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海涛的爷爷年轻的时候是在海上捕鱼的,后来成家之后也一直在打鱼,回到小镇上就买了一艘小渔船在河道里打鱼,虽然已经60多了,但是牛爷爷还是定期喜欢划着他的小渔船出去转转。
那是一条已经布满斑驳的小船,不知道它是否经历了大风大浪或是暴雨险滩,可以确定的是,在那样一个特殊的年代里面是它养活着牛爷爷的全家,可以想象这么一幅画面,年轻的时候早上亲人目送着牛爷爷出海,晚上爷爷带着收获的遗传鱼获回来,到了岸边,亲人们过来看到平安归来的牛爷爷和满满一船的鱼获,脸上流露的一定是幸福的样子。
之桥他们几个放假的时候也特别喜欢跟着牛爷爷去打鱼,坐着牛爷爷的小渔船,一路上欢歌笑语,听着牛爷爷讲打鱼的事情,大家都爱听,
之桥问“爷爷你年轻那会难道天天都在海上打鱼么?”
爷爷回答道“当然不是啊,现在呀有休渔期,我年轻那会哪有什么休渔期,鱼多的是,打不完的,但是渔网有的时候坏了总的补啊,就在那浅滩上,那会堆放着一张张大渔网,旁边围坐着许许多多人。男男女女,老的,少的,我们就把渔网摊开,我站一边,海涛他奶奶站一边就蹲那补渔网。你们可别觉得这是个轻巧的活,忙得呀真是满头大汗。”
“你们几个小崽子知道打鱼最好的时辰是什么时候么”牛爷爷问道,
“爷爷现在是大早上啊,你问这个问题,这要是在我们考试卷的话呀,就叫送分题啊”,
爷爷笑笑说道,“但你们能说出个大概来么?”
大伙摇摇头,当然也包括亲孙子牛海涛也不知道,之桥他们都笑着小声说“哎海涛,看来你爷爷这些学问也没交给你爸呀,”赵宁说“哪能啊不然猪肉铺咋办,不然海涛你以后就得继承你爷爷这个小渔船了”,
海涛听见了也只得无奈的摇摇头,众人“哈哈哈哈”,这会牛爷爷边划船边给大伙说道“打鱼的出来打鱼得起早不是,咱们这个在河道里打鱼和出海打鱼也不一样,
大家听着特别起劲,觉得很有意思,这可是书本里面没有的,
牛爷爷挖着的桨停了下来,顺手从腰间拿出烟袋和烟锅,把烟锅点上后用力的吸上一口后,接着说道“我年轻那会,都是一大早去打鱼,早起鱼多只是为了赶潮水,这赶潮水对我们出海的意义不是很大,是图个顺风顺水,但对近海打鱼除了顺风顺水轻易到达捕鱼区外、捕鱼区潮汐适不适合打鱼是最重要的,所以才有赶潮一说。赶的时间不一定非要白天,也可以是夜里,但因为一天中有两个潮起潮降,勤劳的渔人决不会浪费了大半天,等到中午或下午才去讨海劳作,所以大部分外人注意到的都是天不亮就出海了。打鱼是有最佳时间的,要根据鱼的种类习性、海流、潮汐”
“怎么样小崽子们,听爷爷讲这些长知识了把”牛爷爷一边抽着烟一边笑着说,
“爷爷真的太有意思了,这书里可真没有”之桥说,
“之桥,你不会以后以后也想打鱼吧,”张言说,“这可说不准啊哈哈”之桥笑着看着赵宁说道,
“爷爷,你再给我们讲讲你打鱼的时候有没有碰到过特别都有意思的事情”海涛说道
“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我想想啊,打到过老王八算不算”,爷爷问道,
“什么是老王八?”赵宁问,张言听着正起劲呢,听到赵宁问这句,他就等不及的回答了“就是甲鱼”张言又接着问“爷爷您说那老王八是有多老啊?难不成跟西游记里面那妖怪似的?活了几百岁了?”
爷爷说“以我的经验,100多岁是有的,我们打鱼的也是有规矩的打到这个宝物一般也都会放掉,它修炼不容易啊,不能毁了它,也是希望它能保佑我们出来打鱼能平平安安的。”
“爷爷那你后来在这河道里打鱼有啥区别”海涛又问道,爷爷说哎你们知道咱们现在坐的船是在什么湖上么?
“我知道大士漾啊”之桥说道,“恩不过以前啊它叫蠡山漾”是范蠡和西施隐居的地方。
“范蠡西施你们这应该知道吧”爷爷问道“知道知道越王勾践的大臣嘛”海涛说道,?张言说“范蠡春秋时代军事家、政治家、经济学家,曾经给战败的越王献策,才有了成语“卧薪尝胆”,最终帮助越王勾践打败吴王夫差,得以复国,他的老师是计然,也是春秋时期著名大家,传其本名为文子,是老子的弟子,博学多才,无所不通。计然收下布衣范蠡为徒,授以学识和七策,范蠡用了五计便辅佐越王灭了吴国”
之桥、赵宁、海涛都听楞了纷纷鼓掌了都,海涛还说了句“敢情你这大夏天的在家都看的这些书啊,厉害厉害不愧是我们几个里面最聪明的”,爷爷也夸张言,接着划桨指着前方说
“前面叫“西施画桥”相传呐,范蠡帮助越王勾践灭掉吴国之后功成身退,带着西施隐居在这里,你们看看这里多好,多漂亮,赵宁用手挖了一点水,看着手心的水很清澈,爷爷接着说“传说啊每天清晨西施站在桥上,以水为镜梳妆打扮,久而久之画桥上留下了西施的脚印,画桥也因此而得名。”
大伙听得如痴如醉,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乡有那么多的故事,此刻似乎已经忘了打鱼的事情了,全都沉静在爷爷讲的各种故事传说里面。
远处的芦苇塘上有好多鸟,有大的有小的,有白色的有灰色的,之桥喊了一声你们快看,只见一只大白鹭站在芦苇上,高傲的抬着脑袋,似乎在打量着什么,忽然它用脚猛的一蹬,飞身离开了站立的芦苇,直奔着前面的水面扑下来,又大又尖利的嘴巴迅速的从水里叼起一条鱼,张开的一对翅膀,用力的扑打着就飞奔远去。
大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看着美丽的白鹭,“真希望它能在芦苇上多待一会儿啊”之桥说道。
就在大家在讨论白鹭的时候,牛爷爷把网挂在左臂,然后把网一圈圈套在右手手肘上,接着两只手一起抛出去,就成了一个圆,这会大家看到爷爷的渔网撒出去的时候都高兴坏了,紧接着,之桥说了声“嘘”大伙都像屏住了呼吸似的,看着牛爷爷一点一点的把渔网往回收,
“有鱼有鱼”赵宁兴奋的喊叫着,
“一条,两条,三条,四条,哎呀好多呀我都数不过来了”海涛也激动的说,
有鲫鱼、花鲶、昂刺、河虾还有叫不上名字的鱼,之后牛爷爷又撒了几网,然后带着满满的鱼获回家了,大家忙着回去要尝尝爷爷奶奶用今天的鱼获做的菜。
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牛爷爷身披着蓑衣头戴着斗笠,一个人划着小船不慌不忙的撒着渔网,还有希望。