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一定要当兵!”这是小时候父亲经常告诉王飞龙的一句话。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当兵父亲就没告诉他了。只是从爷爷的老故事中了解到爷爷的爷爷,和爷爷的父亲都是清朝的武举人,我们轩辕王氏都有保家卫国的责任。可朝代都换了两代,爷爷、父亲都未当过兵,为何唯独要我当兵,王飞龙当时很是困惑搞不懂。
长大了才明白父亲未入伍从戎的原因。
读高中时学校组织征兵,王飞龙没有任何犹豫就填了入伍申请表。部队和武装部来家庭走访也顺利通过了,可王飞龙一家人的喜悦却被第二天的体检终结了。准确来说是体检结果上的视力不合格,这样的视力是打不好枪的,打不好枪的人自然是不会被部队接受的。王飞龙很失望,父亲更加绝望,狠狠得抽了王飞龙两拖鞋,就背着手出门去了,边走嘴里还重复的念着“可能我们都没有当兵的命了”。
兵当不成人生的道路还是要继续。很快王飞龙就迎来了人生另一次机遇→高考。王飞龙顺利的考入大学,还是一所全国出名的工科大学。在常人眼里这比当兵强多了,这所大学出来的赚钱能力比当兵转业回来的不可同日而语。但在父亲眼里这也仅仅是赚钱能力,在这个顽固的小老头心中:男人不当兵这一生就不完整。这种跟现在功利价值背道而驰的思想可能源于王飞龙的爷爷,爷爷这种思想又从哪里来的?可能是祖训,是融入血脉的意愿吧。
父亲对飞龙的失望和其它人对他的夸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就导致了飞龙和父亲渐渐的疏远,每半年回家都能感觉到父亲的衰老,那是一种外貌和心灵同时衰老。以其相反的是王飞龙身高慢慢超过父亲,并且差距越来越大,精力也越来越旺盛,方方的脸盘谈不上英俊,但菱角分明给人坚毅果敢的印象。每天坚持大量运动和爷爷教他的周天气功也从未落下,走路时身体有弹性的都想跳起来,静坐时能做到气定神闲,并且对自己的机械自动化专业知识越来越自信。他相信自己不当兵也能有一番作为,更不愿意去和父亲说话。
一天上完半天课正准备去踢足球的王飞龙接到了一个电话。想不到竟是父亲主动给他打的,这个手机买了一年多了还是第一次接到父亲的电话,平时都是他打去问父亲身体生活状况,父亲不善言辞也就几句好好就挂了。思虑了能有一分钟飞龙按下了接通键。
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责备的语气:“飞龙啊,现在部队招学生兵,有机会千万不要错过。”
王飞龙好奇得应到:“爸你怎么知道?”
一阵沉默后。王飞龙解释说“爸,我现在半途去当兵会被同学笑话的,而且还不划算,以后出来肯定能……”
“好了,我只是告诉你这是当兵的一次好机会,千万不要错过。”“嘟嘟嘟”。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善言辞,惜墨如金。
下午踢完球,晚上在图书馆看书。坐在偌大自阅室王飞龙不禁合上了书本,看着周围和自己一样埋头书本的大学生。脑中慢慢浮现自己那一眼都能看到尽头的人生,还有两年象牙塔生活,毕业后最有可能去办公楼也许是实验室吧,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度完一生,自己真的甘心吗?
去当兵能拿到枪,能用枪击中自己想击中的目标。能用更多自己现在想不到的尖端武器,完成各种任务。能加入滚滚钢铁洪流向前推进那种势不可挡的气势。那又是一种怎样的生活。
每年春秋学校都有组织大学生征兵的,但大多数同学都是看热闹,谁会放弃自己这么好的前途,去部队受约束几年。今年已经过了国庆,秋季征兵也要开始了,看来父亲还是不死心。
第二天,王飞龙在上午没课时不自觉的走到了系办大楼生活老师办公室门前。还是去问问吧,军旅生活也不错,可以保留学籍,过两年还能回来继续读书,他安慰自己的想。生活老师刘小珍是一个比他大一轮(一轮12岁,刘老师大概比王飞龙大10岁左右)的姐姐,人很随和而且长的漂亮,平时和学生走很近,这也是为什么来找她问的原因。敲门进去简单说明了来意后,刘老师有点小惊讶的问:“怎么想去当兵呢?”
“男人应该经风历雨,军营是个不错的地方!”王飞龙摆出一副将赴战场,慷慨夸张的样子。
“呵呵呵!”刘老师被这副神气的学生逗笑了好一会儿。能惹来自己有好感的美女笑声,王飞龙也很想笑。虽然嘴上是叫她刘老师,但在他们这群理工科男学生中她就是个漂亮姐姐。
接着刘老师镇定的告诉王飞龙“你消息比我还灵通,下个星期开始各学院才开始组织今年的秋季招兵,到时你直接去部队和武装部设在学校的征兵处报名就行。”
“谢谢,刘老师。”王飞龙得到想要的信息,道完谢就想走。
“部队的生活和你才来时的军训完全是两回事。我还是建议你好好完成学业,你专业知识很扎实,又有很多创新的观念,大二以来就跟着金院长在实验室帮他,他很想把你留校收你当研究生,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成为同事。”刘老师补充到。
得到这样的认可飞龙很是欣喜,更有希望成为这里的工作人员成为老师和刘老师成为同事。这样的机遇是他以前想不到的,从军和留院让他一时无法下定决心选哪条路。
刘小珍看出了他的迟疑。提醒到“下个星期才开始征兵,这几天你可以好好考虑清楚,有些事未做过怎么知道,当大学老师也很无趣的。”
“刘老师你也会觉得无聊?”王飞龙不解得问到,大学老师多让人羡慕的生活。
“可能人都不满足于现状吧,太熟悉太久了就会无聊,人都想去陌生的地方看看去旅游。也许你去当兵了就更羡慕大学这样的生活吧。”
刘小珍发着自己的感慨,希望能帮点这个面临两难选择的学生。
这些事情只有去经历了才有可能知道答案。王飞龙决定去从军了就是下个星期要第一个去报名,把握住这第二次当兵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