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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014.初闻道圣

王动懒洋洋的问道:“前辈你不选择夺舍我,主要原因还是害怕那个所谓的神慧和尚在功法里给你下套吧?”

莫问天倒是很坦率的就承认了这一点:“人心之毒,更甚砒霜。老夫自幼便混迹江湖,见识过无数肮脏龌龊的阴谋诡局、血腥残酷的修罗杀场,早已习惯不轻易的去相信任何人。”

王动不解的问:“那前辈你怎么还会觉得我心思深沉,不合你意,咱们两个不是应该臭味相投吗?”

莫问天鄙视道:“老夫可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自恋。”

王动十分无奈:“好吧,我们还是继续聊聊武学的事情吧,神游玄境之上还有境界吗?”

莫问天的声音变得幽幽的:“我不知道神游玄境之上是否还有境界,但如果还有的话,最接近那个境界的人一定是‘道圣’无名。”

王动好奇的问:“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莫问天发出了一声叹息,然后才说道:“自从灵武神洲的人族先组通过不断发展武学而征服了一整片大陆,建立了以武道为核心的文明之后,各种文化、工艺、制度也都迎来了急速的大发展,武学之道也随之变易,各种各样的武学宗门、教派以一种百花齐放的态势生长了出来。武道宗门一多,各门各派之间自然免不了互相竞争乃至倾轧,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虽然偶有某些门派或者超强武者可以称雄一时,但却仍旧会被后来的挑战者击败,这样的情况一直存在到‘道圣’的出现。”

王动问道:“他是在前辈你之前的天下第一高手吗?”

莫问天却是像陷入了某种情绪之中,并没有回答王动的话,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道圣的道号叫做无名,出身于道教,道教脱胎于道家,道家的信仰是个人的自由和终极的天道,他们的一位祖师爷庄周曾讲过人的至高心灵境界是‘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道圣确实没有辜负他师父给他起的这个名号,他不止将道教的武功修炼到了极致,更是天纵奇才打破了人间武学的蕃篱,勘破了长生不老之谜。在他之前的天下第一高手虽然大多也能延寿长生,但无论如何只要过了百岁,身体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衰老,过了二百岁一定会进入暮年。道圣却不同,他似乎能永远保持年轻,岁月只会使他更成熟且强大,在道圣一百岁之后,整个天下都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了。”

王动:“长生不老啊,好牛叉,前辈你能做到吗?”

莫问天这次却回答了王动的提问:“长生不老吗?老夫我还仅仅是略有心得。不过我还没能用时间完善和验证我的猜想,就被道圣打碎了肉身,来到了地星,附身在了你这个倒霉小子身上。”

王动惊讶道:“前辈你还和道圣交过手啊,这么说你也挺牛叉的,你们一共过了几招啊?”

莫问天淡然道:“也没过几招,只是随随便便打了七天七夜而已。只不过老夫并不是一个人在和道圣战斗,而是和佛圣、儒圣、大乾皇朝的太祖皇帝一共四个人打道圣一个人。嗯,或许应该说我们四个人一起被道圣压着打更合适一些。”

王动:“啊,四个人打一个人还被人压着打,你们到底……道圣到底是有多强啊?”

莫问天冷冷道::“你刚才肯定是想说我们四个到底是有多么弱鸡,对吧?”

王动连忙否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莫问天:“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你别瞎插嘴,接着听我给你讲道圣。”

王动老老实实的应道:“哦。”

莫问天:“道圣看勘破长生不老之谜后,先是一统天下源出于道家的各个门派,整个成了太平道和天师道一北一南两大道门,为他所用。然后又游历天下,灭掉了曾经和道门分庭抗礼的儒、墨、法、兵、阴阳、纵横等诸家宗门无数高手,将他们一一全部打死,并夺走了他们各自门派的武功秘笈。再之后,道圣便隐居了起来,不过道圣的隐居生活并不消沉或堕落,他依旧在不断追求着可以让自己变强的方法,而已经一家独大的道门弟子们就是他布在天下人头上的一张网,为他提供着各种可以帮助他修炼的资源。但闭关修炼是极度枯燥的,道圣在一次创造新功法却灵思枯竭的时候,开始重新走到江湖中,他在游历途中给有缘遇到他的少男少女们赠送了各种奇功秘法,然后顺便将江湖中新出现的绝顶高手抓走做研究。”

王动:“研究啥?”

莫问天:“当然是研究他们的武功,寻找能够被融入道圣本身武学体系的内容,原本的各大门派都被道圣给灭了,剩余几只小猫小狗也是传承不全。江湖上新晋的高手大多都是野路子出身但武学天赋极高,能够自创一脉武学的开山鼻祖式的人物,武功最差的也是逍遥天境。道圣将这些人的武学功法都吸收了之后,自然变得更强大了,于是尝到甜头的他开始养成了定期‘狩猎’江湖新晋高手的习惯。后来有一次,道圣发现了‘猎物’中竟然有一个是曾经被他赠送过功法的少年天才,那人将道圣所传武功和自己的家传武艺相结合,竟然又新创出来了一门神功。得到了启发的道圣从此之后便开始有规律的在江湖上到处制造‘奇遇’,赠送功法给那些年轻的武林人士,他赠送的功法都十分神妙,其中甚至还有一些没有被完善的新功法,就等着江湖上的一代代天才们用亲身实修来为他趟平前路。”

王动:“道圣这不就成了封建时代的地主了吗,别人辛辛苦苦的种庄稼,到了最后全是给他交租子。”

莫问天:“就是这个道理,不过正所谓有压迫就会有反抗,道圣终究还是被自己挖的坑给绊倒了一次。”

王动:“哦,那是怎么一回事?”

莫问天:“这就纯属于道圣自己的失误了,当时的灵武神洲除了占据大陆最富饶之地‘中土’的大周帝国之外,还有着‘北域’、‘南境’的其他一些小国,道圣在游历天下时有一次去了南境一个名为觉罗的小国,将一本武功秘笈送给了那个小国的一位王子。据说那本秘笈的前半部分是很正统的修行方法,后半部分却都是道圣凭借经验想像出来的,因为修行这种功法风险很大,所以道圣本人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修成。结果那个小国王子修成了,并且成长超乎了道圣的想像,道圣本来几乎都要把他忘了,但那个小国王子竟然好死不死去了大周传教,这才让道圣重新想起了他。结果,道圣第一次没有成功‘狩猎’,那小国王子拼死以命换伤,竟然击退了道圣!”

也许逆袭的故事人人爱听,王动听到这里也有点激动了,问道:“这个小国王子后来怎么样了?”

莫问天也用带着向往的语气说道:“这小国王子自然是死了,不过他的道统――佛宗但是传承了下去,成为了勉强能够和道门相抗衡的存在,他本人也在历史上留下了名字――龙树佛祖。可惜他之后的弟子都难有他的成就,在卷土重来的道圣面前,即便道圣被龙树所造成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但龙树的十二大弟子依旧只能以佛宗最强的‘十二因缘阵’才能勉强击退道圣,而且十二个人也一下子被道圣杀死了七个。”

王动:“啊,那不是又快完蛋了?”

莫问天:“想完蛋倒也没有那么容易,这五个人不知道想了什么方法,竟然创出了一门可以将自己的全部功力乃至神念转移给另一人的法子,然后其中四人便将自己的攻力全部转给了五人中年纪最小的神慧和尚。神慧之后连续在和道圣的对决中逃得性命,甚至创出了夺舍之法,在被道圣两次打碎了肉身后依旧能够通过夺舍自己的弟子而复活。”

王动突然感觉这故事有点不对:“画风不对啊,前辈,佛圣本来不是扮演屠龙少年的角色的吗,怎么龙还没屠掉呢,少年好像就已经变成了另一条恶龙了,夺舍自己的弟子,这神慧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莫问天:“这个世界上,能站到巅峰的哪里有什么好人?好人,往往是与牺牲两个字挂钩的。在你眼中,已经不是好人的神慧和尚不但没有在天下落下恶名,反而和道圣一般被世人上了圣号,被尊称为‘佛圣’。”

王动:“还真是……真实啊。”

莫问天:“可不是吗,后来神慧开始躲着道圣不现世,再加上发现原本一直尊奉道门为国教的大周皇室背地里竟然和佛宗有勾结,道圣也诈称自己走火入魔而死,然后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太平道长老的身份,入世挑动风云,收了一个结义小弟,接着便扶持这个结义小弟推翻了大周王朝,建立了大乾王朝,他那个小弟也成了大乾太祖。接着,”

王动:“大乾太祖,那不就是和前辈你一起挨……呃,一起大战道圣的人之一吗?”

莫问天:“对啊,在道圣的授意下,乾太祖在征服中土的过程中发布了‘灭佛令’,下令各地毁庙杀僧,在统一了中土之后,更是发兵四十万远征南境,灭了已经立佛宗为国教的诸多小国,佛宗祖庭所在的觉罗国更是每下一城就被屠城,无数佛宗僧侣被屠杀。但即便是这样,神慧依旧没有出现过。不过也就是在大战中,乾太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所谓的结义大哥就是传说中的道圣,而且道圣送给他修炼的功法是有问题的,所以也诈死脱身,后来则悄悄逃到了海外。新的皇帝本来还是要听道门安排继续保持南征的,但是四十万大军劳师远征多年,国内粮草供应也出现了难处,最后这次远征就草草结束,道圣想要逼神慧现身的计谋也就随之失败了。”

王动感慨道:“道圣可真是心狠手辣啊,杀了那么多人就为了逼佛圣出来,佛圣也是真狠,死了那么多人他都能忍着不出来……不对,那个乾太祖,其实就是被佛圣给策反的吧,不然他怎么会突然知道道圣的身份和阴谋呢?”

莫问天:“你猜的不错,神慧当时其实就潜伏在太平道里,化装成了一个小道士,并且在灭佛过程中表现良好,亲手杀了很多佛宗僧人,被连连提拔,中间还曾经一度在钦天监任职,也就是在他任职期间乾太祖才诈死的。”

王动:“我……C啊,牛~哔!”

莫问天:“后来如果不是儒圣陆喆的突然现世,使得道圣再度复出,神慧为了救陆喆不得已暴露身份,他指不定还要在道门隐藏多久呢。”

王动:“哇塞,儒圣也出现了,前辈,你们的‘灭道四人组’算是凑齐了,然后就是你们四人和道圣的大战了吧?”

莫问天冷冷的道:“并不是,你好像忘了我还没有说到我自己呢。”

王动:“呃……对不起,我刚才就光顾着记除了前辈你之外的三个人都什么时候出场了,然后等他们三个都出场了之后我下意识就以为你们人齐了,哈哈。”

莫问天:“老夫的事情也确实没有什么好讲的,我一两岁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四岁的时候从我当时认为是‘母亲’的女人嘴里知道了我是被乡下的亲生父母卖给当时我认为是亲生父亲的养父的,养父对我挺好,但养母却并不喜欢我,或许是觉得养父对我比对她还好?不过都无所谓了。在我出生的时候,大乾已经乱的不像样子了,太平道又开始搞事情,后来到处都开始打仗,我的养父母也都在兵祸里丧生,只有当时才七岁的我被一个武林高手救了下来。救我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大乾最厉害的刺客组织‘山神庙’的高层,救我只是碰巧遇到,正好可以被带走培养成刺客罢了。后来……唉,我就成了天下第一高手,然后被佛圣、儒圣、乾太祖一起找上门来,让我配合他们一起伏杀道圣。最后,就是你期待的‘灭道四人组’被道圣压着打的故事了。”

王动:“感觉前辈你少讲了好多内容啊,乾太祖和儒圣都有什么故事啊?还有你加入‘山神庙’之后到你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莫问天:“你给我投推荐票了吗?”

王动:“哈?”

莫问天:“没事,我的故事以后有机会可以慢慢说给你听,儒圣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他的故事不重要,乾太祖这个人我不太了解,你只要知道以后要防着他就可以了。”

王动:“儒圣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要防着乾太祖?前辈,你的意思是……”

莫问天:“在我们决斗的最后,道圣用了一招他最新练出得到绝招和我们四个一起对拼了一下,将我和乾太祖的肉身都给打碎了,佛圣和儒圣也都受了重伤。而就在那时,天空之上被我们的真气对拼打出了一道虚空之门。那道虚空之门蕴含着强大的吸力,肉身破碎的我和乾太祖以及距离虚空之门最近的佛圣都被一下子吸了进去,而道圣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也钻到了虚空之门中,除了之前被道圣打飞到远处的儒圣之外,我们四个人都被虚空之中的一道乱流挟裹着来到了这个世界!不过虚空之中好像只有没有固定形体的东西才能自由穿梭,这才使道圣的肉身在虚空乱流中被撕碎了,骤然失去肉身而不是主动元神出窍的他没来得及将功力全部吸纳到元婴之中,所以也受到了重创,不然可能我们在进入你们这个世界的第一瞬间就有可能被他瞬间杀死了。”

莫问天是和其他三个人一起来到了这个世界的,尤其是还有属于敌对关系的道圣!

【莫问天附身在了我身上,道圣现在会不会也已经附身在别人身上,并且已经开始寻找包括我在内的其他被附身的人,并准备杀了我们?】

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王动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震惊的他一下子从装睡的状态中睁开了眼睛,病床旁边的白莲花在王动闭上眼睛之后就开始一边观察着吊瓶一边在玩手机,这一会儿她正在一款名为“团嘻嘻”的团购APP上查看儿童玩具的分类,想着下个月弟弟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他当生日礼物。

看到王动像是做梦被惊醒了一样,白莲花连忙问道:“你怎么了,做了什么噩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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