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些年来,昕儿所受的苦难柳修筠心中怜惜不已。曾经闺阁中备受宠爱的将军独女,却因为奸臣的污蔑,圣上的猜忌而家破人亡。
小姑姑和小姑父唯一的血脉他们都没有保护好,让她颠沛流离了六年。
柳修筠拿着信件的收慢慢收紧,任凭信件被捏成一团眼中怒火越烧越旺。许久,柳修筠转身提起笔开始写信。
陌三默默的看着世子的举动,站在一侧纹丝不动。
许久,柳修筠收笔,拿起信纸轻轻将上面的墨迹吹干叠好放进信封内转交到陌三手中。
“将此信交于昕儿,既然她现在还不想现身我也不再强求。告诉她,她心中交代的事情我会替她办好的。还有我与太子表哥在京都等着她,去吧。”
“是。”
陌三收起信件,拱手离开城守府。
望着空荡的书房,柳修筠还有些恍惚。六年了,原本已经放弃的他再一次得到昕儿的消息简直让他难掩激动。
六年前的叛国案,若非威虎将军一力担下,整个太子一系恐都将不复存在。只希望昕儿能知晓内因不要因此怨恨太子。
皇后姑姑已经离世,太子这些年在宫中举步维艰太子一系也一直不敢再有大动作。
幸得昕儿归来,这京都的天也是时候变一变了。
想到此,柳修筠再次提笔写了一封家书。
片刻,柳修筠拿着写好的信交到了书童手中,命他连夜送回安国公府。
这一夜起,整个舒国都开始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浮屠城内曾经的威虎营将士陆续归营,营中三千将士进入营后大山进行秘密训练。
花满楼的花魁花溪被卫将军赎身随着卫将军去了京都,花言则只身前往京都准备在那里再开一座花满楼。
浮屠城的花满楼老板夏无颜和花梦、花黛依旧留在浮屠城,她们身为流放罪臣无法回京都,只能在浮屠城等待。
京都开始流传起圣上有意废太子的消息,朝中隐隐开始分成两派。
而江南地区也流传着杨贵妃狐媚祸国的消息,毕竟江南水乡诗人墨客居多都爱那些惊奇香艳的故事。此传闻传的神乎其神,似乎真的有人亲眼所见一般。
因为这杨贵妃狐媚一说,让废太子的消息越发的真实起来。
朝中支持正统的一派陆续进言,劝诫圣上以国事为重却不可乱了正统。
而此刻的圣上却在后宫宠幸一名新进宫的县令之女,此女两年前大选入宫,一直在宫中默默无闻。却不知为何突然被圣上看中,一直宠幸有加。
对于杨贵妃狐媚祸国直说,她本人是气的肝疼。
她倒是想狐媚祸国,只是自从三年前皇后仙逝,圣上这三年一直鲜少出现在后宫。
原本想凭着圣上恩宠,继后人选非他莫属。却不想后宫被闲置了三年,好不容易圣上再次踏入后宫却是因为区区一个县令之女。
莫名背了个锅,杨贵妃是又气又恼。
一切都在稳步发展,桑家一案也似乎早已被人所遗忘。
在后山接受着特殊训练的威虎营将士们此刻体会到了着六年来所不曾体会到的刺激。
它刺激着他们的热血,刺激着他们对于战场的渴望。
训练还未结束,众人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它运用到跋族的身上。
相信那感觉肯定非常酸爽。
“将军,我看这帮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哼,还差得远呢,六年的放逐基本体能都消耗殆尽了,那股子自负倒是越来越大。”
“额...将军似乎很嫌弃他们?”
看着从接受威虎营开始就一脸嫌弃的将军大人,李一满脸的无奈他入伍七年,随在将军身边三年,是和夏伤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
他那淡漠的性子李一最是了解不过,若没有半点本事夏将军是万万看不上眼的更别提亲自训练了,但他这一脸嫌弃又拼命折磨的样子倒是从未见过。
不知怎的,李一竟觉出一丝可爱来。
李一心中的千回百转夏伤一无所知,他看着底下进行最后对战演练的士兵,眼中尽是不屑。
“威虎营,不过如此。”
说完,夏伤不再多看转身下山回营等待对战结果。
回到营帐,夏伤抬眼就看到等在帐中的青衣男子。
夏伤对此并未在意,径直走进营帐内褪下身上的铠甲,简单的洗手净面后做到桌前给自己到了杯水。
“军师到此可是有事禀报?”
对于宫池,夏伤一直知道他在威虎营,但他从未主动相见。对于这个未婚夫,夏伤没有多大记忆。
原剧情中桑梦夏死后他被压着娶了妻自此离开京都再也没了消息。
可此刻他出现在了浮屠城,六年前便不顾家人的百般挽留和威胁执意进了威虎营。
对于非任务目标,夏伤不想去想他为什么偏离了原剧情的轨迹。毕竟在她进入小世界的那刻起一切剧情都仅供参考。
一口闷掉杯中的水,夏伤再次给自己到了一杯慢慢喝了起来。
看着将自己无视的彻底的人,宫池心中五味杂陈许久他哑声开口。
“你...不认我了吗?”
听到这话,夏伤举着被子的收一顿眉眼微垂,抿了一口水放下手中的杯子看向依旧站着的宫池。
“本将军不懂军师的意思。”
听到这话,即使已经有了思想准备的宫池还是心脏一紧,整个人被勒得喘不过气。
他一脸受伤的默默喊道:“夏夏,我是阿池阿。”
听到阿池二字,夏伤眼珠一缩面前的人也似乎与记忆最深处的那个男人重合。
夏伤的双手开始颤抖,双眼充血整个身体散发一股绝望的气息她用颤抖的收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头死死的垂着不远抬起。
半晌,她用沙哑的声音道:“滚出去。”
看着夏伤低着头不愿意看自己,宫池手足无措默默喊出夏伤的名字。
“夏夏....”
“滚!!”
夏伤怒吼出声后,手臂一挥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扫落。
帐外听到动静的李一掀起帐帘看到将军怒气冲冲的样子,在看着站着的军师一脸受伤唯恐将军伤到那单薄的军师大人,连忙上前将军师扯了出来。
“军师大人,将军有时性情时有些古怪您多担待,此刻将军正在气头上大人有什么事情还是改日再秉吧。”
边说边打眼色让守在帐边的士兵将军师送回了自己的营帐。
---主人,你没事吧。
依依看着突然变得异常痛苦的桑夏,慌张的释放精神力安抚住桑夏的情绪。见她慢慢冷静下来才开口询问。
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桑夏什么都没有说,直起腰抹掉脸上的泪痕。
---我没事。
---主人,有什么事可一定要告诉依依不要憋着。
---恩,我知道。
说完,桑夏若无其实的起身进了营帐内部躺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