵扯到了“居然”公司,钱丽丽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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