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袁亦与星蒙惊呼大叫。
“天晨,你在这做什么?”袁亦急问道。
“和气鬼,你在这干嘛?”星蒙急问道。
“你们又在这做什么?”天晨淡笑道。
“要你管,自己到一边玩去,我们不跟你玩。”星蒙道。
天晨将目光转向了袁亦,袁亦心虚地笑了笑,道:“既然都知道了,那就一起吧。”
“一起做什么?”天晨淡笑着问道。
“还装,当然是偷看……啊!”袁亦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星蒙急忙看了去。
“啊!”星蒙颤抖着嘴,吞吐道,“冷冷冷冷面鬼!”
夜子央在听闻动静时早已穿着睡衣,提着自己的佩剑“止风”站在了窗内。
一直在听着袁亦三人的对话,脸上极冷,那冷气仿佛能把人冷伤一般,还有那怒气翻涛的双眼,更是让人恐惧。
袁亦与星蒙两人僵硬地看着对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跑!”两人撒腿就跑。
夜子央跃出窗外,冷冷地对着天晨道:“谢了。”
夜子央脚步一颤,化作一道身影追向两人。袁亦两人在前方一路狂奔,从早晨跑到夜晚,又从夜间跑到清晨。
三人便在这万里林山中一追两跑,如此循环着。袁亦与星蒙足足跑了七天八夜,夜子央也穷追不舍地追了七天八夜。
终于星蒙无力再跑了,累得倒了下来。眼看夜子央便追上了,袁亦急忙把星蒙扶起来。
“快走,要是被她逮着你就惨了。”袁亦道。
“可……可我没力气了。”星蒙虚脱般道。
袁亦带着星蒙一路狂跑。
“叫你平时不用功,现在好了,知道修为深有什么用了。”袁亦道。
“你不也是,也只知道跟我玩。”星蒙道。
“我?你能跟我比?我这资质百年难遇,你以为是吹出来的?”袁亦边跑边说。
“别吹了,认识你又不是一天二天了。”星蒙道。
“你别管什么吹不吹的,你看现在子央都没追上我们。”袁亦道。
星蒙向后看了眼,果然夜子央已经被甩得没了踪影,顿时便松了口气。
然而星蒙的那口气还没松出,便突然紧张了起来,恐慌地拍打着袁亦的手臂:“停下!停下!快停下袁亦!”
“啊?”袁亦道,“你在说什……啊!”
夜子央竟然出现在了前方!手中那止风剑在闪烁着耀眼的寒意。
“快停下来啊!”星蒙大叫着。
“停、停不下了!”袁亦也在大叫着。
此时夜子央突然起步冲了过来,星蒙急道:“袁亦你自己快跑吧,反正她也不会把我怎样。”
“是吗?”袁亦将星蒙放了下来,“还有命的话,我请你喝酒。”
袁亦急步跑去,夜子央眨眼间便来到了星蒙面前。
脸色冰冷,双目之中怒火还未消散,止风被她握得发颤。
星蒙站起了身,佯装镇定地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夜子央。
抖动着嘴道:“冷面鬼别这样,我是你师弟啊。”
“我又不杀你,你怕什么?”夜子央淡淡地道,但那双目之中怒气还是让人发慌。
“真的?”星蒙道。
夜子央点了一下头,星蒙这会可是真正地松了一口气,可……
夜子央手一杨,止风停在了星蒙的裤裆下。星蒙知道他想做什么,顿时哭了出了,缓缓跪在了地上。
“师姐,师姐我错了,我不敢了。”星蒙泪流满面地道,“都怪袁亦,他非要去看……”
星蒙的裤裆被止风顶了下,顿时半颗心都凉了。夜子央不喜欢别人提自己的丑事,她差点便被袁亦与这星蒙偷看便是她的耻辱,便是她的丑事。
星蒙不断地磕头,不断地认错求饶。
不是星蒙怂,而是这种场景若是发生任何一个男子身上,相信没谁会比星蒙好去哪。
“住手。”一道声音传进了两人的耳里。
是傅伯,傅伯走了过来。
夜子央见自己的师傅来了,自然也将剑收了起来。
星蒙灰溜溜地跑到了傅伯与天晨身后,傅伯道:“子央,你的剑怎能对着自己的师弟呢?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办?”
“就是就是,要万一把我的……”星蒙哭得梨花带雨道,“把我那什么了以后我怎么办?”
夜子央并为说话,连个解释也没有。
天晨道:“师傅,子央她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师弟的,这您是知道的。”
傅伯把目光看向了星蒙,他已经知道夜子央为了什么而追他们了。
傅伯柔声道:“你这丑小子,真不让人省心,袁亦呢?他跑去哪了?”
“我在这。”袁亦从一棵较大的树后跑了过来,“傅伯,您找我呀?”
“找你?我要打你啊。”傅伯淡笑道。
“你们俩快跟你们师姐道歉,要是她不原谅你们,就让她把你们那什么了。”傅伯道。
“啊?”袁亦与星蒙惊声道。
“师姐。”两人像粘屁虫一般一人拉着夜子央一手,双目火辣辣的真诚。
夜子央皱了皱眉,淡声道:“没出息。”
两人笑了笑,他们知道夜子央这是原谅自己了。
他俩开心并不是因为他们的那什么保住了,他们知道这只是傅伯跟他们开的玩笑,他俩高兴纯粹是因为夜子央不再生自己的气。
“你们跟我回去。”傅伯道。
四人跟在傅伯后,一路走向了几人居住的地方。
半道上夜子央对天晨道:“不用你为我说话。”
天晨笑了笑,他知道夜子央是想跟自己道谢。但又不太好意思开口,便换了种只有四人才能明白的方式。
到了院中,傅伯一面肃穆地看着四人,道:“你们要下山一段时间,在此间,你们要处邪为道,要增强见解,更要提高自身的修为。”
“师傅,一段时间是指多久?”天晨问道。
“一年。”傅伯道。
“一年?”四人齐声。
夜子央皱眉,自从她自己记事来便不曾下过山,自然而然有所顾虑。
天晨无所谓,他认为无论在哪都是为了修炼。在山上如此,在山下毅然如此。
星蒙与袁亦一副兴匆匆的模样,自己早就想下山瞧瞧了。
“那师傅,我们什么时候走呢?”天晨问道。
“明天一早便动身。”傅伯道。“小子们,走到外面可要处处小心啊。”
天晨:“是,师傅。”
夜子央:“知道。”
星蒙:“好玩就行了。”
袁亦低声:“又不是没去过。”
半夜里,袁亦走出了房间,到了院中一张石桌子前坐下。
一道开门之声传出,天晨也走到了石桌前坐下:“就你一个?”
“不,两个。”袁亦笑道,“你和……”
袁亦话还未说完,又一道开门之声传出,夜子央走了出来。
也走到了石桌前坐了下来,说道:“还有一个。”
“哎呀,冷面鬼你给我留个出场的机会嘛,好讨厌呀。”星蒙一副不太高兴地样子道。
四人围坐在桌前,今晚他们四人有事要做。
偷酒,悄悄偷出傅伯的风闻留。那酒的味光是想想都让人垂涎,他们四人也已经不是一次去偷傅伯的酒了。
四人一个看着一个,似乎是在商讨着今夜让谁去傅伯房间中偷酒。
“你们别看我,我可是经常去的。”天晨道,能让天晨背着师傅做出此等之事可能也只有偷酒了。
“也不要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上回我被师傅打的伤可还没好呢。”星蒙道。
袁亦坏笑两声,看着夜子央:“要不,子央你就……”
夜子央捞起了衣袖,皓腕上露出了几条淤血未散的伤,淡淡道:“伤没好。”
三人均将目光看到袁亦身上,袁亦微微叹了口气,笑道:“俗话说,能者多劳。去就去,谁让我这么有本事呢?”
在院中有着五个房间,除去袁亦等四人所住的,剩下的那个便是傅伯的房间。
袁亦走向了傅伯房间的窗口,忽然夜子央发声了。
“从大门。”夜子央淡淡道。
“对呀袁亦,我也好奇你的脚上能力。”天晨道。
“就是,从正门才刺激,才会更好玩。”星蒙道。
袁亦嘴角抽了抽,敢情这三人是想在下山前要自己丢回丑呀。
袁亦无妨,男子汉大丈夫,说出的话就如同泼出的水,说到做到。
袁亦走在了门前,双手轻轻放在了门之上,正慢慢地推开,一边的三人也为此微微紧张起来。
袁亦正欲使力时,那门突然打开,袁亦猛地一惊,一边的三人也是心中一惊。
“傅伯。”袁亦吃惊地道。
“怎么?”傅伯双手中抱着五壶风闻留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我的酒只有你们能喝,我不能喝?”
“这当然不是了,只是没想到傅伯您会亲自给我们送酒,都有点不太敢相信。”袁亦道。
“臭小子,你们有几回要不是我故意让你们拿酒,你们还真以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我的东西?”傅伯道。
五人打开了酒,四周空气顿时充斥着一股轻柔的酒香,然而气柔,酒却烈。
但五人的酒量皆大得惊人,而最让人吃惊的便是除了傅伯外酒力最厉害的夜子央了,有几次袁亦等三人与她拼酒,竟比不过她一女流!
由此可见,夜子央的酒力何其惊人。
明月之下,袁亦一身黑底红边的衣裳在傅伯等四人中显得极为显眼。
明月微风袭,五人皆半醉。
“你们知道,一个人活着为了什么吗?”傅伯道。
四人摇头,傅伯继续道:“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名誉,更不是为了多么高的地位,而是为了开心。”
“开心。”四人似乎理解了。
“再问你们,人为什么要死?”傅伯道。
四人又是不解地摇头,傅伯又道:“因为需要,人在需要自己死的时候就必然会死,也不得不死。”
“傅伯您喝多了吧。”袁亦道。
“哈哈哈。”傅伯笑道,“没有,跟你们几个小屁孩,我怎么可能会醉?”
酒壶在五人说笑中渐渐空了,星蒙酒量最小,最先倒在桌上。
天晨也随着醉了下去,袁亦也是醉在了桌上。
“师傅,睡觉吧。”夜子央道。
傅伯似乎醉了,又似乎没醉,笑了笑,走进了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