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音!你说谁丑?!”他恼怒地瞪着她,本就唇红齿白的脸更显生动。
一侧的柳连见自家少爷这副幼稚模样,不禁觉得好笑,他这副模样,怕是只有在他与杨青音在一处时才能看见了。
杨青音不想理会他,开门就要进屋,柳元洲忙大步上前,握住门侧,往外一推,自己先跳进去了。
“柳元洲!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杨青音瞪着他,有些恼怒地道。
柳元洲学着她方才的模样,也不理会她,跳到了小塌上躺了下来,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就不!”
眼见着某人又要耍无赖,杨青音转头就要走,左右杨家的客房多的是,他想住这里,让给他便好了。
柳元洲见她要走,也不顾脚上的疼了,大步上前将她捞了进来,抬起长腿迅速踢上了门。
“柳元洲!你能再无赖点么?!”
“我不仅能再无赖一点,我还能再‘无耻’一点,你要不要试试,嗯?”他说着,低头咬了下她的耳垂。
杨青音恼羞成怒,低头就咬上了他受伤的右手臂——
柳元洲闷哼一声,这才放开了她,捂着手臂,脸色有些苍白。
杨青音见他不像是假装,也吓了一跳,拉起他的胳膊去看,才见他衣袖上已隐隐渗出鲜红的血迹。
“你怎么了?!”
柳元洲冷哼一声,“还不是你那个叔叔,非要在你爹面前断指立誓,还好被我拦了下来,胳膊便是被他的匕首划伤的,现在还疼着呢……”
他眼尾偷瞄了她一眼,见她神色紧张,忙又呼痛,“嘶,伤口好像裂开了……”
杨青音吓了一跳,忙解开他的披风,将他扶到小塌上,又翻出药箱来,坐在一侧为他查看伤口。
柳元洲说得不假,他手臂上的伤口的确是裂开了,狰狞又触目惊心。
杨青音看着这伤口,心口一紧,上药也小心翼翼起来。
柳元洲看她这副模样,唇角不由扬起,眼尾弯起漂亮的一抹弧度,眸光中尽是温柔。
原来‘苦肉计’这般管用的么?早知如此,自己应当一早便用这招的……
杨怀安派人去柳家传话,到底是将柳鸣樊请来了。
柳鸣樊阴沉着脸,“这个逆子!当真是要将我气死不成?!”
杨怀安也扶额叹息,“他哪里是想气死你,我看他是想将你我一同气死才罢休,我哪里敢撵他?!”
柳鸣樊衣袖一甩,同杨怀安道:“杨兄莫气,我这便将那逆子给揪出来!”
他话音一落,便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朝杨青音卧房的方向去了,想来是软的不行,打算来点强硬手段。
杨青音刚替柳元洲换好药,杨怀安的声音便自门外响了起来。
“音儿,你可睡下了?”
“不曾,爹爹有事么?”杨青音说着,便要去开门,柳元洲忙一把将她拉住,轻轻拽了下他的衣袖,示意她附耳过来。
杨青音照做,柳元洲小声道:“别开。”
“为何?爹说不定有急事。”她说着,还要走,柳元洲却急道:“哪里是有什么急事?定然是我爹派人来捉我了,你让我躲一躲。”
“那我更得开了。”杨青音自然是不想他在这里多留,推开他就要往门口走。
“杨青音!”他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我再给你两张地契。”
杨青音一顿,犹豫一番才道:“七张。”
“三张!不能再多。”
“五张,若你再讨价还价,我这便去开门。”杨青音说着,又作势要走。
“成交。”
柳元洲恨恨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十分不情愿地道:“地契此刻不在我身上,你拿笔来,我给你立个字据。”
杨青音点点头,直到柳元洲立完字据才同门外的杨怀安道:“爹爹,女儿突然有些有些头晕,您明日再来,可好?”
她话音一落,又补上一句,“明日您可万万要过来啊。”
柳元洲:“……”
这是夜里,又是杨青音的闺房,柳鸣樊也不好硬闯,再者依着杨青音的行径,这般包庇他想来另有缘由,思及此,柳鸣樊便带着几个大汉离开了。
柳元洲松了口气,可想到自己失了的那几张地契又有些心疼。
天知道那是他这半个月来忍了多少难受伤心才下定决心换来的……不过一想到那过往自己那醉生梦死的半个月和之前同她发生的种种,他仍旧心口堵得慌。
他整日整日的想着她,他只觉得自己若是再见不到她,当真不如死了,所以厚脸皮装无赖又算什么?
这脸,他不要了又能如何?反正他在她面前也没什么尊严可言了……
只要她能对他稍有一丝紧张和关切,他便不顾一切了。
‘咕噜~’
柳元洲肚子叫了一声,他抬手抚了下肚子,看向一侧看书的某人,轻咳一声。
杨青音只当听不见,继续看书。
“咳咳——,那个,方才在饭桌上手疼,没吃饱。”他看着她,有些委曲地道。
“想吃什么?”她翻了一页,淡淡地问道。
柳元洲凑到她的身边,双眸射出兴奋的光芒,“你为我做么?”
杨青音点点头,这才正色看他,“五张地契,包君满意。”
“你!杨青音,你这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柳元洲说着,豁然起身,“本少爷不吃了。”
“咕噜~”
柳元洲的肚子非常不合时宜地又叫了一声,惹得柳元洲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恨恨地看着自己干瘪的肚子,低声骂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杨青音强忍着笑意,拿书戳了下他的后背,“你若是再不做决定,我可是要睡了……”
柳元洲盯了她一会儿,终于狠下心点了头。
夜深人静时,杨府后厨门口,两道身影猫着腰钻进了进去。
柳元洲指了指自己的蒙脸黑布,压低了声音道:“杨青音,这是你们杨家的厨房,做个东西还要弄成这样,像贼似的。”
杨青音白了眼他,“杨家有食禁的规矩,为此我爹刻意找了个厉害的主厨,你若不想明日吃糠咽菜,便听我的。”
柳元洲本还想说话,见她蒙面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便依着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