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你知道吗?就是我们做衣服的那家店的那个张姑娘……”
“她怎么了?”
“她有心上人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确实没什么关系,不过这是张姨和我说的,就是那个裁缝。”
“还有呢?”
“还有?”
“你们不就是喜欢聊那些吗?”青歌看上去很累,一回来就躺在床上,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方璃想了想,最后把上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看来我猜的没错。”青歌坐了起来,双目微醺,嘴角上扬,性感的小舌尖紧贴在在上嘴唇,缓缓划过,并发出了得意的咂嘴声后,说到。
“你猜到了什么?”
“秘密,有人不让说。”
“神神秘秘的。”
“放心,会让你知道的。”青歌严肃的表情像是看到了隔壁家的熊孩子收到的等待已久生日礼物,拆开后全是事先撕掉了答案的考试资料一般。
“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多久啊,预定的三天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对了,关于这件事,我已经有了打算。”
“什么?”
“换个地方住。”
“啊!”
“放心,别人那里借来的,不花钱。”
“谁这么好心?”
“无/可V奉V告\。”说完,青歌又倒了下去,“让我再睡一会,醒的时候就搬。”
……
“大人。”
“人找的了吗?”
“根据追踪显示,人在……王家。”
“哦!还在动吗?”
“是的,自进了王家之后,就没再停过。”这人看着眼前的人,说到,“莫非他是王家人?昨夜去只是跟着散城看看情况的?”
“可能性不大。”
“那为何能在王家自由走动?”
“不好说啊。”说话人,是那血魅,“昨夜他用的那药粉想必是当日从我那间房子里找到的,今日我们的那东西又出现在王家……”
“他这是知道了?我觉得按计划是不会怀疑到大人头上的才是。”
“是啊,按计划他应该是被抓住,或者在与万花楼的护卫交手的时候重伤并打伤那些护卫,这样必定让他和万花楼交恶,万花楼对自己的事可是相当上心的。”
“那……不出意外的话,万花楼那边应该有人开始怀疑我了,因为那个药粉。”
“大人需要避一避吗?”
“不必,你以为,我会怕她们?”看起来对付万花楼,血魅还是有些把握。
“那小的就先退了。”
“去吧。”
时间回转,王家。
“你说,那方崤怎么能那样对我,把我拒之门外,还说是为了喂鸟。你听听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回到家里的王辙宏越想越气,总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正待遇,特地跑到自己的二儿子王亿面前,踱来踱去,口中还各种埋怨,那模样,声情并茂,绘声绘色,就差一个老泪纵横一觉不起了。
“那个护卫也是,瞧不起我,变着法的让我出丑,想我堂堂政务处首印,让我蹲在台阶上写字,还想去我墨砚,这等小人得志的姿态,我看他能活多久……”
“爹,你都骂了一个多时辰了,再这样下去天都要亮了,您是老当益壮,我可没这工夫年轻气盛啊。”王亿也很无奈,方才还在某“花鸟市场”上找乐子,突然就从外面闯进来一群人,吓得那是花败鸟亡,他还以为自己的爹被那个仇家干掉了呢,结果是这个老头心里有气没处发泄,专门把他叫了回来。
“和你说上两句你还不乐意了?我辛辛苦苦支撑着这个家我容易吗我。唠几句怎么了?”
“可你也没干什么正事啊?整天活的比我还潇洒,我一个官二代都还没怎么着呢。”
“你没怎么着?你干的那些还是小事吗?自从你能下地了起,我每天至少有一半的时间在给你擦屁股,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哪怕一天就一天。”
“你这哪跟哪啊!不是在说方崤和你之间的事吗?怎么又说到我头上了?”
“我就说你了怎么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说完王辙宏转过身,背对着王亿,就在王亿以为事情要结束了的时候,谁曾想王辙宏又转了回来,伸着食指,皱着嘴,咬牙切齿地蹦出一句话,“特别是你。”
“你要是能有你哥一半的能干听话,你爹我至少还能多活十年,不二十年。”
“那你和我哥说去啊!你指着我说什么,我这么不中用又帮不了你什么忙。”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的王亿现在听到他哥就更不舒服了,这哥哥就是他心里的一块疙瘩。
“你哥现在在外地,我能把他叫回来吗?”
“你可以写信啊!你作为首印,好事不会办字还写不来吗?”
“也是。”不知怎么的,刚才还怒气冲冲的王辙宏立刻就平静了下来,转过身,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口里还说着,“给大儿子写信,至少他还会安慰我几句。”
见老爹终于没再理会自己,王亿也是乐的脱身,站起来,拂袖而去。
而王辙宏像是没注意到二儿子的离开,一备齐笔墨纸砚,就要开始写字给远在外地的大儿子写信了。
只见王辙宏思考良久,终于是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写法:
吾儿王征哲
汝离家已有年余
不知过的可好
为父虽牵挂惦记
但奈何事务繁杂
抽脱不得
……
内务堂。
“方统领。”只见一男子生的倒是壮硕,八尺之身,目中含芒,话不多,却是让一旁平日里言飞如絮的巴雀,噤不做声。
“别怕,他对你没兴趣。”轻轻的抚摸着巴雀的头,方崤坐在桌前,伸出手,平指向对座的位置,“安格统领客气,你我官阶相同,何必这么拘谨,坐。”
迟疑的看了方崤一眼,安格还是坐了下来,眼光扫过桌上的酒菜蔬果,最后,又停在了方崤脸上。
“安格统领别客气,吃就是了,没有下毒,无妨。”
“不必,这么晚找我来,所为何事?我可不相信是你大晚上寂寞难耐想找个酒桌闲客畅聊人生。”
“小阁阶前君与否?浊酒尊里论平生。岂不美哉。”
“方统领好雅兴,而安格我可没时间闲情逸致,与你煮酒论事,告辞。”安格要走。
“安格统领这么着急,莫非是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拿起酒樽轻轻晃动,酒中映照着灯光的谄媚,抿上一小口,还有着淡淡的甜气,“这酒里加了我最爱的弥瓜,喝起来,香怡清润,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弥瓜虽好,但贪多伤胃伤齿,还望方统领还是要节制。”安格说到,“我并没有应对之法。”
“自不必安格统领费心,这弥瓜出自本地,我多吃一点对你也没有坏处,而且……”方崤淡然一笑,放下酒杯,“我这倒有一计,不知安格统领是否愿意听听?”
“哦?说来听听。”
“说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问统领。”
“但说。”
“为何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有将黑影捉拿归案?”
“此人生的狡猾,且实力不俗。要捉他比较麻烦。”
“不是吧,那王亿可都和黑影战的难舍难分,你比他们都高上一整阶,岂会抓不住她?”
“王亿的鬼话你也信?”
“自是不信,说不定是他得罪的哪个人假借黑影之名,乘机殴打他解气罢了。”
“既然这样,你又何出此问。”
“我是这么想,但那些人可不这么觉得,他们一致认为是你结营匪寇祸害人间。那些人可是时刻惦记着怎么把你撂下马呢。”
“任他们说就是,还能影响到我不成?”
“可是,人言可畏啊,毕竟这说的可都是贵族。城主大人他多少会有些影响。”
“你想说什么?”
“不如我们……”方崤没说,但是抹脖子的动作可是被安格清楚的看在眼里。
“你这样怕是会出更大的问题吧,到时候又是谁抓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到时候你配合我好好调查,我就乘机肃清一些害群之马,然后把罪责推到黑影身上,我两孑然一身,多好。”
“这恐怕会加重我的压力吧,而且城主那边想必也不会同意。”
“城主的心思不在波敦城,他一心想要往更高的地方走,只要我们能把他推到更高的地方,这里的那些小事,他是不会在意的,至于那些贵族,无非是给他供血的血包,榨干他们,那是迟早的事。”看来这方崤打一开始就有一个可怕的计划,“至于你,老规矩办事,不然你以为我极力想要创立万花楼是个什么目的,那时候他们又能怎么样?”
“这些事情,你就这么和我说了,不怕我告密?”安格没想到,方崤这人竟然如此不避讳。
“我相信你不会,而且,那些贵族和我们几大统领不对付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我可不相信你会帮着他们。”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最直接的一个问题。
“你认为,等城主突破离开后,这波敦城城主之位,又该有谁来担任?”
“你想篡权。”
“不是篡权,只是为了保障我们日后的权利,如是让那群贵族掌权,我们今后可都不痛快。”
“这事周觉知道吗?”
“他?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
方崤的话说来模棱两可,但安格却在一番不长的思索后,脸上露出一抹阴狠。
“好啊,我陪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