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对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黑衣人,作何看法?”
一日,店里来了两个和张青钰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听到这个问题,张青钰心里不由得一声咯噔,她可是知道现在的情况,这黑衣人,自然就是波勒,听说最近全城都在抓他。前两天,波勒还来找过张青钰,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另有人为,并且对于一些传言切不可相信,张青钰虽然不能完全明白这些事情,但还是知道该怎么做的,顺带保密也是重要的一环。
“不知,公子什么意思?”张青钰看着青歌,做出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单纯的问问你的看法,毕竟这件事传言这么多,而那黑衣人这么久了还没被抓到,每天晚上城里还有守备在到处跑,总不可能没有一点想法吧。”看不出这人到底有什么打算。
“是这样啊。”张青钰颔首,做沉思状,“我觉得,那个人应该是有什么苦衷吧,虽然传言说她是一个吸人精气的坏人,但是,能让安格统领都没有办法的人自然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而且,我们波敦城对这种有能力的人待遇我觉得都很不错,就像周统领一样。何必要去干这种事呢?而且我也听说他是一个好人,经常去帮助那些城里的奴隶们的,也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你说呢?”
“那倒也是。”
又闲聊了一会,等两人相继完成了一系列事情之后,就离开张姐裁缝。虽然张青钰自认为没有露出任何马脚,但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不安,呆呆地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你怎么了?看着人家两个。”母亲从背后拍了张青钰一下,“怎么,你还看上人家小兄弟了?”
“没有!
“那你这是怎么的了?”
“我先走了!”说着,张青钰提起自己的小篮子,就向着外面走去。
“嘿,这孩子,话都不好好的和我说了。”
也没去追究个所以然,现在对于张姨来说还有工作才是正是。
……
话说回波勒犰琅这边,头天夜里遇上两个人,一个血魅,一个青歌,还阴差阳错间撞上了安格。都是看不出深浅的角色,虽然青歌说两人不分上下,但实际上波勒犰琅清楚,要真是一对一的角力,并没有多大胜算,也就勉强能凭借速度与其斡旋一阵子。
“那又是什么人?”
不确定,波勒犰琅也不敢妄下断决,不过他倒也是对这个新来的家伙有了一丝兴趣。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
波勒犰琅把这件事告诉了方崤。
“我觉得他对这件事挺有兴趣的,你何不利用利用他?”
“怎么利用?”
“这是你的事,我只是向你传达了一个我的想法。”
“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那我就先走了。”
同时,他也将这件事告诉了伯南司恪。
波勒犰琅说道:“你要去会会他吗?”
“算了吧,还是你去和他交涉,我去盯住另一个人。”
“血魅?”
“是的。”
“你和她交手了?”波勒犰琅看着伯南司恪一直在运功修养,想必是有伤在身。
“嗯,前些日子交过一次手,强的可怕。”伯南司恪停了下来,排出一口浊气,“不过她有在手下留情,不然,我绝对活不下来。”
“为什么?”
“我认识她。”
“嗯?”
“兰芝,安格的老相好,当年就是因为她,安格才一气之下灭了当时还掌管户役处的赵家的。”
“她不是失踪了吗?”
“不知道但是她这极其诡异的修炼速度,确实令人难以置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年前,她最多也就修玄期。”
“确实难以想象。”
“那安格是知道这件事咯。”
“不一定,但是那小子还是由你去观察,如果有必要,可以告诉他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
“好。”
于是……
“你想知道些什么?”波勒犰琅问道。
两人刚刚跑去把王亿暴揍了一顿,现在正在商量一些事后感言。
青歌用大拇指和食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半晌,才说:“那你告诉我哪里可以买到好看又便宜的衣服,天气渐凉,我还没准备过冬的衣服呢?这样下去可不行。万一得了风寒怎么办?”
“就这?”
“要不然呢?找本地人问东西肯定得问一些日常生活方面的东西了?”青歌的眼神,仿佛波勒犰琅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二公子一般。
“以你的实力还怕得风寒?”
“哼!愚昧,靠一身正气装风度是要消耗玄之气的,身上穿的暖暖和和的拿玄之气玩点其他的事情它不好吗?”
“行,这是你的自由。”波勒犰琅不想在和青歌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口舌,随口说道,“南大门市场沿主街走有个张姐裁缝,那家店挺不错的,不过我建议你在商场里先买一些材料,那家店里虽然有,但也就只有一些粗布之类的东西。”
“好,多谢。”
最后,青歌还是问了一些和波敦城内有关的东西,波勒犰琅也对部分问题做出了解答,从而总结出了一些相对靠谱的结论。
……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看到波勒犰琅来,张青钰问道。
“今天早上,你和那个少年说了些什么?”躲在不远处的巷子里,波勒反问道。
本来波勒犰琅和青歌约定的是今天晚上去万花楼仔细调查的但出于某些原因,他失约了。
“他问我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就说,你应该是一个挺善良的人,怎么了?”张青钰大致把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
“好像有问题,但好像问题又不大。”
“什么意思?”
“你说成这样,至少可以证明你是认识我的,一般人可说不出这样的话。”
“那怎么办?我是不是暴露了?”
“应该没事,他好像对我并不感兴趣,只是单纯的问问。”
“你为什么要把我家告诉他啊!”
“他问我哪里有做衣服比较好的地方我下意识不就说出来了吗?”波勒犰琅揉了揉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做衣服只是其中一个目的,他想靠这种方法来套我的人际关系。”
“我觉得它应该就是来做衣服的,因为和他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那就好。”
“真的没问题吗?”张青钰还是不放心,再次问道。
“没事,如果真的有什么情况的话,我会提前来告诉你的。”
“那你自己小心。”
“没问题,等现在的事情结束之后,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张青钰滴溜着眼睛,一脸期待。
“到时再说。”
与张青钰道了别,波勒犰琅再次返回万花楼,露脸是肯定不能露脸的,就凭他现在的样貌,太容易被认出来了,倘若遮住了脸,又显得过于突兀,能不能平安进去都还两说。
“我在这等着?”
“那不显得我太没品格了?”藏在万花楼附近的某处,“话说那家伙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执着呢?”
这时,波勒犰琅从从万花楼里面出来的人那里偷听到万花楼现在出现了命案,正在全面抓捕凶手,而凶手是一名全身白衣的男子。
“话说这家伙刚进去就搞出这么大的事情吗?”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自己前不久还遇到了那种事情,指不定青歌是被栽赃嫁祸的呢。
又过了不久,波勒犰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缓步走进了万花楼。
“周觉?”
“他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怕是不归他管吧。”
思来想去,波勒犰琅把目标对准了一个人,方崤。
“莫非这周觉是方崤派来刺探这家伙的?”
如果真如波勒犰琅所想,那么青歌在里面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同时也不会有任何再调查下去的可能。
“我得去问问。”
……
“所以你到底是有什么计划?”
从万花楼回来,正好看到方崤和安格的会面,具体在交谈什么他不知道,倘若真是什么机密,他也不可能听得到。只好等到安格离开后,波勒犰琅才翻进方崤在的房间。
“明天你去吧月虎杀了。”
刚潜进去,犰琅就听到方崤这么说。
“谁?”
“祭司处小祭祀,月家门系,现在在万花楼监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直接让我杀人。”
“所以呢?”
“你的计划是要收尾了吗?”
“顺带一提,他是当代月家主的儿子。”
“你这就有点狠了吧。”
“对比你的遭遇,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好吧。”
“再后面的事,就由你自由发挥了。”
“你不管我?”
“如果你连这点眼力都没有,别说继承你爹的家业了,能不能活下去,恐怕都是个问题。”斟茶自品,方崤说道,“实在不行,你问问伯南司恪都可以。”
仰起头,波勒犰琅自嘲的笑了笑,怅然道:“老实说,在对波勒城发动城下战争这件事的决策上,你到底出了多少力。”
“谁知道呢?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吗?”方崤站起身,背对着波勒犰琅,轻轻的挑逗了一下巴雀的喙尖,“要报复我?”
“一来报复不了,二来……”波勒犰琅露出了一种美好到令人妒忌的微笑,“我有了新的打算,指不定哪天我还需要你的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