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音迷惑片刻,柳元洲却又趁机贴近了些许,不等她反应,‘啵’的一声亲了下她晶莹的红唇。
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儿似得,本就微微上挑的眼尾如今弯得月牙一般好看。
杨青音反应过来后,便掩住了唇,有些恼怒地看着他,“柳元洲,你如今虽傻了,可这喜欢占旁人便宜的习惯倒未曾改!”
柳元洲俨然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茫然地道:“啊?我不过是亲亲自家娘子,有何不妥么?”
“你!”
杨青音一时竟被堵的说不出什么来,索性自顾自地转头看书,也不理会他。
柳元洲来了兴致,正想没皮没脸地上前继续逗逗她,可柳连却匆匆来了。
“大人,夫人,不好了!长平公主……她……她小产了!”
“什么?!”杨青音惊得瞪大了双眸,“她方才不是回宫了么?怎么会突然小产,到底怎么回事?”
“听闻是在下马车时脚上一滑,不甚摔倒了,现如今流言四起,都说是夫人您嫉妒公主有孕,有意陷害……”
“我陷害她?!”杨青音只觉得自己都要被气笑了,“她是自己想着回宫,我又没赶她走,再者,马车也是宫中内务府派来的,我是有多大的能耐,陷害这位‘祖宗’。”
她话音一落,突然将手里的书狠狠地掼在了桌上,有些恼恨地看着身侧一脸无辜的‘某人’,愤愤地道:“还不都是你惹得祸,没事长那般好看做甚,没事那般风流多情做甚,到处招蜂引蝶,给我引来这般多的麻烦!”
柳元洲委屈地抿抿唇,这第一条,不能怪他啊,这第二条,他更是受不起。
柳元洲暗自思忖,自知从前自己虽是有些纨绔任性,可‘风流多情’一说,当真是冤死他了。
他如今也只与她一人有过肌肤之亲,且只想与她有,怎的就风流多情了?旁人他都是懒惰去看的,好么?
思及此,柳元洲更委屈了,加之这两日做戏做的实在上瘾,演得也十分逼真形象。
兀自坐在那里,半阖着眼,睫羽微颤,一副要哭的样子。
一侧的柳连眼见着自家大人都委屈成贴板模样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同杨青音解释道:“夫人,您当真是冤枉大人了,有您在,他哪里还敢风流多情啊?您看大人如今这般模样,委屈的小的都心疼了。”
杨青音冷哼一声,拿起手中的书,白了眼两人,“那边让他带回你的房东,好好‘心疼’去吧。”
“……”
她话音一落,转身就走,柳连一急,还要解释,可柳元洲却已从身后将杨青音一把抱进怀里。
“我错了,娘子,都是我的错……”他小声呢喃,尽管那声音依旧有些委屈。
杨青音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不想他竟然认真了。
杨青音回身便见到他一脸小心翼翼地模样,不由有些心疼,忙开安慰道:“我方才只是开玩笑的,莫要放在心上才好。”
“娘子说的话,为夫如何能不放在心上?”
他这般反问,倒惹得杨青音莫名愧疚起来,她抬手揉了揉他光洁的额头,以示安慰,“你呀,我真的只是同你开玩笑的,莫要放在心上了,我本就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的。”
“嗯。”柳元洲乖巧地点头。
入夜,柳元洲又同杨青音一番刻苦读书,杨青音这才满意,待杨青音睡下后,柳元洲才出了卧房的门,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夜风等在那里,递上李明殊送来的信函,柳元洲看过之后,才淡然一笑,眼中笑意更深,“看来,惩奸除恶已然指日可待。”
他双手负于身后,淡淡地道:“长平那里如何了?她到底是怎么滑胎的,可有查到?”
“属下绑来一个人,大人一问便知。”
夜风话音一落,便径自出门,回来后拖着一个大袋子,里面的人应该是被塞住了嘴,发出‘呜呜’地声音。
柳元洲眯了眯眼,同夜风使了个眼色,夜风立即上前扯开了那袋子口。
他绑的不是别,正是太医属的医官张岱,专门为长平保胎的那位太医。
张岱此刻浑身被五花大绑,嘴巴也塞了东西,头发因在麻袋里翻滚的时间过长,而变得有些狼狈,额间也是冷汗直流。
柳元洲薄唇微勾,垂眸看他,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道:“这不是张大人么?怎么今日没在公主身边,替她安诊?”
张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柳元洲,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疑惑,随即变得更加恐惧,呜咽着像是要哭出来似得。
“呜呜……”
“张大人是有话说?”
张岱拼命点头,柳元洲这才抬手取下了堵在他嘴巴上的布,张岱这才开始劫后余生的大口喘息,半晌才颤声道:“柳……柳大人,您……”
“公主到底是如何小产的?”柳元洲斜恁了他一眼,神色突然变得莫名凌厉起来。
“是……是意外……”
他小声说完,柳元洲却突然讽刺地笑了一声,“意外?”
“好啊,张岱,想来如今你还看不清局势,招呼上下一家老小的命,你当真是不想要了么?”
他话音一落,张岱当即吓得面如土色,低着头不敢说话。
“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柳元洲顿了顿,走到他的身边,冷眼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公主小产究竟是何原因?”
“大……大人,微臣不敢撒谎,公主那里……”
张岱刚一抬头,便迎上了柳元洲那犀利的目光,本想辩解的话也尽数咽进了肚子里。
“张太医,继续说,你若告诉本官,本官大可以保证日后安泰无余下,再无后顾之忧。信与不信全凭张大人一念之间。”
张岱吞了吞口水,也不知为何,看着柳元洲这般从容淡定的模样,刚才还忐忑的心便这么从容的放下了。
他沉下口气,这才为难地道:“公主……公主的早产,是自己设计的,他同微臣要了堕胎药,一早服下,又命人在马车的车辕上抹了清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