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铙钟早迫不及待回去丝丝那里。那女孩脾气不好,他不在又来一次火烧厨房怎么办,新入门的娘子要去祭祀,这次要烧祠堂吗?谭铙钟走进门后就被一群老妈子围着。她们特别高兴跟新郎道喜说,“哎呀,三少爷好有眼力,娶的少奶奶那真似天女下方,我这岁数还没见过这么美的新娘子。”你们去观赏她?“三少爷,你的新娘子真是大方,我们就过去打声招呼,她就送我这么大颗珠子,三少爷,她可比你出手阔绰”那是不耐烦的打发啊。“三少爷,今天夫人和少奶奶一起相处有说有笑的,以后你不用操心她们有什么不愉快的事,都说婆媳关系难缠,我还没见过这么贤惠的姑娘,和夫人这么合得来。这么好的姑娘,你得给点铜钱我们沾沾喜气”一天?她这么懒不可能有这样的体力。
谭铙钟半礼貌说话半暴力推开她们,然后走进房间门口,轻轻敲门说“丝丝,我回来了。”盘算好待会怎么应对,连迈左脚还是右脚都想好了才鼓足一口气,推开门。
两只脚迈进去的一瞬间,冷水从天而降,谭铙钟在水声还没到地的时候转身把门关上,不让外面知道动静。那桶冷水是谭铙钟怕丝丝在房间热,放几桶冰在房间融化的。从头灌到底的水让谭铙钟眼睛没看清,后背就被人刺了一道,一道用三根针,银针被施针人拔出又刺下,来回几次,可想施针人是真的很生气了。最后一道刺在喙肩弓上,谭铙钟忍不住叫起来,拉住丝丝袖子。丝丝这才住手。
谭铙钟看向那三根竖直在肩上的针,她虽然很暴力,但是每次刺他都会插进无伤害的地方,还是很好的小公主啦。谭铙钟冲丝丝,抱歉笑笑,小心地一根一根拔下银针来放回自己纳戒中。故作轻松还开心地说:“丝丝住在这里还好?”然后四处望着,他母亲正趴在桌子上。谭铙钟小心烘干自己,小心探步到何姨身边。只是药物昏迷,不是打晕的。他轻轻松口气,更夸张笑对丝丝。“我去做饭?”
“哈”
谭铙钟咽下一口唾沫。走到丝丝跟前认错:“对不起,我今天想给瓮城兽些喜糖,但是师父让我狩猎白猿,就拖沓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认错,你今天很累吧。我娘是不是对你不好?”谭铙钟看眼趴在桌子上的何姨。再不好也趴倒了。
丝丝把桌面的刺绣,连针带线一堆扔到谭铙钟身上,“你的三姑八婆把我当猴子看得多过瘾啊!你娘也是有本事的了,闲着没事搬刺绣过来教我绣花,我分分钟想这些没头绪的线撕了,她还扬声明天教我厨艺,说我太胖了以后多吃点青菜,今天下午我吃什么,吃青菜,没油,是咸的,我长这么大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你不是使线的吗?”谭铙钟看旁边几个装甜点的空盘子和一碟没动过的菜和一碗饭,难吃你也没吃啊!不说下面的话了。
“所以你拥有一个织女了?”
“不,哎呀,这是谁绣的,怎么这么”谭铙钟任由绣工好的刺绣和线什么的落地上,对着那不知什么东西的刺绣,红红的一片,针线粗糙,逼出一个修饰词“有意境。”
“你拿反了。”
“哦哦!”他立刻把刺绣倒过来“太好看了,反着看也好看呢!”非常欣赏的样子。
丝丝指指地下那副刺绣。谭铙钟立马拿起来,看看丝丝,看看刺绣。丝丝不想看他,回去睡觉。谭铙钟笑了,好吧!她肯刺出这么美的刺绣,不是生气。虽然这么赢过婆婆是不对的。谭铙钟到床上摸摸她压在身下的被子,温的。“刚睡醒吧!我们回沼泽,我做饭你吃,我先送我娘回去。”
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敲门:“铙钟,你要赖着新床不见人吗!”
是父亲。丝丝撇撇嘴把药给他。谭铙钟拿过药喂何姨,然后抱她出去。“爹,我见娘跟我娘子聊天聊累了在床上睡着了没忍心叫醒她。”
“你娘上了年纪容易困了,来,给我,你小子有什么居然瞒着我,整天不见人,待会吃饭好好说清楚,我不在的时候都干了什么。”
谭铙钟只好对丝丝说:“我们要迟点回去了。”
丝丝闭着眼睛,说:“不用回去。给我弄些点心过来。”
“不,要回去的。”谭铙钟把今天的事情跟丝丝说一遍,“我得回师父那里受罚,你跟着过去我好照顾你,而且这里确实简陋,你回去睡比较舒服。”
那老头那么急着要妖火,跟自己脱不了干系。缺乏安全感吧。自己没走他怕他的徒弟围着自己转。呵!我只能让铙钟围着我转吗?“恢复肉身的法子难度是挺大的。”
“丝丝你知道药方?”
“当我是只会吃吗?我也是医师,哦!你不知道是不是?一颗酒神丹,纯阳液华,一具尸体,酒神丹是一到一百年分的酒各来一壶,放入丹炉。丹是酒香和酒波凝成,练成它之后不能放到任何容器中,只能马上找尸体和灵魂结合,不然它会跑,要跑到哪里谁都不知道,听说跑到泉里泉水会变酒泉,跑到酒鬼那里就变成下酒菜了。”
“那酒神丹多少品?”
“它神就神在没有品,资深的丹药师可以炼,不入流的丹药师也可能炼成,但是能不能炼成还要看看丹药它想不想出现。跟人没关系。”
“这么没谱,不能有别的方法吗?比如不死参,冷月泪,珍珠眼,冰花粉,这些珍贵药材来炼丹。”
“是可以,那是十品丹药。如果你能在他灵魂不散前找到这么多药材并成为一个十品丹药师就可以了。”
“师父现在有妖火可以撑很久吧。”
“妖火不行,天火可以,可是他一个灵魂体要征服天火,这个太难了。”丝丝站起来,手指滑过谭铙钟的背。谭铙钟被打惯了身体自己有感觉,害怕抖了一下,“站好!”丝丝叱喝一声。谭铙钟就不敢动。“丝丝,我也要被师父打了,你看能不能你这边抵消?”
“你师父那边关我什么事。”
“那我脱掉外套吧。”
“不,脱裤子。你娘今天拿戒尺过来说它保平安的,你要多准备几根了。”丝丝去抽枕头下面的戒尺。谭铙钟就闪到柱子上,屁股贴近柱子,手朝后扣抱柱子。
“不,那是很严重才这样打的,你不能这样打我,我把手心给你打,鞭子打身也行。”
“可是铙钟啊!待会你师父会打你身子或者是要你举鼎,我打坏了怎么行呢!屁股他不会打对不对,我这是帮你错峰开来,你好受待会的罪。”丝丝还如一个姐姐对弟弟,很温柔体贴解释一番,因为她喜欢谭铙钟这个样子。
“我还是不想打那里”。屁股这个词他都不好意思说。
丝丝翻脸戒尺啪一声床。谭铙钟不看过去,老不情愿地走到桌子面前,脱下裤子,露出半截白屁股。
丝丝满意开始了,云舒跳到桌子上,对着谭铙钟要看全过程。谭铙钟又羞又气又疼,一口咬住云舒。你这小东西也欺负我。
丫鬟过来,听见这鞭炮声,敲敲门,问:“三少爷,你们有什么事吗?”
丝丝手没停下来,谭铙钟忍着疼回应:“没见过相公打妻子的吗?走开。”
“老爷让我来请两位开饭了。”
“我马上过去,你先去给老爷回话”。这间房子的隔音怎么这么差。丝丝这个时候就不能停一下吗?
丝丝听见要开饭了,快没机会打了,打得更狠,把戒尺打断了。她略感可惜:“戒尺断了。”
外面的丫鬟噗嗤笑了。不打扰两个新人,俏皮离开。
谭铙钟要羞死了,起来穿好裤子,让丝丝坐下,给她擦药。他脸涨得非常红,表示不想说话。丝丝觉得有趣捏他的脸。谭铙钟问:“疼吗?”
“疼,手也好累。”
“活该,打得那么尽兴。”他轻轻对手掌吹气。“很快不疼了,待会我给你夹菜,可能没有那么多甜的吃,你不要发脾气,不要把大家搞晕了,以后大家不会像今天这样没有礼貌了,我们小镇外来人少,所以看见你有点好奇,我娘的话,我会跟她好好解释,今天委屈你了,今天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又来给她按摩肩膀。
“你要给我准备戒尺。”
“好吧,但是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打,或者,大家睡了再打。”
“不行。”
谭铙钟努努嘴,抱她去吃饭。
“你不用擦点药水吗?”
“灵舒药水是三品丹药用千年寒冰化成药水,很贵的,要不是师父我都用不起,我被女孩子打没什么事啦。”
丝丝要去锤谭铙钟的头,谭铙钟居然很怕得把头挪得远远的。丝丝气到了。“喂,懂不懂什么是调情?哎!不跟你说了。”
“什么是?”
是不是有母亲的人都这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