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试探
石磊狠狠抽了一口烟后继续道：“这些人进退有度，枪法又及其好，说明他们不是一般人。当时我就想你二叔的失踪，应该和这些人有关系。”
林森又问道：“难道是我二叔拿了他们什么东西或者别的什么吗？”
石磊道：“当时我也考虑到了，所以我们马上回到你二叔家仔细查找，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线索。不过只是找了你二叔和父亲的来往书信，包括你的照片和你要回国的时间。”
石磊停顿了一下，喝了口水，不过这次林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石磊。
石磊继续道：“最为关键的是，最后一封你父亲写给你二叔的信上说，东西在你身上，让你二叔一定要保护好你。”
石磊说完看向林森：“你身上到底带的什么东西？估计那些人要找的就是你身上带的东西，而且我们随后发现你二叔家周围有好几方的势力在监视。”
林森心里也是在搜索，自己身上会有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啊。
林森突然想到，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就应该是母亲在自己临上船之前给的那条水晶项链了，那水晶项链看着并不是十分贵重啊，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来抢夺，还导致二叔失踪。而眼前的石磊，值不值得自己相信呢。
想到这里，林森对石磊道：“我身上只是随身带着这么一个皮箱，并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啊，不信你可以搜。”
石磊意味深长的笑着：“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我对你身上的东西也不感兴趣，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
林森低下头陷入了沉思，感觉是自己的回国才导致二叔失踪，可是二叔、三叔还有姑姑都是非常支持自己回国的啊，难道母亲给的水晶项链里真的有什么秘密吗？父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母亲说的二叔要告诉自己一些重要的事情究竟会是什么呢？
石磊看着眉头紧锁的林森，幽幽说道：“林森，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找你的原因，你不该回来，我的直觉告诉我随着你的回国，日本人一个很大的计划已经开始启动了，只凭你我二人是无法对抗的，只会去送命。”
林森保持着沉默，自己到底真的不该回国吗？
林森感觉到迷茫、无助，想找人倾诉却无法相信任何人。
石磊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哎，我看这样吧，你二叔的案子我会尽快找理由结案。你嘛，等到了西安我会找关系让你尽早搭上回美国的邮轮。”
“不！我不回去！”林森直直盯着石磊。
“父母让我回来，而且二叔也因此失踪，中间肯定有些事情，不弄清楚，我是不会回去的。”
石磊也是没有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林森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道：“你不回去？你知道吗？你留下来不但找不到你二叔，很可能连你的命也要搭上。”
林森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用挑衅的眼神看着石磊道：“你怕了？是不是害怕日本人了？”
石磊感觉受到了侮辱，气的站起来来回走动着。
然后对林森大声吼道：“小子，你说什么？老子会怕？老子当年当兵的时候杀的人比你见过的人都多，你说老子会怕？我没读过书，但我知道像你这样有大学问的人国家非常需要，我只是担心你会送命。”
林森看着表情狰狞的石磊，没想到这么个粗人竟然会关心自己，笑着道：“我不怕，你和我一起继续查二叔的下落，管他是日本人还是什么其他人。”
石磊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好像自己中了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读书人的激将法了。
石磊会心一笑，重新坐回包裹上，又点上一颗烟悠然道：“算老子小看你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留下，不过我作为警察的职责就是破案，如果你自愿留下，我是无所谓的。”
林森欣喜的道：“你愿意继续找二叔？”
石磊道：“我是警察，而且小六子和老三都死在日本人的手上，能和日本人作对，我乐意奉陪。”
林森和石磊同时沉默下来互相看着对方，仿佛都想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出什么。
良久，二人好像都读懂了对方的想法，会心的笑起来。
林森笑着道：“石磊，我感觉我一步步进入到了你设计好的圈套里。”
石磊笑的更开心：“呵呵，彼此彼此，现在的情况你也只能靠我，不是吗？”
林森道：“但愿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没有看错人。”
石磊道：“那只有时间能证明了。”
林森扭头看向悬窗外逐渐暗淡的天空道：“我们有时间，二叔还有没有时间呢？”
石磊苦涩的一笑道：“你二叔的失踪只是开始，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林森好奇的回过头看着石磊，感觉石磊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告诉自己正要质问，但转念一想，这家伙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随即林森躺在包裹堆里，不再说话。
石磊也倒在包裹里道：“林森，有些事情我也知道的很少，但你记住，我是你的朋友。”
石磊没有得到回应，不久传来了林森的鼾声。
石磊双手枕头，看着悬窗外出神。
要开始了吗？林森到时候能够接受这现实吗？但愿老头们没有看错人。
螺旋桨飞机的噪音很大，而且飞行速度也很慢，当石磊和林森走下悬梯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
林森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黑漆漆的一片荒芜道：“这就是西安？没有这么荒凉吧。”
石磊深吸一口不带飞机机油气味的新鲜口气，伸着懒腰道：“小林子，这里距离西安还有一段距离呢，不过你放心，一会到了西安我请你好好吃一顿。”
林森白了一眼石磊，懒的和石磊争辩，没好气的问道：“先告诉我怎么去吧，难道我们要走着去吗？”
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一辆福特轿车像疯了一样，瞄准有些害怕了的林森冲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