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一个信佛的人,但却相信许多佛家的偈语。其中有句讲“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这句话使我感慨良多。我们一向以灵长自居,认为只有我们才能清晰的感受世界、推动世界,加之现代科学的发展,又再次向我们展示了生命与非生命的区别,时刻警醒我们,只有生命才能感知世界。但显然,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看待世界的,至少,佛教信徒并不这样。
他们讲:世界是很多的,多到每一朵花、每一棵树都有一个属于他们的世界,我深以为然。即使我们从未见过这些世界,但我依然坚信它们的存在。也许在常人看来有些可笑,甚至于怀疑我是否患有癔症,但我却深深相信这一理论,以至于每当我看见书中的悲情人物惨淡收场时,总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恨不得跳进那个世界,对那些人物耳提面命一番才肯罢休。
这种冲动不止是面对书中的人物才有,它简直就像空气一样,充盈着我整个生活,无论是看书追剧还是安静听歌,甚至就连平日里静坐发呆的这一小小片刻都被它充斥着。但我好像并不因此而懊恼,反倒有些隐隐的喜欢和享受,享受这种只有一人知晓的“狂欢”。
初中是寄宿制的,学校规定不能带手机,于是乎,一个个小小的MP3就被我悄悄夹带进学校,每天晚上蒙在被子里听那些“不利于学习”的“靡靡之音”。并充分发挥我的“癔症”,构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小小世界。
当然就像蒙着被子的人总得出来透气一样,事情早晚会有“捅出来”的那天,得知此事的班主任先是收了我的“设备”,然后再报告家长,再三警告要对我严加管教。
一直以来我都保有这个困惑,为什么反对我们听歌听曲的人,却希望我们能一头扎进唐诗宋词的汪洋。半点不欣赏现代歌曲,却能对那些更为晦涩拗口的古代诗歌大加赞赏,关于这个教学理念的乌托邦,我实在是半点不知方向。
直到我慢慢知道原来所谓被捧上神坛的诗词不过也是用来吟唱,我便不再畏惧与迷茫。既然过去的“歌”值得被人们反复解读刨开欣赏,那么现代歌曲又有何不可?于是我有了方向。
于是就像个“坏孩子”一样,屡教不改,把这些歌一首首珍藏,连同那些所谓的“臆想”。至于高中,虽然也是寄宿,但总算有了自己的第一部手机,班里的同学也都在讨论自己的偶像,那时对“偶像”这个词还没有什么很深的理解,就只觉得有个叫“许嵩”的歌手,他的歌词总能给我更多的“臆想”。
大学后关于明星偶像的这种讨论更加热切,关于偶像的生日星座、行程航班都了如指掌,甚至不乏有小批同学定时定点的为自己的偶像刷数据做推广。相较之下我的“追星”就显得微不足道,甚至都不能称它为“追星”。就连知道我的几个朋友也说,我这种不知偶像年龄、血型、身高的三不知人员实在是一个“不合格”粉丝。我决心想要改变她们的这些想法,想要告诉她们我也有每天循环播放着偶像的歌,对他所出的专辑了如指掌。
正巧这时,有了这个机会,我便想赌上一把,逼迫自己将以往的“臆想”整理成一本小说集,也算是对初中时代偷来的歌曲记忆一个交代,亦称得上是这个“不合格”粉丝对“偶像”的无尽仰慕与深深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